飄天文學 > 情緣隨風散去 >第192章其實,很想你
    我聽得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不停的呼喚我的名字。卻不是,我最想聽見的那個聲音。潛意識裏,我就是不想睜開眼睛,不想醒來。

    我不要這顆腎,我要夜慕辰好好的在我身邊,哪怕我下一秒死去,也是快樂的。我抗議,我想告訴他,即便是他給了我一顆腎,沒有他我也活不下去。

    耳邊的腳步聲來來往往,各種儀器的滴答聲不絕於耳。我聽到醫生說,“病人潛意識排斥,造成了腎臟嚴重排異,在這麼下去,恐怕”

    夜慕辰,你還不出現嗎你再不來,我就死給你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動我的尾戒,下意識的把手攥緊。

    “別動它,誰也別動它。”我不斷的搖着頭呢喃着,“別碰它。”

    “他用自己的命給你續命,你都不珍惜,還要這一個尾戒有什麼用。”是寧晨,他低吼着,死死的抓着我的手,“雲朵,要麼你就給我好好的活下去,親自去把他找回來,要麼,你就把什麼都放棄。”

    “不,我不放,不要~”

    我驚叫着醒過來,入眼是寧晨又氣又恨又心疼的臉龐,他雙目通紅,眼底淤青。

    “你終於醒了,終究還是他最管用。”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翊然和白塵都在。

    “雲朵”翊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到我身上,“你們怎麼都這麼傻”

    是啊,我和夜慕辰都很傻。

    白塵輕輕的拍了拍翊然的肩膀,把她扶起來,看着我,好半天才道:“你要是真愛他,就趕快好起來。”

    “哥”我扯了扯脣角,喉嚨一熱,便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哥知道,哥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他給你找回來。”白塵的聲音有些哽咽,臉上,還強裝自若。

    後來我才知道,我這一昏迷,已經五天了,醫生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幸運的是,我還是在最後一刻,清醒了過來。

    我不是不聽勸的人,大家的開導,加上我自己也想明白了。我得好好的活下去,儘快把病養好,才能去找他。

    我開始積極的接受治療,排異的情況也漸漸減弱。一個月後,我終於可以出院。

    爺爺和我爸從度假村回來,已經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兩個來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我知道,他們心裏都難過。

    尤其是爺爺,早年就白髮人送黑髮人,一顆心思全在夜慕辰的身上,好不容易孫子結婚生子,以爲可以過安穩日子了,這突然又遭到這樣的變故,音訊全無。

    可他並沒有怪我,只說是應該的。

    爺爺和我爸讓我們不用有顧慮,孩子他們帶,還有保姆,讓我們專心去找夜慕辰。

    我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尤其是寧晨,出入境的資料都查過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小武的說法是他可能凶多吉少了,畢竟,當時他被接走的時候,情況很不樂觀。可是我相信,他還活着,我的心裏堅信,他一定活着。

    只是我開始習慣了每個晚上,坐在窗邊,看着天上的星月,想着他是不是也在跟我望着同一片天空,是不是也像我想他一樣,想着我。

    就這樣,我在對他的思念和牽掛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

    直到那一天,我和漫步雲端合作的手遊發佈會。當時,已經接近尾聲,記者們正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不經意的一瞥,看到門口一個身影閃過。

    是她

    幾乎是下意識的起身就跑了出去,毫不在意當時在場衆人的訝異,連嚮明輝叫我我都沒聽見。

    寧晨因爲是主場之一,加上也擔心我現在的身體,所以也跟着出席了發佈會。見我這樣,他緊跟着追了出來。

    “怎麼了”

    “楊田蕊。”我說:“我看見楊田蕊了。”

    寧晨四下望去,“你是不是眼花了”

    “不會的。”我很肯定的說:“我絕對不會看錯,就是她。”

    一邊說一邊四下尋找着,可卻沒了她的身影,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對面的街道上駛過一輛出租車,一閃而過的車窗裏,我看到了後排座椅裏的女人。

    “在那”就要去追,被寧晨一把拉了回來,“你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個軲轆,我去開車。”

    我不得不承認,寧晨比我想得周到,也比我理智。他給交警隊打電話報了出租車的車牌號碼,又告訴了大概位置,很快,那頭就傳來了定位圖到他的車上。

    “出租車上高速了。”寧晨看了眼定位圖,“看樣子是往a市去的。”懊惱的拍了下方向盤,“該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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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就沒想到他會在a市。”

    自從他消失後,我們把尋找他的方向大多放在了國外,還去了臺灣,卻誰都沒想過他根本就沒走。

    “楊田蕊突然出現不是巧合,一定是夜慕辰讓她來的。”經過這麼久,我已經不再像剛開始時候那樣浮躁,已經能夠冷靜的分析。

    寧晨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目光,“他在暗中關注你。”

    追隨着出租車,我們到了a市的一傢俬立醫院。不等寧晨挺穩車子,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下去,差點摔倒。

    “你慢點。”寧晨嚇了一跳,忙跑過來扶住我。

    我沒說過,快步走進了住院部大樓,幾經問詢,終於找到了夜慕辰。原來,他一直住在這裏。聽一個護士說,他的情況一直不太好。

    近鄉情更怯,說的就是我現在的心情。找了幾個月的人,如今就在咫尺的距離,我卻不敢推開那扇病房的門了。

    “進去吧。”身後突然傳來楊田蕊的聲音,我愣了下,轉身看過去,見她微笑着看着我,“總算,沒讓我失望。”

    我怔了下,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引我來的。”

    “不錯。”她上前一步,將手裏的保溫杯給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他也一直記掛着你。他也是死裏逃生,身體一直不太好。”

    我接過保溫杯,對她點了點頭。

    “去吧。”她說着看向寧晨,“我們出去走走。”

    寧晨看了看我,擡步先走了。楊田蕊勾了下脣角,隨後跟了上去。

    顫抖着雙手推開了病房的門,雖然是此時正是正午,但病房裏擋着窗簾,顯得有點昏暗。我一眼就看到了病牀上,那高大頎長的身影,此刻那麼安靜的躺在上面,手上,還掛着點滴。旁邊還有一臺體徵檢測儀,雖然現在並沒有用,但可以想見,這是以備不時之需,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夜慕辰過去的幾個月裏,身體出現過危機。

    我慢慢的走過去,生怕這是一場夢,稍不留神就醒了,他就不見了。

    他的雙眼緊閉,熟悉的容顏此刻十分蒼白,連一向紅潤的脣都沒有什麼血色,消瘦的眼眶都塌了下去。

    我呼吸一滯,喉嚨緊的發澀,心臟難受的一抽一抽的。

    爲了我,他到底受了多少罪。

    我從來沒想過,像他這樣的人,有一天會如此脆弱的躺在病牀上,如一隻易碎的瓷娃娃一般,這麼的弱不禁風。

    “慕辰”我輕聲低喚,並不是想要叫醒他,只是想單純的想要叫叫他的名字。

    他睫毛輕顫,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下一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愕。

    “朵朵”他的聲音很沙啞。

    “你還記得我。”吧嗒一聲,淚水不受控制的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手臂一顫,慢慢的擡起來,用指腹擦掉我眼角的淚水,“你身體,好了嗎”

    “不用你管。”我負氣的說:“你既然都丟下我了,還管我好不好乾嘛。”

    “對不起”他無力的吐出這三個字。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再也忍不住,撲倒在他身上,抱着他大哭起來。

    “別哭啊。”他身體僵了一下,然後,雙臂環住了我的肩膀,“聽話,你剛做完手術,不能這麼激動。”

    我不理會他,哭的更大聲了,“夜慕辰,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一百零八天,我找了你一百零八天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對不起。”他還是這三個字。

    “除了對不起,你還會不會說別的。”我低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過分,你以爲你這樣是爲我好嗎你留下一顆腎和所有的身家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你以爲你這樣很偉大是嗎”

    “我沒有。”

    “你沒有,那這些都是誰做的”我擡起頭,“如果我今天不找到你,你預備怎麼辦,躲着我們一輩子嗎”

    “我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他低聲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聽了,心裏更是酸脹的無以復加,好像有一隻手在攥着我的心臟,連呼吸都痛得撕心裂肺。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房間裏,只聽到我的哭泣,和他微微的嘆息。

    直到有護士進來換藥,我才停止了哭泣。

    “扶我一下。”他衝我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臂。

    我抿了抿脣,扶着他坐起來,塞了一隻枕頭在他的後背,讓他靠着更舒服一些。剛要起開,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摟在懷裏,薄脣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其實,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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