譴聞言心念一動,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難道我誅殺兩個品形不端的孽畜都不行嗎”
心知這二師兄向來性情暴燥,從不喜歡聽人辨解,也不喜歡一些所謂的大道理,所以當下也不願再與他多作解釋。
何況凌煙此次偷偷上山,顯然是有意隱瞞身份,聰明如夕顏,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途呢
“二師兄,他們二人此刻去了哪裏”夕顏耐着性子一本正經的追問。
“不知道”
譴不耐煩的迴應一句,復又轉過身去朝旁邊的歸墟弟子詢問:“此劍閣一役聖殿中弟子折損多少”
“回尊上,共折損弟子十二人,另有八人重傷,三十人輕傷,還有兩名失蹤”
“哼哼。”
譴尊上聞言忍不住仰慘然一笑,嘆息着搖頭道:“想我歸墟聖殿近萬年的歷史中,曾今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幾時喫過這等慘烈的敗仗,今日劍閣之恥,我譴必將用兩個孽畜的鮮血來洗刷”
“我看你纔是孽畜吧”
夕顏見自己的好姐妹堂堂帝的寵女,一而再被人罵成孽畜,頓時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
興沖沖的頂撞了譴一句之後,復又麻木的轉過身來望了望那些死傷的歸墟弟子一眼,心裏沒由來的一痛。
隱隱感覺到父神今在飛仙岩內的那番話,怕是暗指蠻荒界會有重大災禍出現,而歸墟聖殿今日的慘敗,便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吧。
“師妹,你太過份了”
“別以爲仗着自己是師上的愛女,就不把我們這些比你年長上千歲的師兄放在眼裏”
然而不等譴尊上義憤填膺的將一段話完,夕顏那凌厲的眼神早已經投遞到他身上,伴隨滿目的憤怒之情,面色漸漸變得陰鬱而沉默,譴的那番指控終究沒敢繼續完。
因爲太過於擔憂凌煙的安危,所以夕顏並沒有在劍閣前多作停留,便獨自一人飛身離開了浮玉山,踏着朝陽悄然來到詭霧林外。
四下打量了周圍的情況一眼之後,見林外並沒有任何異動,而林中的白霧仍然一切如舊。
夕顏連忙從白色的水袖中取出一隻拇指粗細的淺綠色飛蟲,滿是得意的笑道:“幸而在歸仙崖上趁那子昏迷之時,往他身上種下了子母千里青蚨蠱,只要幼蠱還在那子的身上,那我的母蠱就一定能尋着氣息找到白暮與凌煙。”
念罷,夕顏將手中的子母千里青蚨蠱輕輕往空中一拋,那青蚨立馬振翅高高飛起,往浮玉山東南面的羣山之中奔襲而去,夕顏自然是緊隨其後。
介休山,嘯雲洞。
這是一處位於東荒的然巖洞,因洞中常年有獵獵的山風作響,而每到春夏交際之時,洞中又會時常飄出許多白色的雲霧,故而被人稱之爲嘯雲洞。
這個山洞位於介休山的頂峯之上,洞外只有一個三米見方的平地,下面則是一處萬仗深淵。
因介休山中有許多的綿蛇盤旋其中,而山勢也極爲陡峭崎嶇,所以此山常年沒有任何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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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的嘯雲洞更是一處鮮有生人踏足的洞福地。
但就在五前,忽然有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老人搬到了嘯雲洞中居住。
此人的行跡非常詭異,除了偶爾下山去附近村落裏捕捉一些“獵物”回去食用之外,他幾乎從不離開嘯雲洞半步,也絕不會在山中刻意閒逛。
這一晚月晚星稀,皎潔的月光靜靜灑在嘯雲洞那幽深的巖洞外,將洞口處三米見方的坪地照射的異常明亮。
洞中之人估計早就已經會周公去了,整個山洞顯得非常安靜而祥和。
然而就在此時,邊卻突然劃過一道白色的金光,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在嘯雲洞外的坪地上,之後整個洞口金光大盛,足足持續了有數秒之多。
等到金光完全消散之後,洞外的坪地上卻已經多出了一男一女兩個軀體,外加一幅微黃的古老卷軸。
洞外的這一陣異動,自然也驚醒了洞中已然入眠的灰袍老人。
心中大駭之下,灰袍老人連忙披着一件衣服快速從洞內步出。
當他走到洞口之後,看到地上昏迷的一男一女,還有那張黃的古老卷軸,頓時忍不住露出了奸險的笑容。
次日清晨,邊的東方堪堪露出一絲魚肚白,金色的陽光有幾縷慵懶的灑落在嘯雲洞外三米見方的坪地上,將這個清晨點綴的分外明亮。
“嗯哼。”
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輕輕悶哼了一聲,修長的睫毛隨之一動,整個人便悠悠轉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打量了自己已被鮮血染紅的白袍一眼,再掃視了手中的古劍,忽覺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體內的五臟六腑也如同移位了一般,撕心裂肺的巨痛甚至導致他差點落下熱淚。
但他還是強忍着巨痛推了推身邊的少女,輕聲呼喚道:“凌煙,你快醒醒”
“嚶嚀。”
在少年的推搡之下,凌煙同樣悶哼一伸,復又原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後,這才掙扎着從地上坐了起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前方的少年略一掃視,茫然道:“白暮,我們這是到了哪裏了”
“好像是嘯雲洞”
白暮邊邊伸出手指頭指向洞口上方三個筆法蒼勁的草書大字。
“嘯雲洞”
“爲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凌煙一臉迷茫和惶惑的反問。
“應該是師傅的精怪圖帶我們逃到這裏來的”
白暮漫不經心的迴應一句,接着又打算反手去取後背行囊中的精怪圖。
然而伸手觸摸之下,這才發現後背上居然空空如也。
當即忍不住心中大驚,腦海中則快速的回憶了一遍在浮玉山上的經歷,這才憶起背上的行囊早就被焚尊上給打成了碎片,而那精怪圖應該是隨着自已一道飛往了嘯雲洞。
如此來,精怪圖必定就落在附近無疑。
一念及此,白暮連忙用自己如同鷹一般銳利的目光四下搜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