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情覺得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讓那塊玉佩埋葬在這兒,要不然的話,她會因爲那塊玉佩,痛苦的時間更長。

    這塊玉佩原來不是她和父母相認的信物,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宮爵先生,作爲扔掉她的補償送給她的。

    她的父親可真夠大方的不是嗎

    那麼就讓這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永遠的作爲她的陪葬品,連同這份親情,一塊兒埋葬在這裏吧。

    這是一個誤會,卻也是剛好契合完美的誤會,這樣的結局很好,她身邊什麼信物都沒留下,了無牽掛。

    就在今天她醒來之後,蘇情已經將那塊仿製的一模一樣的玉佩給放好了,原本她是一直隨身放在自己的包包裏的,現在看來,也沒必要隨身攜帶着了。

    所以還是放起來的好,省的有的時候看到,又想起來她曾經被親生父親扔掉的事實。

    遠在美利堅的聶家莊園裏,聶潮安和蘇情一樣,正看着她,只不過蘇情看的是墓碑,而他看的是骨灰盒。

    這骨灰,他從蘇情的墓碑裏挖出來的,原因是因爲當初這墓碑是蘇情立的,他覺得一個害死她的人,沒有資格爲她立碑,所以就強行拿出來了。

    其實這樣並不好,他也知道,可是現在這樣他很歡喜,至少在他想要看看她的時候,她就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一盒骨灰盒而已。

    其實聶潮安自己都不確定,爲什麼他會對這份感情如此執着,難道是因爲當初在那片楓葉下,那個女孩的容貌太過清麗,以至於讓他刻骨銘心了嗎

    聶潮安一直都無法忘記,他們初見時的模樣,她躺在一片楓葉下,紅豔的楓葉就像是一片血湖,可是她躺在裏面,卻是那麼的自在。

    他問她在幹什麼,她回答他說,她在取暖,用楓葉取暖,如此血紅的楓葉,在他看來是敬而遠之的,因爲他不喜歡一切如同血色一樣的紅,而她卻很喜歡。

    只有不畏懼鮮血,不覺得鮮血是噩夢的人,纔會那麼喜歡楓葉的顏色吧,後來,她說她叫蘇情,這個名字,就像是烙印一般,在他那顆殘破不堪的心臟上,落地生根了。

    很奇怪,就算是後來他因爲車禍失憶了,也依然記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並且爲了記得這件很重要的事情,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那段時間,他是多麼的痛苦,可也正因爲那段時間的苦,才讓不甘心的他,活到了現在。

    是啊,一切都源於那場車禍,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或許命運的轉盤就不是這樣的了,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或許他和蘇情,早就已經在一起了,畢竟他答應了她,等他回去,得到父母的同意,就會去接她的。

    他沒能兌現這份承諾,因爲當他想起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存在了,不存在這個天地間,不存在這個人世間,他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他也再也不能當面對她說:對不起,只是潮安哥哥生病了,忘記了,並非故意不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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