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喫的並不安生。
傅御清一直在給南歡夾她不喜歡的菜,幾乎南歡碗裏的菜一空,他就會添上來。
南歡喫的很墨跡,每道菜都要做很久的心理鋪墊才進行咀嚼和吞嚥。
很痛苦。
可這些遠比不上傅御清給她的眼神壓力,他看她的眼神真的不要太冷。
老爺子和鬱淑蘭他們聊天,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倒是幾個年輕小輩將這一幕看的十分清楚,詫異有之、感慨有之、羨慕有之。
南歡未曾注意到這些,只埋頭苦喫着。
直到油膩的魚腥味擁堵在喉嚨裏怎麼都咽不下去,她才放下碗筷奔去洗手間。
她放碗的動作不大,可突然離席倒是將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老爺子正要跟過去看看,傅御清和鬱思耀已然起身。
不過,傅御清的步子更快一些。
鬱思耀推開椅子的時間,傅御清的身影已經消失於轉角,在老爺子含笑的目光下,鬱思耀徐徐坐下來,只是目光不受控制的看一樓的洗手間。
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可他的心裏還是很不舒服,腦海裏想着的都是傅御清離開時着急的背影
南歡吐完口中的異物,就接了杯清水漱口。
身旁站的男人,她沒有分出去一分目光。
她是故意的
這男人簡直莫名其妙,給她夾那麼多不喜歡的食物,現在她不舒服他倒是着急的跑過來了。
爲什麼心疼她還是看笑話
她想知道答案,但不會自己問,她等着傅御清說出來。
直到她放下杯子,身旁的男人都未說一語。
沉默的像是再和她演一出啞劇
而南歡的等待,變得有點煎熬。
她放下杯子的力道很重,玻璃與瓷磚碰撞發出的聲響,刺激的她心臟都有些發麻。
擡眸,從鏡子裏悄悄覷了傅御清一眼,卻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南歡微微失神,可依然沒有和他說話的打算。
默默握緊拳頭就要走,轉身的瞬間手腕被傅御清捉住,他稍一用力就將南歡捲入他的懷抱。
身體與身體結實的碰撞,讓南歡生生的疼起來,秀氣的眉宇緊緊的皺着。
“你幹嘛”埋怨的話語卻帶着一抹情人間的嗔怪,綿綿的話音鑽進傅御清的耳朵絲絲縷縷的纏繞進心臟,沒由來的將他心口的鬱結淡化不少。
傅御清攥着南歡手腕的力氣微微輕了些,箍住她腰肢的手臂也沒再剛纔那麼強勢,給了她足夠自由卻逃脫不了他的空間。
“我說過多少遍讓你離鬱思耀遠一點,你怎麼一直不停是沒帶腦子”
男人的聲音帶着薄薄的怒氣,聲調微啞卻真實的透露出他的情緒。
南歡頓了頓便將一切都明白過來,一時間覺得好笑又有點生氣。
傅御清是喫醋了是吧她覺得是的
南歡身上無形卻又尖銳的刺一點點消失,對傅御清也不像剛纔那般防備了。
“我沒和思耀哥怎麼樣,就是正常的聊天。”
“那你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