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雅脫俗,清冷孤傲,少女嬌媚妖嬈,貴氣逼人
一雅一媚,仿若畫中之人,晃了人眼,顫了人心,尤其是兩人身上的氣勢,讓人渾身一震。
少女甫一擡頭,當衆人對上那雙清冽的眼眸時,神魂彷彿受到了劇烈震顫,五年前女孩的身影乍然浮現在眼前,人羣中頓時想起一陣抽氣聲。
穆雲雅震驚地站了起來,她怔怔地看着站在那裏的少女,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活着,她竟然真的還活着她怎麼能還活着
她緊咬着脣瓣,一眨不眨地看着穆紫韻,平日裏溫和的眼眸此刻散發着怨毒的光芒,手緊緊攥着,指甲已經將掌心扣紅,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如果
如果她還活着,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了當年她下毒之事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會來報仇
恐懼。
慢慢爬上穆雲雅的眼眸。
心。
劇烈地跳動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憑空消失了,她只看到了那個戴着面紗站在那裏的少女。
忽然,那少女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彷彿瞧見了少女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
穆雲雅一震,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失態,所有人都處於震驚之中,或許,五年前女孩的神色太過讓他們震驚,所以,當五年後,那個女孩變成少女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他們纔會更加驚顫
“咦,我還以爲大家都不記得我了呢,原來,大家對我的印象如此深刻啊”少女清淺的聲音,落在衆人的耳中,讓原本怔住的人瞬間回過神來。
穆慶元回過神來,想到剛纔自己的失態,心中懊惱極了,轉頭瞥見穆紫韻的身影,很自然的遷怒到了她的身上:“大膽,竟然敢當着大家的面這麼無禮”
“無禮”穆紫韻擡眸,帶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了穆慶元身上:“我看真正無禮的人不是我們吧怎麼說,我與景深,一個是郡主,一個是侯爺,怎麼大家見了我們都不行禮呢”
“放肆”穆氏中一位長老呵斥一聲:“今日乃穆氏族宴,既然來了這裏,便是穆氏族人,那就沒了身份之人,只有長幼之尊”
“那請問長老,嫡庶之別呢”
“你”那位長老被氣的說不出話。
“哪裏來的小丫頭,你說自己是郡主便是郡主了嗎”此時,又有一人跳出來道。
“呵呵我還當大家都認識我呢原來還有人不認識啊,想來這位族人的眼睛不怎麼好使,那紫韻今日就行行好。”穆紫韻的聲音驟冷:“來幫你治治吧”
話落瞬間,衆人只見一道身影從眼前閃過,剎那間,又回到了原地,有些人甚至懷疑她是否離開過那裏,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
衆人轉頭,朝着聲音來處望去,只看到原本說穆紫韻那人用手捂住了眼睛,兩道血痕從手下流出。
恐懼。
四周鴉雀無聲,時間好像停止不動了一般。
也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將怔住的衆人驚醒。
穆慶元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怒瞪着那個毫無畏懼站在那裏的少女:“孽障”他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卻沒了下文,只是雙腿卻在輕輕地顫抖着,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時隔五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狂傲的女孩竟然變得如此狠毒,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殺了她
“族長,您還真是沒有心意,五年都過去了,你教訓人的話還是這麼一句。”穆紫韻漫不經心地道。
“你”穆慶元又氣又懼,大腦一片空白。
“你這個毒女,究竟有沒有將我們穆氏族人放在眼裏”穆氏的一位長老道。
“若是沒將大家放在眼裏,那麼我現在是在和誰說話呢難不成是一羣蛇蠍嗎”
這話一出,差點沒將穆氏衆人氣的嘔血,在他們眼中,穆紫韻纔是毒如蛇蠍,可她卻將他們說成蛇蠍
“哦,我說錯了,你們不是蛇蠍,而是一羣披着羊皮的狼”
衆人又是一氣,氣量小的,已經被氣暈了過去。
“韻兒,當着族長與衆位族人的面,莫要胡鬧。”王氏呵斥。
穆紫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瞧,多僞善,又來裝好人來了。
“這位大嬸,你誰啊,韻兒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穆紫韻說着,冷冽的目光射在王氏的身上。
王氏的身體一顫,吞了吞口水,若非她本就跪在地上,只怕此刻要出醜了。
“姐姐,娘這麼說,也是爲你好。”穆雲雅出聲道。
穆紫韻的眸光瞬間眯起,含笑緩步朝着穆雲雅走去。
穆雲雅看着緩緩朝着自己走來的少女,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有些後悔剛纔說了那話。
下巴,突然被抓住,五年前的記憶像是潮水一樣涌來,她甚至感受到了窒息的難受。
然而
穆紫韻嗤笑一聲:“裝給誰看呢我又沒掐你的脖子,你這一副要被我掐死的模樣是又想要污衊我嗎”
穆雲雅渾身一個激靈,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這才注意到,少女的手停在了自己的下巴處,她甚至沒有捏住她的下巴,那隻手就被穆疏玖抓住。
穆疏玖看着面前狂傲的少女,少女眼中的冷冽銳利讓他震驚,他怎麼也想象不到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竟然會有這樣冷冽的眸光。
這就是侯府嫡女嗎就是當年那個將自己弟弟護在身後的女孩
“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世嗎又或者護得了一人,護得了多人嗎”
他聽見少女清淺的聲音,看到了少女眼底玩味的笑,明明眼前的人什麼都沒有做,可他卻像是魔怔了一樣,抓着少女的手慢慢鬆開。
穆紫韻一笑,轉身離開,揚聲道:“五年前,紫韻離開時,大家送了那麼一份大禮給紫韻,今日族宴,紫韻自然要送給大家一份大禮,以謝當年大家對紫韻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