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鍾昆擡眸,冷冽的目光落在三房掌家人身上,心中冷哼。
真沒料到,穆紫韻運氣竟然如此好,都這樣了竟然還能擺脫嫌疑
不過,那一身的蜂毒,也夠他好受的。
穆鍾昆看了穆紫韻一眼,吩咐了下人將穆鍾淵挪到房中,等待大夫治療,既然穆鍾淵不是兇手,他就不能處置他,即便他極爲不滿穆鍾淵。
三房的一句喟嘆,讓衆人想起了被忘在一邊的雲翳。
尤其是三房,看着雲翳的目光有些陰毒,畢竟若不是他的話,他也不可能會懷疑穆鍾淵。
他眸光冷了冷,氣沖沖就走了過去,想要踢雲翳,最後被穆鍾昆攔下。
“老三”穆鍾昆喊了一聲,三房掌家人收起了要打雲翳的動作,而是憤怒地看着他:“說,你爲何要污衊鍾淵”
雲翳冷笑,他雖然不知道那紙條上寫的什麼,可瞧着衆人的態度,他也明白了幾分,只在心中暗罵,哪裏跑來的鬼飛鏢。
“你若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殘忍毒打,你心中會不恨嗎既然你們硬說長老和族長是我殺的,我就順了你們的意嘍。”雲翳不在意地道。
“你”他擡腳就要踢雲翳。
“老三,不管他之前說了什麼,他是鍾淵的孩子這是不爭事實。”
話可能是假的,然而滴血認親卻不是假的
穆鍾昆的一句話,將三房掌家人點醒。
穆鍾昆將三房掌家人平靜了下來,走到雲翳的面前,命人將雲翳扶起:“你不是殺害長老和族長的人,是我們誤會了你,剛纔抱歉,你身上的傷,穆氏會負責養好,至於你的身世”穆鍾昆頓了一下,又道:“穆氏絕對不會允許族中之人流落在外,待得你父親傷好轉之後,這件事情再做定奪。”
穆鍾昆說着,將目光落在了穆景深的身上:“侯爺,我想了想,這孩子如今放在誰家我都有些不放心,想要拜託侯爺幫忙照顧。”
穆景深聞言,冷笑:“六叔,我敬重你是一回事,可您不是不知道,侯府與長房水火不容,讓我給長房養人,這不是純心讓我心裏難受嗎”
穆氏其他人本來還懷疑雲翳當真與侯府有什麼關係,現在聽穆景深說了這話,心中的懷疑立刻打消。
“侯爺,您也是族中之人,族長請你幫忙做件事情,你也百般推辭,這分明沒將族長放在眼中”三房掌家人冷哼。
“三伯父,您這話說的,當年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景深不喜這也沒什麼,怎麼就不尊敬族長了”穆紫韻說着,沒好氣瞥了雲翳一眼:“各位要不怕他放在侯府被養壞了,儘管放”
衆人看着穆紫韻,心說,養壞了纔好呢,這樣就有理由責罰侯府了不是
“穆乾,將這小子扔到侯府去。”穆紫韻道。
話落,穆乾現身,將雲翳提了起來,瞧着那動作,根本毫不憐惜,衆人又想到穆紫韻用的“扔”,紛紛覺得這小子在侯府定然會喫苦頭。
“雖然這件事情不是大伯父所爲,不過,我覺得剛纔那人委實蹊蹺,這件事情還要勞煩六叔多費些心力。”
“郡主放心,我定竭力查明真相。”
“景深正有此意。”
戲唱完了,現在不走,還待何時她剛纔可是瞧見了,三房派了人離開,想必是去長房通風報信去了,若是現在不離開,等到王氏一行人到了,還不知要怎樣折騰呢
還有,她還有賬沒算
穆景深和穆紫韻離開後,衆人也紛紛離開,他們也知道王氏是個難纏的女子,若是留在這裏,定然要頭疼,還是找了理由,早些離開,將剩下的事情留給六房去頭疼吧。
穆鍾昆看着這些人逃竄的身影,心中冷哼,略微沉吟一下,去了安放穆鍾淵的院子。
走進屋內時,就瞧見了站在牀前若有所思的長子。
“這個穆鍾淵,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竟然遭到這樣的報應。”穆鍾昆看着穆鍾淵那張臉,頗爲解氣地道。
穆疏瑾輕笑搖頭:“爹,您當真覺得這是報應”
穆鍾昆看向長子。
“爹,我們那位郡主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穆景深連連輕咳,時不時看向身側坐着的穆紫韻,他總覺得從六房出來後,姐姐臉上的笑容就有些
嗯,不正常。
看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姐,你沒事吧”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有些擔心地問。
穆紫韻笑的一臉燦爛地看着穆景深:“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啊,姐姐好得很。”
穆景深:“”
姐姐,你確定不沒說謊,求求您,別對我這樣笑,景深晚上會睡不着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侯府,他就見姐姐直接從馬車內躍了下去。
對,是躍的,不是走,也不是跳。
等到他從馬車裏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的影子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四周,穆景深打了一個冷顫,覺得今天恐怕有人要倒黴。
“穆乾啊,剛纔姐姐是和我一同回來的吧。”
“嗯。郡主她嗖地一下,去了後院”穆乾有些恍惚地道。
穆景深:“”
回了侯府後,雲翳一直豎着耳朵,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動靜,他立刻叫嚷着:“哎呦,好疼,疼死我了,我不要活了”
穆紫韻一腳踏進屋內,就聽到了裏間傳來的鬼哭狼嚎,頓時滿臉黑線。
挑開珠簾,進了裏間,剛好看到幽蘭在給雲翳塗藥,那皮開肉綻的後背完全呈現出來,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穆紫韻移開視線,看着那冷汗直流的臉。
她知道雲翳是故意喊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她心疼,可那也是真的疼,傷口上被澆了辣椒水的滋味又如何好受
“真的很疼”穆紫韻挑眉問了一句,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雲翳點頭如搗蒜,爲了配合效果,還落下了兩滴眼淚。
“我覺得不夠疼吧,這樣應該會更疼一些。”穆紫韻說着一腳踢在了雲翳的屁股上。
“啊”
穆景深剛剛走到院子前,就聽見了屋內傳來殺豬般的慘叫,當即抖了抖。
“穆乾,我們還是回去吧。”
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