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穆紫韻看着坐在身側的人,眼睛微微眯起,眸光中帶着審視:“當真抓到了謀害寧鈺瑩的兇手”

    姬淵燁聞言,轉頭,清淺含笑的目光落在了穆紫韻的身上:“若沒有抓到,無心以爲,本王憑什麼將你帶出來”

    “那王爺難道不該說一說,那兇手究竟是何身份”

    “本王已經說過了,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見財起意,動了殺心。”姬淵燁笑着應對,眸光中未起波瀾。

    “是嗎”穆紫韻低喃一聲,張嘴還想要問什麼,卻被面前的人截斷:“無心,抓到兇手了,難道不好嗎”

    穆紫韻皺眉,閉上了眼睛,心中升起了一股煩悶之氣。

    抓到兇手了,自然是好,可那當真是兇手嗎

    穆紫韻心底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王爺,無心累了,麻煩您將無心送到穆府。”穆紫韻擺出了一張冷臉,擺明了不想和眼前的人說話。

    察覺到身側人的不悅,姬淵燁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多了幾分高深莫測。

    “無心是在擔心寧祁會找你麻煩嗎若是因爲這,你大可不比擔心,西北邊境動亂,三日後,寧祁就會離開晉城。”

    穆紫韻聞言,瞬間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姬淵燁,只見他慵懶地斜倚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剛纔那話不過是隨口一說般。

    只是

    穆紫韻的眸光沉了幾分。

    他當真沒有其他的意思爲何她總覺得他是故意,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她

    “沒有想到,就算王爺與寧將軍反目,還是這般關心寧將軍的情況。”穆紫韻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諷。

    “畢竟曾是摯友,況且,這不需多打聽,就能知道這消息。”姬淵燁說着,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動了動嘴巴,瞧着那模樣,像是多麼疲憊似的。

    穆紫韻別開了視線,因着寧祁要離開的消息,她心底有些不平靜。

    這個消息究竟該不該讓瀾兒知曉

    穆紫韻有些猶豫,須臾,閉上了眼睛,只是眉頭卻皺着。

    她並不知道,在她閉上眼睛的剎那,身側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角閃過一抹精光

    “無心。”穆紫韻剛下馬車,就被人喊住。

    她轉頭,就看到了穆疏風,穆疏風的眸光從馬車掠過,看向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人,走了過去,臉上浮起幾分焦急:“這幾過的如何得知了此事後,我就在到處張羅,想要幫你洗脫罪名,可畢竟人微言輕”穆疏風說着,嘆息一聲,意思已經達到。

    穆紫韻冷眼瞧着穆疏風假惺惺作態,心中冷笑。

    他若當真擔憂她,爲何不去牢中看她一眼只怕是擔心牽連自己,所以遠遠躲開罷了,現下她沒事了,他反而湊過來邀功,當真噁心。

    穆疏風一心二用,自然沒有注意到穆紫韻眼底的嘲諷,見穆紫韻沒有說話,他瞧了一眼那馬車,試探着問:“這是誰家的馬車”

    穆紫韻剛想說話,就聽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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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話落瞬間,馬車離開。

    穆紫韻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她敢肯定,這廝是故意的。

    果然,穆疏風聽到那聲音,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無心,你怎會乘坐九王爺的馬車你難道不清楚九王爺之前是怎樣對我的嗎”

    穆紫韻瞧着眼前瞬間變臉的人,心中的嘲諷更濃,只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她抿脣,有些委屈地道:“穆兄,這不能怨我,我從宮中出來的時候,九王爺二話不說,就將我拉進了馬車中,我一介商賈,豈能與官鬥”

    穆疏風擡眸,見穆紫韻不像說謊,臉色緩和了些,語氣也溫和了些:“無心,不是我不讓你乘坐九王爺的馬車,只是九王爺這人陰晴不定,又斤斤計較,與他相處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瞧瞧,寧將軍以往與九王爺走的多近”

    穆疏風說着,見穆紫韻臉上有些動容,又繼續道:“可現在呢自己的嫡親妹子沒了,還與九王爺反目,你可想過爲何那是因爲寧將軍認清了九王爺的真面目”穆疏風苦口婆心地說着。

    穆紫韻在心中將穆疏風鄙視了千百遍。

    她以往還真沒發現,他扭曲事實的本事如此厲害,對這種人,穆紫韻覺得噁心。

    “穆兄,無心明白了,往後見到九王爺,會躲着。”

    穆疏風得了穆紫韻的承諾,當下喜笑顏開:“這就對了嗎走吧,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接風洗塵。”說着,迎着穆紫韻走進了穆府。

    “什麼”穆疏玖眼底帶着幾分震驚:“他竟然無事”他咬牙,對於這樣的結果十分不滿。

    他冷哼一聲,又道:“好一個九王爺,歪曲事實的本事竟然如此厲害,這樣都能救得了他”穆疏玖說着,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辦法將無心公子與九王爺走的如此近的消息透露給我大哥。”

    他就不信,大哥若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會無動於衷

    “主子,無心公子安然無恙。”

    聞言,男子執棋的手頓了一下,一抹溫潤的笑容,在男子臉上劃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男子看着眼前的棋盤,眼底染上一抹笑意:“看來,是時候去會會這個無心公子了你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讓那人如此相護”

    話落瞬間,手中的棋子落在玉盤之上,傳來清脆的響聲,委實悅耳。

    穆疏風一腳踏進屋內,就察覺了屋內有其他人的氣息,清冷的眸光從屋內掠過,瞧見一個斗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瞧見那人,穆疏風的眸光一沉,快步走了過去,躬身行了一禮:“先生。”

    “穆侍郎近來身子養的可好”

    “託先生的福。”

    “穆侍郎已經修養不少時日了,有些事情該忘的,也該忘了。”

    穆疏風聞言,立刻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先生是否有事要吩咐”

    斗篷人頭,整張臉被黑布遮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那露在外面的眼睛卻陰鷙無比:“我要無心公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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