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看着端坐在那裏的女子,臉上泛着苦笑,他都站在這裏好大會兒了,可那女子除了讓府內的下人將椅子都挪出去外,再沒有說話,她這分明就是在晾着他。

    容焱想,他真是腦袋抽了,挑了這麼一個時候,屁顛屁顛地跑到侯府來找虐。他當真不曉得,自己當時哪裏來的自信,憑啥就覺得自己能搞定面前這女人瞧着眼前這情況,分明是他被眼前女子拿捏在了手中。

    “紫”

    “咦,容世子竟然還在啊,我還以爲您已經走了呢”

    容焱:“”

    他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裏,您都沒有瞧見,郡主大人,您的眼睛是有多不好使。

    穆紫韻像是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似的,品着杯中的茶水,幽幽地道:“近來,我這眼睛挑的很,若是不想瞧見的東西,便很難發現,容世子莫要怪罪。”

    容焱:“”

    他原來是她不想瞧見的“東西”,他何時淪落到了這樣不堪的地步

    “玥兒啊,容世子都來了這麼大會兒了,怎麼也沒人給搬個椅子去,將前些時候柳兒繡的那個蒲團拿來,讓容世子坐坐。”

    穆紫韻說着,還很不要臉地看着容焱笑着道:“容世子,當真不好意思,府內的椅子太髒,方纔都拿去清洗了,如今實在沒有多餘的椅子讓您坐,您就委屈點,用蒲團將就一下吧。”

    “蒲團甚好。”容焱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咬牙切齒地道。

    不一會兒,玥兒就拿了一個蒲團過來,放在了容焱的面前,容焱看着眼前的蒲團,嘴角狠狠抽了幾下。

    這府內的主子特別,連帶着府裏的東西都極爲特別,說好的蒲團,怎就成了一塊破布上面竟然還繡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這坐在上面與席地而坐有何不同

    他轉頭,瞥見眸光略顯期待的目光,一咬牙,姿態優雅地坐了下去,彷彿那真是一個蒲團,而不是一塊布料,只是他心裏卻在哭泣。

    九皇叔啊九皇叔,爲了您的終生大事,焱兒可是犧牲頗大,日後您可要對我好點。

    “容世子,柳兒做的這蒲團如何舒服嗎”

    “甚好,舒服”

    如果這也能算是蒲團的話。

    “哦,忘了問了,容世子今日來府上有何事”

    “容焱來此自是爲了”容焱話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轉了話鋒:“來看看郡主。”他說着,搖着手中的摺扇,瞧着甚爲瀟灑。

    “勞煩容世子惦念了,本郡主近來極好。”穆紫韻眼睛一轉,笑的狡黠:“本郡主原本還以爲容世子是爲了九王爺來的,原來是本郡主會錯了意。”

    容焱若是尋常人,聽見面前人這般說,只怕是中了套,可與眼前人接觸過,便看得出來,她如今正在氣頭上,若是他還提他舅舅,那根本就是自討苦喫,他還沒蠢到這個地步。

    “怎會舅舅是舅舅,容焱是容焱,舅舅的事情,何須容焱插手容焱自打上回見了郡主後,就頗爲欣賞,時常想起郡主,便來瞧瞧。”

    “哦原來容世子如此喜歡本郡主啊,既然如此”穆紫韻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她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了容焱面前,忽然傾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俊朗男兒:“本郡主嫁你如何”

    咚的一聲。

    容焱手中的摺扇沒拿住,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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