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紫韻緩緩站了起來,有人將已經暈厥過去的宮女擡了出去。
“皇上,效果您也看到了。沒有說謊的宮女安然站在這裏,而那個說謊的宮女卻出了事,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我已經將解藥給那宮女服下,她稍後便會無事。”
穆紫韻說着,躬身福了一禮,眼底斂去一抹笑意。
太后震驚地看着穆紫韻,半天才回過神來,她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毒藥,只是發生在眼前的一切,又讓她不得不信。
原本跪在一邊的趙瑾文兄長趙敬風瞧見這一幕,整個人都被嚇呆了。
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可當着衆人的面,他卻只能道:“朕當真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毒藥,紫韻郡主好本事,朕就給你一次機會,證明瑾文郡主究竟有沒有與兄長媾和”
穆紫韻一笑,轉身,拿着藥丸朝着趙敬風走去,趙敬風擡眸,瞧見穆紫韻手中的綠色藥丸,下意識往後退去,姬淵燁給隱衛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立刻上前,按住了趙敬風的肩膀,他無路可退。
穆紫韻彎腰,捏住他的下巴,將藥丸往他的嘴裏塞,他連連搖頭,瞧着那模樣都要哭了。
一陣尿騷味傳來,衆人捏住鼻子,朝着趙敬風下體望去,卻發現他竟然害怕的尿了,衆人眼中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就在這時,他們聽到趙敬風嚷道:“我不要喫這顆藥,我說,我全都說,瑾文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我的,和九王爺半分關係也無”
太后聽到這話,差點沒氣的暈過去。
她萬沒有料到,自己精心佈下的一個局,全部毀在了趙敬風的手中
當初,偶然得知趙瑾文懷孕的時候,她便生出佈下這樣一個局的念頭,當時,她也曾逼問趙瑾文,孩子的生父是誰,只是那時,打死她,她也不說。
當時,她只當是趙瑾文護着那人,卻沒有想到,原來與她媾和的人竟然是她的兄長。
當真是哀家的好侄子好侄女
太后的心都快要氣炸了,想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覺得心中惡心。
她從上首走了下來,迅速到了趙敬風的面前,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極爲痛心地道:“敬風,虧哀家如此器重你,你怎能幹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來還害的哀家冤枉了小九,你讓哀家還如何有臉面去見趙家的列祖列宗”
趙敬風聞言,有些慌了,立刻抱住太后的腿:“太后,這件事情和敬風無關,都是趙瑾文,是她不知廉恥勾引我,如若不然,我怎會做出這種事情”
“趙敬風,你這個不要臉的,這樣的話你竟然都能說出口”一道身影從一側跑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朝着趙敬風打去,不是趙瑾文還有誰
太后有些發愣,似乎不明白趙瑾文不是暈了嗎又怎會突然跑出來
皇帝坐在上首,瞧着眼前發生的鬧劇,心中滿是怒火,一拍桌子:“夠了,將這兩個丟人現眼的人給朕待下去”
第五百二十二章先發制人7
直到趙瑾文和趙敬風被帶下去,趙瑾文依舊打着趙敬風,口中罵罵咧咧的,絲毫沒有女兒家的羞恥,一時間,衆人瞧着太后的眸光別提多精彩了,那眼神
太后神情有些僵,雖然面上還維持着風度,可心裏卻氣炸了,她盯着穆紫韻,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掐死。
又是她,三番兩次壞哀家的好事,當真是活膩了
“母后,如今你還要孩兒娶瑾文表妹嗎”姬淵燁含笑看着太后。
太后現在哪裏還有臉說這件事情,原本心中的盤算,如今算是全亂了套。
皇帝對太后也多了幾分不滿。
“小九,方纔是朕和母后冤枉了你,你莫要放在心上。”皇帝說着,轉頭將目光落在了穆紫韻的身上:“朕只曉得紫韻郡主離京五年,卻不曾料到,這五年竟然學的了這樣的本事。”
“久病成醫,當初,紫韻身患重病,雖然後來師父解了紫韻身上的毒,只是卻也烙下了病根,爲了調理好身體,師父便將一身醫毒之術交給了紫韻。”
“是嗎”皇帝說着,眸光從衆人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紫韻郡主果然聰慧過人,如郡主這般的人,實乃少有,老侯爺過世許久,想來這些年,你的親事也沒有人操持,既然如此。朕就”
穆紫韻的心一跳,總覺得皇帝下面要說的話並非是她想要聽到的。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在身側響起,下一瞬,姬淵燁拉着她跪了下去:“皇兄,你先前要給小九賜婚,其實,今日,小九也正有向你討媳婦的想法。”
皇帝急切地打斷姬淵燁的話:“小九想要成家立室自然是好的,待得慶功宴過後,朕便與太后商量一下,爲你挑選一位才貌雙全的王妃。”皇帝根本沒有要將穆紫韻嫁給姬淵燁的意思:“朕如今思量着,紫韻郡主的年歲”
“皇兄,小九已有想要娶的女子。”
“小九”皇帝冷喝一聲。
姬淵燁卻沒有理會皇帝,而是轉頭,深情地看着穆紫韻:“本王從第一眼見到韻兒的時候起,便決定此生非韻兒不娶,還請皇兄將韻兒賜給小九爲妃”
皇帝的眸光一沉。
他到底還是沒能阻止了眼前的人
殿內安靜了下來,衆臣紛紛垂下頭,任誰都看的出來,皇帝並不想將紫韻郡主許給九王爺,可九王爺偏偏想娶紫韻郡主,殿內的氣氛緊張極了。
穆紫韻的眼睛有些溼潤了,生平第一次,有那麼一個人,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大膽告知所有人,他要娶她
良久,皇帝像是沒有聽到姬淵燁的話似的,轉頭笑着看向穆紫韻,只是那笑容裏卻帶着森森寒意:“紫韻郡主,這滿朝文武,青年才俊不下數百,不知可有郡主中意的人”
皇帝這話一說,分明就是無視九王爺的意思。
“皇兄,本王已然說過,本王要娶紫韻郡主做本王的王妃”姬淵燁帶着內力的聲音,在殿中響起,穿透每一個角落,就連躲在一邊的宮女,都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堅決。
長公主望着跪在那裏挺直要背的男兒,眸光有一瞬恍惚,她彷彿從男子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人的影子。
二十年前,曾有那麼一個人,如眼前人一樣,凌然地站在那裏,毅然決然地告訴他人:這便是我要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