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明明覺得自己離着她那麼近,卻又彷彿永遠不曾離得那麼遠過,心抽痛了一下,他踉蹌了幾步,扶住旁邊的樹幹。
“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他想也沒想,迅速轉頭,一拳砸在了身後的人臉上:“誰準你這麼做的”
鳳暮謹沒有料到王言洺竟然會打他,絲毫沒有防備,一拳被他甩的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形,口腔內彌散着淡淡的血腥氣息,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竟然被他打破了。
他輕笑,像是感受不到自己的疼痛似的,緩步走到王言洺的面前,迅速掄了他一拳,怒罵道:“去你孃的,我這麼做究竟是爲了誰還不是看着你整天一副苦情可憐的模樣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打我”
“我說過不准你多管閒事,你難道沒有聽到我的話嗎”王言洺反手給了一拳。
“聽你的話笑話,我什麼時候聽過誰人的話按照年紀,你還是我的弟弟,哥哥憑什麼要聽弟弟的話”鳳暮謹毫不退讓。
“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難道爲了一個女人,你連我這個哥哥都不承認了嗎”
兩人不再說話,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樣粗野的打法,讓一邊的暗衛瞧的一臉着急,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將兩人拉開。
良久之後,兩個人分開,王言洺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用手遮住了眼睛,笑的有些嘲諷:“沒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也會落到這般田地。”
鳳暮謹說着,拍了拍王言洺的肩頭,站了起來,轉身離開,離開前,他看了一眼水中的女子,搖頭輕笑。
阿言,你可知,你最大的錯誤,不是心不狠,而是從一開始你就愛錯了人,愛上這樣的女人,偏偏她心中無你,你又如何不苦
我是真的錯了,縱然你今日當真得到了她,恐怕終其一生,你得到的不過是一具軀殼,能在那樣強烈的藥物之下,竟然不惜傷害自己保持理智的女人,這個世上能有多少
王言洺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良久之後,穆紫韻的神識恢復清明,天都快亮了,她從水中小心地走了出來,下意識望向王言洺站在的方向,隱約瞧見了一個遺世獨立的孤絕身影,她靜靜地看了一眼,並沒有走過去,片刻後轉身離開。
望着女子離去的身影,王言洺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人從來對他都是那般絕情,不給一絲機會,以前是,如今也是,將來
恐怕還是
王言洺看了一眼平靜的湖面,許久,轉身離去。
他想,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這裏,心已經被傷,不知要用多久的時間,他才能舔平心中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