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義坐在地上,疼的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兒不住的滾落。

    一雙綠豆大小的眸子惡狠狠的盯着來人:“你是哪裏來的毛賊,居然敢”

    孟義的後半截話,被宋管家用力的捂了回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

    宋管家額頭上的汗瞬間就滴落了下來。

    孟義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兒,可不代表他也沒見識。

    柳姨娘的眉心頓時擰成了一團。

    每次都是眼看着板子就要落下來了,卻偏偏總有人衝出來制止。

    一想到這裏,柳姨娘便是滿肚子的火氣。

    “大膽刁民,居然敢擅闖侯府,來人啊”

    林建鄴幾乎是卯足了勁兒,回身便給了柳姨娘一個耳光,把柳姨娘打的一個踉蹌,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昏死過去了。

    這才滿臉賠笑着快步迎了上去:“古管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古青陽負手而立,眸光深邃淡漠,聲音渾厚磁性:“堂堂候府嫡長女,尊貴的金枝玉葉,卻被當成下人似的懲戒,真是讓古某大開眼界了。”

    說完,便越過林建鄴,快步走到林浣溪的面前,袖袍輕輕一揮,幾名婆子就飛了出去,古青陽微微躬下身子,對着林浣溪伸出手來,溫和的笑道:“小恩人,快起來吧。”

    林建鄴的一張臉,瞬間變得十分精彩起來。

    林浣溪擡起頭,細碎的陽光將古青陽嘴角的笑意浸染的越加柔潤起來,彷彿帶着一種神祕的力量,讓人心底瞬間感覺一片安寧。

    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搭在古青陽的手臂上,嘴角泛着一絲清淺的笑意:“謝謝。”

    古青陽的目光,在接觸到林浣溪那紅腫的臉頰時,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看來貴府中的伙食不錯,倒都養了一把子力氣。”

    林建鄴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訕訕的一笑,卻不敢言語。

    一旁的宋管家更是直接垂下頭去,以此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心裏,卻已經開始埋怨起孟義來。

    居然衝撞了這麼一尊大佛。

    “這是紫金丹,一顆內服,一顆碾碎外敷,不出一日,便會恢復如初的。”古青陽掏出一個胭脂玉瓶來,雙手遞給林浣溪。

    林浣溪略微猶疑了一下,便伸手接了過來,禮貌性的說道:“謝謝。”

    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中,卻帶着點點疑惑,看向了古青陽。

    古青陽見狀,便主動解釋道:“小恩人昨天從馬蹄下救出的一名小男孩兒,是我家的小公子。”

    說完,還輕輕的擊了幾下掌。

    不多時,便有十來名小廝自垂花門外依次而入,每個人的手中都捧着一個或大或小的紅漆描金盒子,恭敬的在古青陽的身後站成一排。

    古青陽一揮手,十來名小廝便同時揭開了盒蓋。

    每一個盒子裏面,都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這是我家夫人送給小恩人賞玩的,還請小恩人不要嫌棄。”古青陽溫和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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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這般大手筆,也着實嚇到了衆人。

    尤其是孟義,這會兒更是縮在宋管家的身後裝死。

    林浣溪非常努力的,才把目光從那些寶貝上收了回來,心中不斷的滴着血,說道:“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貴重了,浣溪受之有愧,還請古管家收回吧。”

    “還請小恩人不要再推辭。”古青陽的笑容,一如陽光一般絢爛:“否則我家夫人該怪古某辦事不力了。”

    林浣溪本來也只是想要客氣客氣,聞言便不再推辭:“既是如此,那浣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古青陽從懷中掏出一張紫金色的請帖來,雙手奉上:“另外,我家夫人想邀請小恩人明天到府中一同賞梅,還請小恩人賞光。”

    林浣溪雙手接過請帖,客氣的說道:“煩請古管家轉告夫人,浣溪明天登門拜訪,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小恩人不必客氣。”古青陽刻意擡高了聲音:“你是我古家的恩人,亦是我古家的貴客,又何談叨擾之說。”

    林建鄴再一次抹把頭上的冷汗,心口跳的厲害:“古管家這一路辛苦,不如到屋裏喝一杯清茶,稍作休息吧。”

    古青陽的雙眸中,帶着一絲淡漠,說道:“不必了,古某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改天再來拜訪小恩人。”

    古青陽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宋管家和孟義兩個人。

    原本柔潤溫和的雙眸,此刻卻是危險的眯了起來,目光中透出的點點寒意,彷彿一把無形的刀一樣,讓兩人瞬間感覺脊背生寒。

    直到古青陽轉身離開了,宋管家也沒能長鬆一口氣,手中的帕子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剛剛那一眼,宋管家看的明白。

    孟義衝撞了古家小公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剛剛古青陽之所以不在這裏動手,怕也是看的林浣溪的面子吧。

    宋管家強自站直了身子,對着林建鄴和林浣溪客氣的說道:“候爺,大小姐,今日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告辭。”

    說完,便木着一張臉,拉着孟義離開了。

    這件事情,必須要和慶王殿下報備一下。

    林建鄴見林浣溪並沒有開口阻攔,當下心中也長吁了一口氣。

    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得罪任何一方。

    “如果爹爹沒有其他的事情,女兒就先告退了。”林浣溪面無表情的對着林建鄴福了福身子,淡淡的說道。

    不等林建鄴有什麼反應,便吩咐白芷連翹等人將擺放在一旁的紅盒子抱起來,轉身離開了。

    林浣溪一行人回到倚梅苑的時候,都已經午時了。

    打水,清洗,上藥,又足足的折騰了半個多時辰。

    好不容易都收拾清了,林浣溪便將她們都打發下去了,連午飯都沒有喫,便合衣躺到了牀上。

    眯着眼睛假寐了一會兒,卻沒有一絲睏意,索性便翻身從枕頭底下將古家的那家請柬摸了出來。

    紫金色的請柬上,刻着一個蒼勁凜然的“古”字。

    林浣溪拿着請柬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忍不住的開始琢磨起來。

    這個古家,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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