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這是怎麼回事兒”白芷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稀裏糊塗的問道。
她只記得林浣溪打開了紅木盒子,然後她便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氣,再然後便感覺脖頸上一痛,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只是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不過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林浣溪輕輕的拍了拍白芷的肩膀。
白芷擡頭看了一眼慵懶靠坐在繡牀上的聞人嘯,眸中不帶半點兒的驚豔,有的只是濃濃的戒備:“郡主,這個人”
“他是我的朋友,剛剛就是他出手救了我們。”林浣溪並不打算做過多的介紹:“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着吧。”
屏退白芷之後,林浣溪回過頭來,卻見夜辰依舊是單膝跪在那裏,薄脣緊緊的抿着,棱角分明的臉頰如罩寒霜。
“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林浣溪微微擰了擰眉頭,緩步走到夜辰的身邊,纖細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搭在夜辰的胳膊上,將他扶了起來。
微涼嬌軟的觸感,讓夜辰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耳尖上浸染了一層可疑的紅。
“屬下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夜辰微微垂着頭,瘦削的身子挺的筆直,青色的袖袍下,修長的大手緊握成拳,冰冷的聲音中透着格外的堅定。
聞人嘯脣畔邊的一抹笑意邪魅至極,烏黑的長髮散亂的披在腦後,與烈火紅衣相映成趣。
“如果表完了忠心,是不是應該退下了我和小丫頭還有些話要說。”
“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可談的吧”林浣溪挑眉看着聞人嘯,脣畔勾着一抹清淺的笑意。
“還真是個壞丫頭。剛剛纔救了你的性命,你這麼快就要過河拆橋了嗎”聞人嘯攤開雙手,狀似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準確的來講,我這叫卸磨殺驢。”林浣溪雖然這樣說着,卻還是將目光轉向了夜辰:“你先下去吧。”
夜辰站在原地不動。
“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若是他真想害我的話,剛剛也就不會出手相救了。”林浣溪知道夜辰這是擔心自己,不由的溫和笑道。
“屬下就守在門外”夜辰這才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說吧,你這大半夜的私闖民宅,究竟有何貴幹”林浣溪轉身坐在臨窗的炕上,與聞人嘯之間保持着一段相對安全的距離。
“聽說,你下個月就要嫁給周文修了”聞人嘯身形微微一動,整個人瞬間便移動到了林浣溪的面前,狹長的眸子中帶着一抹危險的笑意。
“是。”林浣溪點點頭,勾脣一笑:“如果你是來給我們送新婚賀禮的,我感激不盡。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喏,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你不是不喜歡周文修的嗎爲什麼要嫁給她”聞人嘯身子微微前傾,烏黑的長髮垂下了一縷,滑過林浣溪嫩白的臉頰。
sp;“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也不喜歡。”林浣溪身子微微後仰,晶亮的眸子直直的望進聞人嘯的雙眸。
“可是我覺得,你與其嫁給周文修,還不如嫁給我呢,我可比周文修好多了。”聞人嘯整個人再次往前湊了湊,林浣溪甚至都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上。
“你再不後退的話,我就叫喊人了。”林浣溪的身子再次微微後仰,小臉上帶着一絲薄怒。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聞人嘯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鈍痛,這樣陌生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蹙起了眉頭,並且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句話。
“你想聽實話嗎”林浣溪反問道。
聞人嘯點點頭。
“你幾次幫我,救我,我心裏非常的感激你,但是你在我的心裏,只是朋友而已。”林浣溪抿了抿脣,說道。
“你這樣的話,明明就是拒絕了我,可是爲什麼我心裏卻還是感覺到一陣滿足”聞人嘯的眉頭,擰的越發緊了。
“那是因爲,你渴望朋友,你也僅僅只是想和我做朋友而已,而不是真的想要娶我爲妻,否則你聽到我那一番話之後,應該是覺得心裏刺痛難過纔對。”林浣溪信口胡鄒道。
“真的是這樣嗎”聞人嘯狐疑的問道。
這一番話,乍聽之下好像很有道理,可是細細一琢磨,便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可至於是哪裏不對,聞人嘯自己也察覺不出來。畢竟,他對於情愛之事,還是很不瞭解的。
“當然是這樣了。”林浣溪篤定的點點頭:“聞人嘯,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好不好”
“或許,你說的對。”聞人嘯的眉頭都已經擰成了一個死疙瘩,好半天才勉強承認了林浣溪的說法。
好不容易忽悠走聞人嘯之後,林浣溪這才伸了個懶腰,一覺睡到了天明。
“大小姐,大小姐”白芷用力的搖着林浣溪。
“怎麼了”林浣溪感覺自己纔剛剛睡着,結果就又被人給搖醒了,聲音中還有些含糊不清。
“郡主夫人正在大發雷霆,您快過去看看吧。”如果不是有比較要緊的事情,白芷通常不會攪擾林浣溪睡覺的。
“爲什麼”林浣溪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奴婢也不太清楚,是清暉園中的環兒過來請大小姐的,只說郡主夫人正在大發雷霆,拼命的摔東西,秦嬤嬤怎麼拉都拉不住”白芷的俏臉上,也帶着幾分焦急。
“我知道,我這就過去看看。”林浣溪以最快的速度起牀穿衣,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梳理,就那樣披散在腦後跟着環兒一同往清暉園走去。
“我孃親爲什麼要發火”林浣溪一邊走一邊問道。
“奴婢一直伺候在外面,具體原因也並不太清楚,只是隱約聽見,好像是和柳姨娘有關。”環兒只按照提着對好的詞兒和林浣溪說道。
“那快走吧”林浣溪才走進清暉園中,便聽到了一陣噼噼啪啪摔東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