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面跟着的那幾個笨蛋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周文修和林浣溪離開過。
“怎麼想學”周文修看着林浣溪豔羨的眸光,不由的笑問道。
“嗯”林浣溪用力的點點頭,不過很快又搖搖頭說道:“可是我現在這個年齡,恐怕已經晚了吧夜辰說,除非是別人將內力傳給我,否則我是很難成爲高手的”
周文修的雙眸微微眯了眯。
又是一朵桃花
看來自己得加緊警戒了,牢牢的將小東西護在自己的懷中。
骨節分明的大手習慣的揉揉林浣溪的髮絲,修長的手指不着痕跡的將簪在林浣溪發間的那朵白玉蘭花摘了下來,藏在手心裏,笑道:“只要想學,就並不晚。等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就開始教你,怎麼樣”
“真的”林浣溪的雙眸頓時一亮:“周文修,你真好”
“那是”周文修得意的揚起下巴。
“誇你兩句就要上天了”林浣溪開玩笑般點了一下週文修的額頭,忍不住的笑道。
馬車走的並不快,還有差不多十里路就要到盛京西城門的時候,周文修一行人停了下來稍作休息。
看着周文修和林浣溪攜手從馬車裏走出來,凌雲的心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雖然他明明知道,以周文修的武功,一定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這馬上就要進京了,想必父皇也已經收到消息了吧,估計咱們一進京,就即刻就要入宮面聖了吧”林浣溪靠坐在周文修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如現在就請那位要冒充世無雙的人出來和我見上一面吧畢竟在父皇的眼中,我是他的弟子”
“我也正是這樣打算的。”周文修點點頭。
“連翹,去請世無雙老先生過來休息片刻”見到周文修點頭,林浣溪這纔對着隨行的連翹說道。
“不用”周文修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從馬車裏拿出一個有些陳舊的酒葫蘆來,也不知用過多少年來了。
在林浣溪略帶幾分狐疑的目光中,周文修輕輕的撥開了酒葫蘆了塞子。
登時,一陣濃郁的酒香飄散而出。
“明明有這麼香的酒,卻一直不肯拿出來孝敬我老人家,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一道亮如洪鐘的聲音從後面的馬車中傳來。
緊接着,林浣溪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灰影,周文修放在路邊青石上的酒葫蘆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五十年的醉流霞好酒,好酒”
林浣溪順着聲音擡眼看過去,這纔看到一名身着灰色長袍的老頭兒正依靠在路旁大樹的枝椏間,手裏還提着一個酒葫蘆,邊飲邊暢快的笑道。
“老頭兒,快下來”周文修毫不客氣的叫道。
 “路過驕陽似火,哪有樹上涼快”老頭兒依舊是一副慵懶的姿態,滿足的喝着酒葫蘆中的酒。
“七十年的玉泉酒”周文修頭也不擡,修長瑩潤的手指有些無聊的轉動着一個白玉茶杯,輕描淡寫的說道。
“成交”灰袍老頭兒利落的從樹上翻身下來,步履輕盈的走到周文修和林浣溪的面前,毫無顧及的將林浣溪從頭看到尾,這才點頭笑道:“你小子倒是有幾分眼光”
老頭兒在打量林浣溪的同時,林浣溪也在打量着他。
個子並不高,鬚髮皆已花白,可雙目卻是炯炯有神,如果他不開口說話的話,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我叫林浣溪,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林浣溪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名字太多了,我都已經記不得了。不過近些年來,大家都叫我世無雙”老頭兒一副鄉下老漢的樣子,半蹲半坐在一旁的青石上,很是隨意的回答道。
林浣溪下意識的往後面看了一眼,心想着這位老人家可能也是怕隱匿在後面的人偷聽到了,所以才這樣回答的吧。
如此也好,省的不小心被後面跟着的那幾個人聽到,到時候麻煩。
“老先生,想必盛京中的情況,凌雲他們已經和您老人家說過了吧”林浣溪依舊是壓低了聲音,問道。
“說過了說過了,到了皇上面前,就說你是我的弟子”世無雙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面,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周文修的身上,巴巴的問道:“你剛剛說的,七十年的玉泉酒呢”
“等到你把宮中的事情解決之後,自然就有玉泉酒了。”周文修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說道。
“哎,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渾身上下就剩下這把老骨頭了,你還要我幫你賣命”世無雙長長的嘆一口氣,語氣有些悲涼的說道。
林浣溪的心底忍不住的浮起一絲憐憫來:“老人家,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冒險,如果您覺得”
“再加上一罈七十年的松苓酒”不等林浣溪把話說完,周文修又淡淡的開口了。
“成交”在林浣溪的目瞪口呆中,世無雙一改剛剛的悲涼模樣,歡天喜地的說道。
“既然已經講好了條件,那就準備進京吧。”周文修一邊說着,一邊拉起林浣溪的手,往前面的那輛馬車走去。
“沒想到這小子成親之後,倒挺疼媳婦兒的”世無雙看了一會兒兩人的背影,這才笑着轉身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真的沒問題嗎”林浣溪在見過世無雙之後,就總覺得心裏有些沒譜:“我知道,人是不可貌相的,可是他真的不像是一位大夫”
“別看他那副德行,醫術還真的挺不錯,幫忙糊弄過去這一次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周文修輕輕的拍了拍林浣溪的肩膀:“我辦事兒,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