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能成爲老先生唯一的弟子,自然是因爲大姐有這方面的天賦,只要大姐姐肯出手相救,我相信姨娘和姨娘腹中的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林浣清立馬歡喜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快點兒吧。”林建鄴聽聞林浣溪鬆口,心裏也長長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林浣溪說什麼都不肯幫忙。
“我陪你一起去。”周文修並不放心林浣溪一個人到候府中去,尤其是還有一個林浣清,恐怕後面還跟着周文傑。
“好。”林浣溪並沒有拒絕,她知道周文修是擔心自己。
馬車一路疾馳到了安建候府,還未進落雲居時,便先聽到了柳姨娘一陣歇斯底里的痛苦叫聲,雖然用力了全力,可是喊聲卻是一次比一次低。
濃重的血腥味兒隔着厚重的門簾都能聞的到。
“姨娘”林浣清眼圈兒一紅,立馬先打簾跑了進去。
林浣溪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
周文修和林建鄴都留在院子裏,還有不知何時到了周文傑,三人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各懷着心思。
“姨娘,你一定要堅持,我已經給你請大夫來了。”林浣清緊抓着柳姨娘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氣傳遞給柳姨娘一樣。
林浣溪慢悠悠的晃到柳姨娘的牀邊,看到柳姨娘滿頭大汗的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脣不停的顫抖着,明明大張着嘴巴,可是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了,一雙眼晴到是瞪的大大的。
“姨娘,用力啊”接生的穩婆還在不停的叫着。
“姨娘,你一定要用力,一定要堅持,若是等羊水盡了,恐怕就”另一名接生的穩婆聲音中帶着幾分焦急。
柳姨娘大口的喘息着,她也想用力,可是渾身上下都感覺軟軟的,根本就沒有力氣可用。
林浣溪坐在柳姨娘的牀頭,一隻纖手搭在了柳姨娘的腕脈上,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怎麼,怎麼是你”待柳姨娘看清給自己把脈的人是誰之後,一雙眼睛登時瞪了溜圓。
“姨娘,大姐是來幫你的。”林浣清握着柳姨娘的另一隻手,急忙說道。
“不,我不用她。清兒,你快讓她走,你快讓她走”柳姨娘虛弱的喊着,突然間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猛然擡起的胳膊還真是差點推開林浣溪。
“如果想要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活命,就老實聽我診治,否則我現在就離開。”林浣溪神色清冷的說道。
“恆王妃,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林浣溪復又擡起頭來看着林浣清。
“不,我要陪着姨娘。”林浣清忙的搖搖頭。
“想要她活命,想要她順利生產的話,你現在就出去,否則我也沒功夫陪你們在這裏瞎鬧。”林浣溪的態度十分堅決。
林浣清略微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姨娘,我在外面等着你
柳姨娘拼命的想要拉住林浣清的手,可最終還是沒有抓住。
“我知道你現在是全身沒有力氣,所以我現在要用銀針幫你,一旦你有了力氣,便要抓緊時間”林浣溪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從隨身的荷包中取出一包銀亮的銀針來,不由分說的便捻進了柳姨娘身上的幾處穴位裏。
柳姨娘本來還以爲林浣溪是憋着要害自己的心思,對她格外提防着,卻不想幾針下去,體內便感覺暖洋洋的,幾乎是瞬間便生出一股子力氣來。
“啊”柳姨娘突然一聲嘶喊,便聽一名穩婆說道:“頭出來了,頭出來了,姨娘再加把勁兒”
可是那股力氣用完之後,柳姨娘便又感覺全身軟綿綿的了。
“針,再行鍼”柳姨娘緊緊的抓着林浣溪的衣襟,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一樣。
林浣溪又是幾針刺激在相同的穴位之上,柳姨娘瞬間便又覺得體內積攢出了一絲力氣。
不過這次用力過後,穩婆突然尖叫着,聲音中還帶着幾分恐慌:“不好,大出血了”
“求求你,救我”柳姨娘側着頭,目光中帶着濃濃的祈求:“求求你,救我的孩子”
林浣溪嘆一口氣,突然覺得心口一陣堵的慌。
雖然柳姨娘對自己不好,可是她對自己的孩子卻是好到不能再好了,比如林浣清,比如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看來,江夫人的話是真的,自己真的不是北周人,不是安建候府的女兒,否則自己的孃親也不會幾次三番不顧及自己的感受了。
“我會盡力的。”林浣溪再次把過柳姨娘的腕脈,指間的銀光幾乎連成了一片。
“拿參片來給她含着”林浣溪行鍼之後,便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道。
一直又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聽到了一聲嘹亮的啼哭。
而柳姨娘在聽到這聲啼哭之後,整個人也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昏死過去了。
柳姨娘算是順利產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喜的林建鄴嘴巴都咧到耳朵那裏去了。
林浣溪並沒有在候府中停留,看到柳姨娘平安生產之後便選擇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去清暉園中走走。
“是溪兒幫那個賤人平安生下孩子的”寧敏猛然站起身來,指甲深深的陷進自己的掌心中,面容十分的猙獰。
花枝用力的點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滿:“可不是嘛。夫人,您說大小姐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怎麼會去幫柳若華那個賤人如今柳若華生下了兒子,以後候爺還不要把她寵上天嗎而且大小姐既然都來了候府,居然都不來清暉園中看望夫人,這豈不是要叫夫人寒心”
“別說了”寧敏的臉色越發的冷冽起來,意有所指的說道:“即使生下來了,那又怎麼樣還要看他能不能活着長大而且,我就不相信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前腳才被懲罰,後腳就說懷了候爺的孩子”
“夫人的意思是”花枝聞言,眼前頓時一亮。如今她也是林府中的一名姨娘,自然是不想讓別的姨娘佔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