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下去”林建鄴絲毫不爲所動,近乎咆哮道:“將這個男人也一併關押起來”

    “候爺,候爺”柳姨娘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被人用什麼堵住了嘴巴一樣。

    “不要以爲你是候爺,便可以搶了我的兒子”壯漢也不斷的掙扎道。

    宴會上的吵鬧,讓奶孃懷中的小公子放聲大哭起來,一時間惹的周圍的人都竊竊私語。

    林建鄴大拳緊了又緊,臉色也變幻個不停,一雙眼睛更是十分憤恨的瞪着奶孃懷中哭鬧不休的小公子。

    “還不趕緊將孩子抱下去,在那裏吵鬧成何體統”林浣溪急忙對着奶孃喝道。

    奶孃早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聞言便急忙抱着小公子退下了,也根本沒想過林浣溪相對於候府來說,已經是嫁出去的姑娘了。

    “讓諸位看笑話了”林建鄴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勉強笑道:“只是我今天還有一些要事處理,不能再招待諸位”

    衆人都明白林建鄴話中的意思,而且剛剛戲也看夠了,這會兒人家主人都下逐客令了,自然都很識趣的起身告辭了。

    “恆王殿下,瑞王殿下,剛剛讓你們看笑話了”林建鄴走到周文傑和周文修的面前,臉色依舊是鐵青的:“我眼下還有些要事要處理,還請兩位殿下”

    “林候,事關林家的血脈,本王也不便多說些什麼,希望林候可以早日調查清楚。”周文傑本就不關心與自己利益無關的那些鎖事,如此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林浣清則是緊跟在周文傑的身後,也快步離開了。

    只等姨娘死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自己冒充的鳳後了,就再也沒有人懷疑自己背上的那一根翎羽印記了。

    姨娘,你就全當是爲了女兒吧。

    而且,女兒也並沒有冤枉你,那個小公子也確實是你與那個男子數番雲雨後的孽種。

    林浣清的脣邊,忍不住的綻出了一絲笑意。

    “父親,柳姨娘的事情處處透着蹊蹺,還請父親詳加調查纔好。”林浣溪對着林建鄴微微福了福身子,便也同周文修一起離開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是林浣清所爲柳姨娘可是她的生母”回去的路上,林浣溪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滅口。”周文修淡淡的回答道。

    “滅口”林浣溪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是因爲她背後的紋身”

    “娘子真聰明。”周文修將林浣溪攬入自己的懷中,習慣性的揉了揉林浣溪的髮絲。

    “可是,柳姨娘到底是她的生母,爲她做了很多的事情,她怎麼能而且柳姨娘也根本不會將這件事情講出來的,她是真的很疼愛林浣清的”林浣溪嘆一口氣:“若是柳姨娘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浣清害她的,她肯定會”

    “她們當初做了那麼多的狠心事兒,本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如今她被自己的女兒害死,也算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周文修對林建鄴的家事兒並不關心,而他之所以不揭穿林浣清,是想讓林浣清繼續做周文傑眼中的“鳳後”而已。

    “只是,可憐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了”林浣溪的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落忍的。

    一個纔剛剛降生的小生命,恐怕是逃不過此劫了,就算是僥倖逃過此劫,恐怕日後也是過着苦難的日子。

    古代的人,娛樂生活本就匱乏,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也能說上半天,更何況是安建候府後宅中的大事兒,足夠人們茶餘飯後談論一兩個月了。

    而且版本不一,越傳越沒譜,越傳越香豔。

    甚至還有一些細節上的描述,彷彿他們是親眼看到了一樣。

    林建鄴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可是又沒辦法將這種輿論押下去,而且朝堂之中的對頭還經常藉由此事嘲笑於他,這讓林建鄴整日都處在一路暴怒的狀態。

    柳姨娘被關在柴房中活活餓了兩天,早已經頭暈眼花,再加上畢竟是生產完沒多久,身子也越來越虛弱了。

    尤其是當她得知崔嬤嬤在滿月宴當天,便被人發現淹死在後花園中的荷塘內,心裏更是悽然了。

    她現在,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林浣清的身上,她希望林浣清可以將她救出去。

    可是等了兩天,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等到。

    “等死的滋味兒,如何”就在柳姨娘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衣的女子突然出現在關押她的柴房內,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氣息。

    “你是誰”柳姨娘艱難的挪動着身子,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的性命”黑衣女子俯視着柳姨娘,冷冷的說道。

    “你是清兒派來救我的嗎”柳姨娘渾濁的雙眸中,登時便有了神采。

    “瞧瞧叫的那般親切,可惜人家心裏並沒有你這個生母的地位,否則你也就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了。”黑衣子嘲笑似的勾了勾嘴脣。

    “你,你說什麼”柳姨娘聞言,愣了片刻,而後才驚道。

    “能在候府中屹立這麼多年不倒,我以爲你是個聰明的。”黑衣女人的聲音依舊是清冷無比:“難道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透徹嗎”

    “不,不可能。”柳姨娘縮了縮身子,用力的抿了抿乾裂的嘴脣,有些激動的說道:“清兒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很顯然,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黑衣女人的目光變得越發嘲諷起來:“她以爲,若是你和崔嬤嬤都死了,這個世上就沒有人知道了”

    說到這裏,黑衣女人蹲下身子,湊到柳姨娘的耳邊,就連笑意也是冷冷的:“沒有人知道她背上的紋身究竟是怎麼得來的了”

    “你,你”柳姨娘驚恐的看着黑衣女人,這件事情當初做的極其隱蔽,這個黑衣女人是如何得知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柳姨娘別開目光,用力的咬着嘴脣。

    “你還真是一位好母親你的女兒都要將你殺之滅口了,你居然還想着維護她”黑衣女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來:“只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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