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什麼話進來說吧,否則豈不是白白讓別人看了笑話”林浣溪也回過神兒來,雖然她驚訝於冷逸萱剛剛說出的那番話,可是看着不少雅間推開了房門,還有走廊的聚集着的人,林浣溪只得先如此說道。
“既然敢做,又何必怕人笑話”冷逸萱的聲音越發平靜起來了,眼角的淚痕已經乾涸,只剩下一雙眸子還有些紅腫。
“林浣溪,你並非是候府的親生女兒,你二哥也早就知道這一切,所以他才放任自己喜歡上了你,願意爲你做任何的事情。”冷逸萱看向林浣溪的目光中,恨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住口”林初義怒喝道:“是誰讓你來這裏胡說八道的”
“你們做了見不得的事情,居然還來質問我林初義,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林浣溪不是候府的親生女兒,可她也是上了你們族譜的,你這樣做是冷逸萱的語氣越發的冷冽起來,目光中的恨意,已經不再遮掩。
“公主,你是真的誤會了。在我心裏,他永遠都是我的二哥”林浣溪以爲,上一次去忠勇伯府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終於恢復了呢,卻原來
她還是這般的痛恨自己。
“跟我走”林初義一把拉起冷逸萱的手,臉色鐵青的往外走去。
“林初義,你放開我”冷逸萱用力的掙了幾下,卻怎麼也掙不開,隨即心中更加的惱怒起來:“怎麼被我戳到了痛點,所以要惱羞成怒了嗎”
林浣溪靜靜的站在雅間的門口,看着他們離開聽風小築之後,這才轉身回到了雅間中。
而走廊上的那些人,還有那些半開的雅間門,見到冷逸萱被拉走之後,也都悄悄的離開或是悄悄的關上了房門。
林浣溪坐在桌前,面前的洞庭碧螺春已經冷透了,茶湯卻愈加的透明如同翡翠,只是碧螺春的香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澀。
自己是真的希望他們兩人都能得到幸福的。
可是
這一切的發生,卻都是因自己而起,是自己對不起他們兩人,卻又不知道要如何補償他們。
至於剛剛冷逸萱所說的林浣溪的身世,林浣溪到是沒有往心裏去,因爲早在月河縣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街道上掛起了各式各樣的燈籠。
林浣溪終於站起身來,結了銀子離開了聽風小築。
從林初義和冷逸萱離開聽風小築,到現在林浣溪走出聽風小築,最多也就一個半時辰,可是
坊間卻已經根據剛剛聽風小築中的事情,傳出了數個版本。
短短一截路,林浣溪自己就已經親耳聽到了不少版本。
什麼背棄好友,什麼勾引兄長,什麼身份不明的野種
再加上前幾日瘋傳的有關木薔薇住到瑞王府的數個版本來推波助瀾,林浣溪的名聲受到了很大的損傷。
“原來是木二小姐”林浣溪停下腳步,一雙眸子漆黑明亮:“木二小姐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瑞王妃的話,我卻聽不懂。我只是剛剛從木府中出來,沿途便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木芙蓉臉上的笑意越發大起來了:“只是,究竟是傳聞,還是真有其事,那我就不得而知。”
“南楚的昭陽公主想來也怪可憐的”木芙蓉故意感嘆道:“若是南楚的皇帝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在咱們北周受到了這種侮辱,不知道南楚的皇帝會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切,都是你推波助瀾的”雖然是問句,可是林浣溪的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
“瑞王妃,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話”木芙蓉的笑容,越發的得意起來:“你接下來應該好好想想,若是文修哥哥得知了此事,究竟會怎麼想”
“木芙蓉,你的這個算盤恐怕是要打空了”林浣溪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周文修都會站在我身邊的。這點兒小小的自信,我還是有的倒是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身上不是和別人有婚約的嗎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你們木家的名聲受損嗎若是到時候定遠候府退了親,你可該如何自處”
“你”木芙蓉本想看看林浣溪驚慌的模樣,可是沒想到自己狠狠的一拳,卻彷彿是打在了棉花上,已經讓人心裏發堵了,偏生林浣溪又扯出了自己與定遠候府的婚約,當下一張俏臉就變得鐵青起來:“林浣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既然如此,我那我的事情就不勞木二小姐摻和了”林浣溪的脣邊,始終都帶着一絲清淺的笑意,而後便笑着越過木芙蓉,直接離開了。
“林浣溪,我就不相信你心中真的不點兒都不在乎”木芙蓉站在原地,牙根緊咬,臉色鐵青的說道。
才走出沒多遠,林浣溪便到了瑞王府的馬車,駕車的是凌雲
“王妃”凌雲勒住馬繮繩,停在林浣溪的面前。
車簾被一隻修長的大手輕輕挑開,露出周文修那張俊逸如妖孽的臉頰。
他今天早朝過後,便被留在御書房中商議朝廷要事,直到現在纔剛剛出宮來。
這一路上,他也聽到一些閒言碎語,只不過都未放在心上而已。
“溪兒,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暗十九和暗十七呢他們爲什麼沒有跟在你身邊”周文修從馬車跳下來,先是習慣性的揉了揉林浣溪的髮絲,這才問道。
“適才碰到了二哥,便讓他們先回去了,我和二哥到聽風小築中坐了一會兒,這不才剛剛離開,正想直接僱一輛馬車回府呢,偏巧就遇到你了。”林浣溪笑着攤開雙手:“這下,又可以省錢了。”
“你呀”周文修寵溺的一笑,將林浣溪扶上馬車,便一起往瑞王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