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無痕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去丞相府,只是詢問了身在丞相府的暗探。

    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卻也讓他憤怒。

    派銅麪人擄走林浣溪的人,果然是冷滄瀾。

    只是,他到底會把人藏在哪裏

    雖然曾經,自己與他情同兄弟,可是他對自己卻一直都有防備。

    況且他是從自己手中截走的人,那就一定會把她放在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簡無痕一邊派出暗探在國都裏四處查探,一邊拿了腰牌入宮去了。

    這些年來,簡無痕很少入宮。

    是以皇宮的那些守衛見到了,都會不自覺的愣一下,然後才和簡無痕行禮打招呼。更有甚者,一些年輕的侍衛,根本就不認得簡無痕。

    御書房外,宋城直接迎了出來。

    “今不知是什麼風,竟然把簡先生給吹來了。皇上這幾日正心煩着呢,正好簡先生可以幫皇上寬寬心。”宋城尖細着嗓子微笑道。

    “皇上最近怎麼了”簡無痕停下腳步,問道。

    “還不是有起子小人,見不得簡先生與皇上交好,可勁兒的挑撥着。還說什麼簡先生私藏藏寶圖,居心叵測”宋城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觀察着簡無痕。

    “哦如今這些人難道都沒事兒做了不是坊間不入流的傳言,結果倒跑來嚼這個舌根了。”簡無痕只是淡然一笑,而後將目光轉向了宋城:“那宋公公呢宋公公相信嗎”

    “瞧瞧,簡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宋城抖着嗓子,越發讓人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您與皇上情如兄弟,奴才又怎麼會去相信那些市井流言呢。今兒提起來,也是想讓簡先生小心一下那起子小人,另外也是想讓簡先生寬寬皇上的心,皇上這幾日也是被他們煩到不行了”

    “宋公公的好意,我心領的。”簡無痕依舊是淡然一笑,宋城根本就沒有能從他身上找出任何破綻或是可疑的地方。

    “簡先生,請吧”宋城一邊說着,一邊推門挑簾的,親自將簡無痕迎了進去。

    “簡無痕拜見皇上”簡無痕對着冷滄瀾拱手行禮。

    冷滄瀾一臉熱情的迎了下來,親自伸手扶起簡無痕:“早就說過了,你我之間,無需這些繁文縟節。”

    “君臣之禮,理應如此。”簡無痕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覺察的疏遠之意。

    “坐吧。”冷滄瀾也並沒有強求,而是與簡無痕相對而坐,開玩笑似的問道:“這幾年來,你鮮少入宮,就連宮中宴會你都很少露面,不知今天是哪股風把你吹來了”

    “我今日前來,一是爲坊間傳聞。”簡無痕正色說道:“不知市井間怎麼傳出來的流言,說我身上有藏寶圖,都有擅闖我小別院的人。況且我那小院中機關重重,就更有人謠傳說我是爲了保護藏寶圖才設計了那些機關。”

    “你剛剛也說了,

    不過是市井流言,我又怎麼會去相信一些流言蜚語。”冷滄瀾擺擺手,溫和的一笑,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只是,他心裏卻很惱怒,因爲他手下的人爲了闖那個小別院,死傷的數目已經非常可觀了。

    “我知道,皇上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因爲皇上也一定知道,我那個小別院裏究竟是藏了什麼。”簡無痕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沉痛無比:“我這次來,是想請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下一道聖旨。”

    “聖旨什麼聖旨”冷滄瀾有些沒聽懂。

    “就說,我已經將藏寶圖上交給皇上了,小別院中已經沒有藏寶圖了。”簡無痕的目光,依舊是那般哀傷:“我不想再有人去打擾她的安寧,想必皇上也不希望她死後也不能安生吧”

    冷滄瀾的心中,略微猶疑了片刻。

    難道真的沒什麼藏寶圖難道他那裏所謂的“寶”,只是那個假楚楚的屍身

    “好。這件事情我會立刻着手去辦,不會再讓人去打擾她的安寧。”冷滄瀾點點頭。

    這件事情,他不能不答應,否則簡無痕的心裏肯定就會起疑心了。

    畢竟,當初自己同他一樣,十分的愛楚楚。

    “如此,簡無痕便先謝過皇上了。”簡無痕對着冷滄瀾又是一拜。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也不希望有人去攪擾她的安寧。”冷滄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轉眼,竟然過去了這麼多年”

    “對了,你剛剛說這是第一件事情,那第二件事情呢”冷滄瀾只是嘆息了一秒鐘,便又轉了話題問道。

    “我已經將林浣溪從北周盛京引到咱們南楚國都來了,並且將他們關在了一處設有八卦機關的地方,本想着等到楚楚忌日那天再動手的,結果卻一時大意,竟然讓他們從佈滿八卦機關的小院中逃跑了。後來我聽說他們因爲馬車撞傷了人,被京兆尹府的人抓住關起來了,我便急忙去京兆尹府要人,結果卻獨獨少了林浣溪。我聽獄卒說,是有人手持御賜金匕將林浣溪從牢中帶走了。這御賜金匕可是丞相之物,我一無官職,二無爵位,貿貿然去丞相府要人有些不合適,所以這纔想請皇上出手的”

    “丞相丞相爲何要抓林浣溪”冷滄瀾故作不解的問道。

    “這一點兒我也還不是很清楚。據我猜測,可能和林浣溪他們撞到的人有關。恐怕這個被撞的人身份不簡單,與丞相關係密切。”簡無痕皺着眉推測道:“這眼看着楚楚的忌日就在臨近了,我不想因此而耽擱了。不如皇上做個人情,請丞相將人還給我,我願意給被撞的人賠禮道歉。”

    “無痕啊”冷滄瀾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簡無痕了:“你可想清楚了,那林浣溪可是楚楚的骨肉,你若是將她在楚楚的墓前斬殺的話,楚楚她,也許會恨你”

    “那般孽種,根本就不配叫楚楚一聲孃親,也不配做楚楚的骨肉。”簡無恨的目光,突然變得狠辣起來:“楚楚臨終之前交代過,她恨這個女兒,也恨那個男人,我所能做的,便是把她恨的人,都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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