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仁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一雙眸子瞪的大大的,看起來都有些外努。
雙手用力的將兩盆清水拂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好啊,好啊
這個林浣澤,居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了。
居然敢拿兩個野種來混淆尊貴的皇室血脈。
“皇上”年公公小心翼翼的叫道:“小皇這兩個孩子要怎麼辦”
“先送回去吧。”周懷仁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傳李太醫御書房覲見”
“是。”年公公和小李公公各自抱起一個孩子,離開了養心殿,對外只說兩個孩子玩的太累了。
不多時,李太醫便到了御書房中。
“臣給皇上請安”李太醫已經聽小李公公講過事情的經過了,因而心中也已經有了數。
“朕問你,自古以來都是用滴血認親的法子來辨認是否存在血緣關係。這個方法,可準確可還有其他的方法”周懷仁很直接的問道。
“滴血認親流傳這麼多年,還是很準確的。如果沒有血緣關係,兩滴血是不會完全融合的。再者,除了滴血認親之外,還有一種滴骨認親的方法,但是這種方法只適用於一生一死兩個狀態,因爲要用血滴到死者的骨頭裏,融入則爲親,不融則爲假。”李太醫沒有半點猶疑的說道。
“意思就是,如果滴血認親時兩滴血並沒有融合,那是不是就代表兩人之間不存在血緣關係”周懷仁的心裏本來還心存一絲僥倖,但是聽到李太醫的這個說法,心裏登時便涼了一半兒。
“是的。”李太醫點點頭。
“朕知道了。”周懷仁的神情,既憤怒又落寞:“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李太醫微微拱手,反正該說的話已經都說了,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李太醫離開之後,周懷仁把御書房中的東西砸了個遍,直弄到一地狼藉,這才吩咐了年公公和小李公公收拾清楚,他自己則是回去了養心殿。
因爲賜婚的事情,慶王府中忙的不可開交。
木芙蓉志不在此,自然覺得無所謂,可是孟雪卻宛若被剜去了心肝一樣。
“你知道,是誰要奪你的正妃之位嗎”木芙蓉居高臨下的看着孟雪。
孟雪的心情本來就極差,聞言便更覺得心裏堵的難受,胸口脹疼的似是要裂開一樣。
“你是來炫耀的嗎”孟雪靠在那裏,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炫耀我炫耀什麼”木芙蓉坐在孟雪的面前,雙手交疊着,脣角勾着一抹冷笑。
“自從你嫁來慶王府,慶王殿下便專寵於你,這一年來進我房間的日子屈指可數,你就是他的心尖肉,我除了擔着一個慶王正妃的名頭,就什麼都沒有了。可如今,又來了一個東晉的臨安公主,還要把我這唯一擁有的東西也奪去”孟雪的眼眶中有眼淚閃動:“很快,我在這個慶王府
將一無所有”
“你的意思是”孟雪的神色變了變。
“我喜歡瑞王殿下,這很久之前就不是什麼祕密了。臨安公主喜歡瑞王殿下,這個全盛京也是知道的。可是我卻陰錯陽差的與慶王殿下有了夫妻之實,這一次臨安公主亦是如此,難道你覺得一次只是巧合,兩次也是巧合嗎”木芙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是因爲我們都輸給了她,輸給了林浣溪,所以我們纔有着同樣的遭遇,而你,算是被我們給連累了吧”
“林浣溪”孟雪的拳頭用力的攥了又攥。
當初,自己的弟弟被人用那麼殘忍的手法折磨,也是因爲林浣溪
如今,自己落到這種地步,還是因爲林浣溪
她是自己命中的剋星嗎
“可是她是瑞王妃,是瑞王殿下心尖上的人,又有一身皇上倚重的醫術,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女人罷了,又能有什麼方法呢”孟雪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如果不去想不去做,那麼到時候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木芙蓉有些鄙夷的看了孟雪一眼:“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這個女人,太過膽小卻又想擁有一切,永遠都上不得檯面了,自己剛剛也真是白白浪費功夫了。
瑞王府,楓園中。
林浣溪正和小包子玩的高興,周文修從外面走了進來。
“爹爹”小包子脆生生的叫道,而後便邁着小短腿撲了上去。
“小包子,有沒有想爹爹”周文修將小包子抱起來拋了兩下,惹得小包子咯咯直笑。
“當然有”小包子趴在周文修的臉上“吧嗒”來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道:“送給你”
這純粹是受林浣溪的影響。
說完,便從周文修的身上滑了下來,小跑着到林浣溪的面前:“爹爹一個,孃親一個”
小包子一邊說着,一邊就要親上去,卻忽然覺得脖領子一緊,原來是被周文修提了起來。
“爹爹,放我下來”小包子不滿的扭着肥肥的小身子。
“親爹爹就可以了,不必親你孃親了”周文修將小包子放到一旁,自己則是直接將林浣溪攬入自己的懷中,而後便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小包子:“因爲你孃親是我的,所以只能我一個人親”
“可是”小包子有些糾結的戳着手指:“可是孃親也是我的,我長大之後還要迎娶孃親呢爹爹,你把孃親讓給我好不好”
“不行。”周文修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孃親是不能做媳婦兒的,如果你想娶媳婦兒,就要從現在開始抓緊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