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很快,但是一夜的時間也是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天還未明的時候,楓園中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王妃,皇上病危”凌雲在外面一疊聲的叫道。

    周文修和林浣溪聞言,急忙起牀,兩人的心裏同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白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危”周文修一邊穿外衣,一邊問道。

    “屬下也不知道。”凌雲搖搖頭:“蕭皇后只傳了耿太醫入養心殿,其他的人都還候在外面。”

    “我和你一起去。”林浣溪隨手將頭髮攏在腦後,拿一根淺藍色的絲帶綁了。

    “你留在府中。”周文修卻用力的按住了林浣溪的肩膀:“你的醫術也救不了他的。”

    “那你小心一些,隨時讓凌雲他們傳消息回來。”林浣溪略微猶豫了片刻,這才點點頭說道。

    “我知道。”周文修已經穿戴整齊:“事情恐怕比我們想像的要糟糕,所以還是要早做準備的好。”

    “嗯,我會馬上飛鴿傳書的。不過,既然蕭皇后做出了這種事情,想必她也是有萬全準備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林浣溪拉着周文修的胳膊,還是十分的擔心。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周文修湊近身子,在林浣溪的紅脣上輕啄了一口:“等我回來”

    “好。”林浣溪的俏臉微微泛紅,目光中也充滿了柔情。

    皇宮,養心殿。

    周文修趕來的時候,周文安,周文年,周文昌都已經候在外面了。

    還有一些大臣們。

    而妃子則是候在養心殿的外殿中。

    內殿中,只有蕭皇后和耿太醫。

    “現在情況怎麼樣”周文修對着周文安輕聲問道。

    周文安搖搖頭:“只是母后在裏面,還不清楚什麼情況,只是聽說是因爲頭痛舊疾復發,引起昏迷。”

    “哪個太醫在裏面”周文修又問道。

    “只有耿太醫一人。”周文安回答道。

    “耿太醫醫術有限,爲什麼沒有叫其他的太醫”周文修皺起了眉頭。

    這個耿太醫可是蕭皇后的人,看來裏面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

    “誰說不是。”這時,周文年湊了上來,壓低聲音說道:“誰知道母后在裏面搞的什麼鬼。既然父皇病了,就應該叫全部的太醫進去會診纔是。”

    “依我看,不如咱們一起衝進去。若是萬一母后做出什麼傷害父皇的事情,我們還等在這裏豈不是不孝”周文年鼓動道。

    “耿太醫一直都在爲父皇醫治頭疼病,是最有經驗的,而且也是父皇專門傳喚的,並且不讓任何人進去的,這與母后有什麼關係”周文昌冷着臉看着他們三人。

    “誰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父皇又沒有親自露面說。”周文年別過頭去,冷笑道:“你是她的親生兒子,你當然是幫着他說話。”

    “周文年,是誰准許你這般胡攪蠻纏的難道咱們北周的臉面都要被你丟光不成”周文昌訓誡道。

    他要拖延他們,只要等到那

    一刻,他們便再也無力迴天。

    “誰胡攪蠻纏了,誰”

    周文年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裏面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公鴨嗓。

    “皇上,駕崩”

    周文昌聞言,眉眼之間立刻浮出一層淺笑來。

    其餘的人都跪地痛哭。

    這時,蕭皇后滿臉悲慼的從養心殿內走了出來,身邊還有兩個嬤嬤攙扶着,可即使這樣,腳下的步子也極其不穩。

    一時間,哀痛聲震天。

    北周皇帝駕崩,舉國上下縞素哀痛。

    周文年幾次想要再見一見周懷仁,可是都被蕭皇后罵了回去,並且靈堂之中常有人守候,即便是他想偷偷開館看一看也做不到。

    不光是周文年,滿朝上下都有懷疑,可是蕭皇后卻拿出了周懷仁的一份遺詔來,裏面特地提到了這個事情,衆人雖然還有懷疑,可是卻又不沒有任何證據。

    一直到周懷仁下葬皇陵,都沒有人能見周懷仁最後一面。

    之後,蕭皇后便又拿出了另一份遺詔來,遺詔中提到了北周皇位的繼承人,是皇嫡長子周文昌。

    周文年十分的不滿,執意遺詔的真僞,可是請朝中老臣檢驗過之後發現,那確實是真的遺詔。

    周文修和周文安對於此事並未表態,因爲他們都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蕭皇后之前的準備很充足,他們根本沒辦法在這一時半刻翻盤,所以在周文昌上位之後,他們兩人也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而且,由周文昌做皇帝,周文修是沒法接受的,他的本意是要輔佐周文安上位的。

    可是蕭皇后的這一招太過突然,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想要推翻周文昌的話,就必須得蟄伏,必須得冷靜。

    周文昌承繼皇位之後,性情大變,短短五六日,已經接連處理了三四個朝廷命官,因而朝廷之中人人自危,甚至平日裏連多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且,周文昌也趁機收回了周文安手中的兵權,逼着裴大人高老還鄉,並且在國喪期間高調的納了秦丞相嫡長女秦輕盈爲後。

    因爲這件事情,也引起了朝中衆臣的喧譁,可是周文昌一律用了鐵血手腕鎮壓。

    恰逢此時,東晉的使者到了。

    周文昌高規格接待了東晉的使者。

    接連三日的酒宴結束之後,東晉使者這才提出了這次前往北周的目的。

    “這是我東晉皇帝準備的賀禮,恭祝北周皇帝承繼帝位,此乃北周之福,更乃我東晉之福,我東晉願與北周結百年之好,不知北周皇帝意下如何”東晉使者將禮單呈上。

    周文昌隨意的翻看了兩眼便放到了一旁:“朕也正是此意。北周與東晉邊境平和,乃是國之幸事。”

    “還有,我東晉皇帝有一事相求”東晉使者這才提到了正題。

    “哦使臣請講”周文昌端坐在龍椅上,淡淡的說道。

    “我們皇上,想要借北周的路”東晉使者話一說口,立時惹的朝堂中一陣議論紛紛。

    “借路”周文昌也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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