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雪醫有令 >第三十章 小貓真身
    在此期間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我夜半醒來,發現東門的那隻貓,躲在暗處,睜着一雙墨綠色的幽瞳盯着我。

    終於她幻化成了一名女子的模樣,白衣上印着一大片黑色的梅花花紋,體態窈窕,長髮如瀑,下巴很尖,杏眼勾人,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頰處覆蓋着一小片觸目驚心的斑紋。

    “與其花費時間跟蹤我,不如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爲何。”我一邊說一邊換了個側身的姿勢,如此也好躺得舒服些。樹杈子終究不是塌,餎得我渾身都疼。

    天上一輪殘月吐着清暉,我躺在樹枝上,看見她從一片黑暗的濃霧中走出來,聲音有些稍稍的尖銳:“阿狸冒昧,想求得靈女幫助,醫治洛澗的傷。”

    微風輕佛,她衣服之上的黑梅花紋很是惹眼,我輕笑道:“一隻妖尋求我的幫助,卻是爲了一個人,新鮮。”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不過你要讓我幫你,總得有個原因。”

    “阿狸願同靈女作比交易。只要是阿狸能做到的,靈女儘管開口,阿狸皆在所不惜。”

    我笑得輕薄:“你不過區區一隻小妖,於我一文不值,我也沒有什麼需要你去做的。”

    她身形一頓,好似有些被激怒:“靈女是不願意救嗎”

    “我話不想說兩遍。”

    “若是阿狸沒有猜錯,現在的靈女應該已經失了靈力護身,阿狸並不想傷害靈女,只是...”耳畔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我瞥見她的指甲變得異長,周身泛起妖氣:“如果靈女執意不救,阿狸...”

    “將你的爪子收起來。”我的視線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向天空:“即便是現在,就你這點修爲還傷不了我。本來你選這個時間點來見我,就很不聰明。趁着我的人還沒來,你趕緊走吧。”

    卻見阿狸愣在原地。

    遍尋不見妖物的蹤跡,我漸漸失了耐心,甚至一度認爲自己從此對妖物失去了吸引力。爲此痛心疾首一番,也就準備迴轉汴城。

    不曾想在回程的路上又救了一個人。當時已經距離風陵渡不遠,遠遠發現幾個強盜般的漢子追着一個姑娘家。

    我在山坡上往下看。那姑娘慌慌張張,不小心一個趔趄摔倒,身後幾個敗類流裏流氣的要衝上來。

    女子悽慘的聲音着實刺耳。

    得到我的示意,雲起手中化出一把反曲靈弓,開弓,拉弦,瞬發七箭,每一發都打在流氓的胳膊上,射出一個血窟窿。我還沒有走下去,一干敗類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待看清那女子模樣,我着實吃了一驚。

    上次我和上官兄妹送貨去風陵渡之時,路上偶然救下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沒想到這次又救了她。只是她看起來比上次還要糟糕,臉上多了兩條傷口,很是刺眼,身上看不到的傷處恐怕也不會少到哪裏去。

    她看見我時,滿臉的驚慌失措,盯着我良久,因我當時穿的仍是男裝,再見也不過數天,她很容易便認出我來,呆呆道:“公子”

    我還未曾說話,她忽而瘋狂起來,跪着爬到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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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哭哭啼啼地求我收留她。

    我仔細地聽她說來,原是那時我雖然救了她,可在幾天之後,龍圩幫的人便在她安葬了她爹親想要離開的時候,又尋到機會將她擒住,一頓毒打虐待不說,還揚言要將她賣至煙花之所。

    她拼命反抗,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逃了出來。

    眼前的她淚眼迷濛,同我哭訴:“公子,求你收留我,如果再被抓回去,他們一定會殺掉我的。”

    我一怔,因爲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雖然當初龍圩幫也曾到鍾雨樓找過我們麻煩,卻僅僅是因爲一個“汴城”之名,便向我們賠禮道歉。我也以爲曾給過這姑娘銀子,也夠她安身了,卻沒有想過那胖子會不肯放過她。

    許是心中有所不安,我便將那女子帶回了汴城。

    ......

    院牆裏種的蜀葵開了花,一大片一大片,美豔動人。我坐在花簇邊上的石桌旁,見到了梳洗完畢的賣身葬父女。風吟領着她,她端來一壺熱茶,見我身着女兒家裝扮,神色複雜,愣了好半晌。

    我說道:“既然決定將你留在身邊,自然會讓你知曉我的身份,以後,便別再喚我公子了。”

    她在我面前跪下,怯生生地開口道:“是,主人。”

    我輕笑道:“主人”

    她從頭到尾沒敢擡頭看我:“您救了我兩次,自然便是奴家的主人,奴家出身貧寒,但也懂得要知恩圖報,奴家願意做牛做馬,只求能報答主人的救命恩情。”

    我品了一口熱茶,淡淡說道:“你叫我主人,是希望我能替你做主報仇嗎”

    她忽而擡起頭來。

    神色隱忍,跪着爬到我面前,一手拉住我的裙角,扯得我手中的茶杯都晃了一下,灑出幾滴茶水來。我嚇了一跳,一向溫婉的風吟見狀,上前將她一腳踹開,導致她撲倒在地。

    我趕緊制止了風吟。

    匍匐着的女子嚇得渾身發抖。

    我着實沒有想到一句話會惹得她這麼大反應。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怨我。我沒有告訴你,如果你想留在我身邊,最好不要一驚一乍的。”

    “是奴家,驚擾到主人,奴家該打。”她或許連自己錯在哪兒都不知道,人卻抖得跟篩子一樣。

    “你有名字嗎”

    “若若蘭。”

    “擡起頭來。”

    待我說完,她擡起頭來,我施了個小術法,將她臉上的傷痕盡數除去:“以後再來見我,站着同我說話即可。忘了若蘭這個名字吧,從今往後,你便喚作櫺葉。”

    櫺,楯間子也。透過她,我又一次看到了山下的世界陰暗的一面。

    櫺葉的瞳孔極速收縮,驚覺自己的傷勢復原,呆了半晌,硬生生的磕了兩個響頭,許是聽進了之前我說的話,雖是戰戰兢兢,卻仍是極爲剋制自己顫抖的聲音:“櫺櫺葉,謝主人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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