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厄星是黑暗星域中一個臭名昭著的星球, 這裏生活着一羣星際中最爲兇殘的種族, 甚至有傳言,再軟弱的智慧種族, 只要來到卡厄星,都會改變自己,變成一個最合格的盧厄星人。

    它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只要交得起進空間港的費用,便能進入盧厄星, 並不需要查明身份, 也因爲如此,吸引了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到來, 很多見不得人的黑暗交易便是在盧厄星中發生的。

    盧厄星上最著名的是地下競技場和奴隸市場,奴隸貿易在帝國是被嚴格禁止的犯罪行爲,但在盧厄星卻是極爲正常的事情,很多貴族喜歡來到盧厄星買一羣調.教好的奴隸回去享受。

    盧厄星的空間港, 今天依然很熱鬧。

    空間港的一個進站口, 一個半邊臉佈滿獸紋的雌性懶洋洋地坐在那兒,發現有人進站, 頭也不擡地道:“進站費用一萬點星幣, 如果沒有星幣, 可以用價值在一萬點星幣的東西代替。”

    對方沒有回答。

    半邊臉佈滿獸紋的雌性擡頭, 見到面前披着一身灰色鬥蓬的人, 鬥蓬的兜帽很寬大, 遮住了這人三分之二的臉, 只露出一個削瘦的下巴,膚色是一種營養不良的慘白黯淡,再看這人矮小的身材,倒也符合營養不良這個人設。

    這樣的未成年人,在盧厄星隨處可見,大多數是被拋棄的幼崽,或者是被拐買的幼崽。盧厄星上的人,富的人富得流油,窮的人窮到只能喝最廉價的營養劑,甚至營養劑裏面所蘊含的營養素沒有多少,並不足以支撐人體需要的營養。

    果然,就見對方頓了下,沒有支付星幣,而是掏出了幾支藥劑一一擺在面前。

    來盧厄星的種族很多,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支付一萬點星幣,所以每天進站交付的費用方式也各種各樣,見到這幾支藥劑,獸紋雌性很有經驗地拿出一個藥劑測試儀,將這些藥劑都一一測試一遍,發現它們雖然是低級藥劑,但純度和藥用效果都很高,加起來的價格比一萬點星幣還多一些,便將它收起來,“行了,過去吧。”然後又似自言自語地道:“盧厄星可不是幼崽來玩的地方”

    披着鬥蓬的人頓了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桐走出空間港,便看到空間港外廣場上那些窩在角落裏的流浪者,他們看起來貧窮困厄,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身上那種兇悍之氣,比起帝國的公民更彪悍,用一種貪婪及不懷好意的目光看着每一個從空間港中走出來的人。

    原桐下意識地揪緊了鬥蓬,摸到鬥蓬裏的機器人娃娃和阿黃,然後才深吸了口氣,擡腳走到一輛懸浮車前,進了懸浮車。

    “先生,去哪裏”懸浮車的車主嘴裏叼着一根長煙杆,用審視的眼神盯着上車的人,估評着對方的實力,直到感覺到一股壓力,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惹的,忙收回視線。

    “到附近的酒店。”刻意壓低的聲音道。

    車主目光微閃,從這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可以知道這包得無法見人的傢伙應該是個未成年人,這聲音細嫩得緊,至於是雄性或是雌性,倒是沒什麼區別。

    “先生第一次來盧厄星”車主是個建談的,或者說探查每一個來盧厄星的人都是他的興趣,不經意地道:“只有第一次來盧厄星的人,纔會在星空港前坐車。”

    “嗯。”原桐含糊地答了一聲。

    “我在盧厄星生活了一輩子,盧厄星裏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如果先生有興趣,我倒是可以爲先生效勞,只需要一點報酬即可。”

    “”

    一個小時後,原桐坐在酒店的套房裏,查看光腦裏的新聞。從光腦中的新聞中可知,帝國和黑暗星域從兩年前戰爭爆發一直打到現在,帝國以絕對的優勢打得黑暗星域潰不成軍,要不是黑暗星域中的幾個星盜家族爲了自己的利益而選擇了合作,團結起來,恐怕黑暗星域要丟失更多的領地,這讓黑暗星域的人氣得牙癢癢的,非常憤恨。

    而造成黑暗星域戰事不順的人是帝國的皇族克羅斯特阿弗萊克,也讓黑暗星域的那些海盜家族的人對他恨得牙癢癢的。

    克羅斯特阿弗萊克就像一個不敗戰神,只要他出現在戰場上,無人能敵,永無敗績,黑暗星域的星盜們大多數都是死在他的手裏,他就像一柄出鞘的尖刀,直刺敵人心臟。

    時勢新聞上有分析,如果不是克羅斯特阿弗萊克本意並不在黑暗星域,只怕現在黑暗星域就要向帝國俯首稱臣了。雖然有誇大其詞之嫌,但不得不說,克羅斯特阿弗萊克在戰場上的表現,給黑暗星域的壓力極大。

    原桐刷着新聞,嘴角翹得高高的,巴不得多看一些關於世人對克羅斯特的評價讚美,就算只是冰冷的圖片文字,都讓她看得津津有味。

    雖然克羅斯特出現在戰場上讓她愕然,但想到已經過了兩年多了,想必克羅斯特現在應該在前線歷練,戰爭爆發也算是恰逢其會。想到自己竟然離他那麼近,原桐整顆心都火熱起來,恨不得現在就駕駛機甲奔到前線去找他。

    可惜,想要去前線,不是她現在能做到的,甚至連用光腦發信息也不敢。

    原桐扁扁嘴,這裏是黑暗星域,黑暗星域中自然也有自己的主腦,監控着所有人的光腦信息。她雖然想給克羅斯特發信息告訴他自己回來了,但又怕被人攔劫到信息後,行蹤泄露了,屆時才叫可怕。

    如果有私人聯絡儀就好了。想着,原桐摸摸耳釘,又嘆了口氣,屋漏偏逢連夜雨,耳釘也在當初穿越空間蟲洞時受到壓力而壞了,剛開始時她沒有發現,後來在荒星流浪時,研究起耳針後,才發現,不可不謂悲催。

    所以,明明思念的那個人就在不遠,卻不得不剋制着,原桐心裏十分憋屈。

    刷完了新聞後,原桐才依依不捨地關掉,然後進衛生間衝了個澡,將自己裏裏外外都洗一遍,感覺終於洗去了一身殘留的污質爲止,然後又將寵物香鼠和阿多尼斯都押進衛生間同樣沖洗一遍。

    許是很久沒有洗澡了,阿黃抗拒得厲害,在水裏撲騰着,撲得原桐滿臉都是水,衣服也溼了,剛纔真是白洗了。她拽着阿黃的大尾巴,陰測測地道:“不洗乾淨,明天就將你賣去競技場那裏可是有很多鬥獸,想必應該有人喜歡看卡洛香鼠大戰異獸吧”

    阿黃驚恐地看着她,再也不敢反抗,乖乖地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縮在那裏給人蹂.躪,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讓原桐有些好笑。

    一人一機器一寵物都將自己洗乾淨後,原桐拿出一支機器人護養油給阿多尼斯護養身體,邊和它商量着,“或許我們可以去搞一張前往黑暗星域邊境的星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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