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話，說不出，問不出。
顧傲天揚起了笑容，拍了拍顧暠霆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離開了顧暠霆的書房。
顧暠霆的心情沉了下去，眼中靜靜的流淌着悲傷的霧氣。
他是男人，就算傷痛，也最好不要表現。
今日和父親一別，就不會再見。
他都明白的。
父親並不喜歡程梅，也不喜歡蔡雅，他愛的只有權靈。
可惜，並不是每一個相愛的人，都可以在一起的。
或許，父親的犧牲沒有人知道，他都不能被記入進史冊，跟秦悅一樣，最後，只是成了無名的英雄。
他作爲總統，一個國家的領袖，卻無能爲力，只能看着父親，去過不得已的生活。
蘇小貓看顧傲天走很久了，顧暠霆也沒從書房出來，擔心的走進了書房。
顧暠霆沉默的坐在沙發上，擡頭，看向蘇小貓。
她看到了他隱藏中的傷痛，走到顧暠霆的面前，蹲了下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顧暠霆伸手，把蘇小貓抱在了懷裏。
彷彿，他的冰冷，也只有她能夠融化了。
蘇小貓感覺到顧暠霆的悲傷，也抱着他。
他難得會有這種情緒的時候，她猜想，肯定和他的父親有關。
“年少的我，總以爲自己無所不能，狂妄，自負，桀驁，不遜，現在才明白，在命運面前，我其實什麼都不是。”顧暠霆沉聲道。
“老天對人都是公平的，這裏多給了一點，那裏就少給一點，哪有什麼都得到的呢至少我們在一起，會一直一直在一起。”蘇小貓寬慰道。
至少他們在一起。
他拿起了木盒子，打開，看了一眼裏面的藥丸，遞給蘇小貓，“這是解藥。”
“你爸爸從程梅那裏拿來的程梅發現，會不會對付你爸爸”蘇小貓似乎知道了顧暠霆剛纔異樣的原因。
“程梅已經發現我們派人在跟蹤張聖潔，我們動不了她，唯獨我爸爸可以牽制住她，解藥不可複製。”顧暠霆簡單的說道。
“所以，程梅要求你爸爸跟她在一起走再也不會回來了。”蘇小貓猜測的說道。
“覺得無能爲力，所以懊惱自己能力不夠，卻改變不了能力不夠的現實，所以，纔會覺得難過吧。”顧暠霆言簡意賅的說道。
蘇小貓坐到了沙發上，握住了他的手，“你不要難過，這個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這關係到全世界，你爸爸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如果換做你”
“如果換做我，只會選擇跟你在一起。”顧暠霆接上蘇小貓的話，眼圈紅了幾分，“類似的事情，之前發生過一次，我覺得，天下與我何干，我做不到他那樣博愛，說到底，我是自私。”
他用天下，換一個她，蘇小貓是感動的。
“你爸爸，是一個偉大的人，他這一生默默無聞，卻做了最大的犧牲。
你，也是一個偉大的人，你把我放在了第一位，把天下放在了第二位，自己只是第三位，這並不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