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根本就不想林欣容死吧,怕以後沒辦法和蒼熙交待”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顯然蒼禁言是默認了,不過,seven做這樣的決定,蒼禁言也能理解,換成是他站在seven的角度,也不一定能拼着被兒子恨一輩子的風險去殺一個女人,讓林欣容半死不活的永遠留在醫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林欣容死不死,我不在意,只要她以後都別再出現在我和蘇蘇面前就可以了。”

    蒼禁言對seven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而被蒼禁言派去醫院瞭解情況的人,很快就傳回了消息,當時木蘇蘇和蒼禁言剛躺到牀上,兩人正準備入睡。

    接了這樣的一個電話之後,蒼禁言乾脆開了免提,讓木蘇蘇在一旁聽着,免得他待會兒還要再複述一遍,反正這人調查到的所有信息,都沒有什麼可以像木蘇蘇隱瞞的。

    “蒼總,醫院這邊還是不能斷定傷者的身份,傷者的臉傷的很嚴重,根本看不出長相,另外傷者隨身攜帶的私人物品中,也沒有任何可以判斷她身份的東西,現在警方提取了傷者的指紋和的血液樣品,只希望警方的dna庫和指紋庫裏能找到這人的身份。”

    “好,我明白了,你留了錢就先回來吧,另外對外只稱是蒼氏慈善基金會的人,是因爲看到新聞報道,出於同情才代表公司捐贈的,知道了嗎”

    對方應了一聲是之後就掛斷了電話,蒼禁言將手機關機,然後放到牀頭櫃上,看向身旁的木蘇蘇,道:“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其他的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如果這人的身份能查出來,到時候警方就會直接聯繫她的家人,如果真是林欣容,我想,介於我們雙方的恩怨,警方也會找上門的。”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着就可以了,是嗎”木蘇蘇擡頭看向蒼禁言,任由他將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好。

    “對,所以別再爲這事掛心了,有這個時間操心這事,還不如多畫幾張設計稿,是不是馬上就是寶兒的生日了,你不是說每年都要送她一眼自己親手設計的首飾,今年的任務完成了嗎”

    木蘇蘇擡頭瞪了一眼蒼禁言,道:“我發現你現在眼裏心裏就只有寶兒,都不會心疼我了,怎麼寶兒的生日,難道不是我的受難日嗎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蒼禁言伸手捏了捏木蘇蘇的鼻子,道:“我不是把自己都送給你了嗎你說說,這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我更好的禮物。”

    木蘇蘇翻身到蒼禁言的懷裏窩着,又在他的腰上重重的擰了一下,道:“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要臉。”

    夫妻倆說說笑笑的,也就將這事給揭過去了。

    第二天,蒼禁言到公司的時候,很快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seven打過來的。

    “醫院那邊的人說,林欣容成了植物人,可能需要藉助呼吸器才能維持生命,又說醫院方面得到了蒼氏的資助,之前由我墊付的那筆資金,現在可以還我了。”

    蒼禁言淡淡的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林欣容雖然沒死,但我想她應該沒辦法再在你們面前蹦躂了,那我之前提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蒼禁言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seven說的是什麼事,他將手中的簽字筆放下,道:“我想我已經和你說過,你的背景太複雜,留你在蒼家,對蒼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好處,這任何一個人裏面包括了你的兒子,就算是這樣,你也想留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seven才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置身在危險中,我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會先我身上的麻煩解決完,從明天開始,我會回一趟a國,小熙的跆拳道,我會重新幫他物色一個合適的教練,等我回來之後,我再重新教他。”

    對於seven提出這個要求,蒼禁言並沒有反對,如果seven能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將自己身上的麻煩都解決完,那蒼家多一個身手了得的保鏢,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seven果然如他自己所說的,當天就提出了要暫時離開的要求,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一聽,第一反應就是反對,有seven在小熙身邊,他們也能放心不少,雖然seven現在只是說暫時離開,很快就回回來,但鬼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了。

    木蘇蘇看着垂着頭,一臉不開心的小熙,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纔好,只得擡頭去看seven,和他打着商量,道:“a國那邊的事不能交給別人嗎如果推掉那份工作會給你帶來金錢上的損失,那我們願意幫你承擔這些損失,或者,如果你覺得現在薪水不夠的話,我們也可以加。”

    seven搖了搖頭,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熙的腦袋,道:“小熙,我是不是教過你,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

    ,答應了的事,絕對不能反悔”

    蒼熙點了點頭,隨後又想了想,這纔看向身旁的木蘇蘇,道:“木阿姨,seven說了會回來,那他就不會食言,我願意等”

    小熙都已經這麼說了,蒼家的其他人自然不好再留seven,只交待他事情辦完了,就儘快回來。

    第二天一早,seven沒來得急和這老宅裏的任何一個人告別,提着簡單的行李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他一定不會食言。

    雖說seven離開之前給蒼熙重新安排了一個臨時的跆拳道教練,但蒼熙卻堅持seven不在的這段時間,他自己複習以前練過的動作就好了,不需要新的教練。

    木蘇蘇能明白蒼熙的心情,這孩子是怕有了新教練之後,seven就不會回來了,這是個非常敏感的而且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這些性格里的東西,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這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慢慢的去改變。

    沒了每日裏的跆拳道課,蒼熙只要花一點時間在複習上就好,那能陪伴寶兒的時間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特別是週末的時候,木蘇蘇就是一整天都不陪寶兒,寶兒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因爲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小熙哥哥陪,看着這兩個孩子玩的忘記了所有人存在的模樣,木蘇蘇偶爾還是會覺得有些喫醋。

    意識到自己居然喫起了孩子的醋,木蘇蘇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看來,就像蒼禁言說的,她將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再繼續這樣下去,她以後想要重新融入社會,只怕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去適應。

    想到這,木蘇蘇就決定放自己一天假,囑咐了家裏的傭人好好照顧寶兒和蒼熙,木蘇蘇拿了車鑰匙,就準備外出逛逛。

    只是她纔剛剛走到車庫,就在車庫外面看到了一個保鏢,那保鏢一看到木蘇蘇手裏的鑰匙,就道:“夫人,先生有過交待,您要去任何地方,都需要有我們的陪同。”

    木蘇蘇嘆了口氣,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自從之前差點出了意外之後,蒼禁言對於她的安全,那是一秒鐘都不肯放鬆。

    木蘇蘇也不想爲難保鏢,只將手裏的鑰匙往他那邊一扔,道:“行吧,那就你陪着好了,隨便去哪裏兜一圈就行。”

    保鏢依言接過車鑰匙,開了車門,等木蘇蘇坐好之後,這才繞過車頭,開車往外面走。

    只是木蘇蘇挑的這輛車,好死不死的居然是並不常開的那輛,車子纔開出沒多久,油箱就發出了警報聲,保鏢沒辦法,只得就近找了一家加油站,準備先去加點油。

    趁着車子停下加油的空擋,木蘇蘇無意中往外看了一眼,當看到那個將鴨舌帽的帽檐壓的低低的,手裏拿着油槍,大腹便便的女人時,木蘇蘇心中一震。

    爲了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點,她甚至彎了彎腰,探頭想要去看這人的五官。

    似乎是察覺到了木蘇蘇打量的眼光,這個拿着油槍的女人在加滿了油之後,飛快的朝木蘇蘇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讓木蘇蘇立刻認出這人是誰,她趕忙推開車門,在保鏢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拉住了這女人的手。

    “白小小,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又怎麼會弄成這樣”

    這個大肚子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木蘇蘇的發小兼閨蜜,白小小。

    被人抓住手腕,白小小本來正要奮力掙扎,但在聽到木蘇蘇這熟悉的聲音之後,她馬上停止了掙扎,只愣愣的看着木蘇蘇,隨後伸手一把將人抱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小小,你別哭啊,到底怎麼了,你和我好好說說。”

    看着好友如今這般落魄的模樣,木蘇蘇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想要將人往自己的懷裏摟的更緊一些,但白小小凸出的小腹卻讓她不敢這麼做。

    “小小,你肚子裏的孩子.......”

    白小小在發泄了一通情緒之後,這才鬆開抱着木蘇蘇的手,低垂着頭,緩緩的點了點頭,“是,這孩子是南宮傾的。”

    “那你”身爲白小小的好友,木蘇蘇還是知道一點她和南宮傾之間的事的,南宮傾深愛着白小小,但卻又娶了她姐姐,小小夾在這兩人之間,每日裏忍受痛苦的煎熬,有時候,木蘇蘇想想都替白小小覺得難受。

    白小小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掉眼淚,看着她這般憔悴的模樣,木蘇蘇也不捨得繼續問了,只退開一步,將白小小往車內推,道:“你現在這個狀況,不能繼續在這裏工作了,你要是沒地方去,那就先和我回家,有什麼事,咱們回家之後再談。”

    木蘇蘇根本就不給白小小拒絕的機會,直接讓坐在前面的保鏢卻和加油站的領導說一聲,就說白小小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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