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宮傾離開之後,木蘇蘇又讓其中一個保鏢回去和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報一聲平安,順便從家裏帶點換洗衣服過來。

    白小小倒是還好,可以穿醫院準備的病號服,但剛出生的小寶寶細皮嫩肉的,還是要穿自己家裏準備衣服才比較好。

    因爲之前白小小沒有預先購買嬰兒用品,今天買的又全都丟在路上了,所以小寶寶現在穿的還是醫院提供的衣服,但醫院提供的服務在面料上就沒那麼考究,穿個一時半會兒的還沒什麼,時間長了,只怕對皮膚不好。

    於是木蘇蘇又給家裏去了一個電話,讓傭人幫忙將寶兒以前穿過的衣服先收拾出來,幸好,寶兒的衣服都好好的留着,並沒有丟掉。

    想到這,木蘇蘇忽然想起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問起寶寶的性別,包括南宮傾這個新手爸爸,當時寶寶和白小小一起被推出來的時候,他的全副心神也都在白小小身上,竟是連寶寶的性別都忘了關心,而這醫院的醫生也是的,竟然也沒主動交代一聲。

    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木蘇蘇這才邁步準備往白小小的病房走,因爲做了摘除子宮的手術,所以白小小要在無菌室觀察幾天。

    只是才走了幾步,木蘇蘇就覺得頭暈的厲害,幸好她反應的快,及時用手撐住了牆壁,這纔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

    跟在木蘇蘇身後一直負責保護她的保鏢見狀,趕上伸手去扶木蘇蘇,“夫人,我剛剛看您摔倒的時候,是後腦着地的,這後腦被撞到,事情可大可小,您還是去做個詳細檢查吧,反正白小姐那邊有南宮先生照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木蘇蘇擺了擺手,拒絕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先去看看小小,等確定都沒事了,我再去檢查一下,對了,這事暫時先不要告訴家裏的任何一個人,特別是禁言,知道嗎”

    保鏢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木蘇蘇忍着頭暈,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道:“禁言現在在飛機上,你就是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就別讓他一下飛機就掛心國內,我就是有些頭暈,沒有其他不適的症狀,你不要大驚小怪”

    木蘇蘇都說了這麼多了,保鏢再仔細一看木蘇蘇的臉色,雖然木蘇蘇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也還算好,於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給蒼禁言打小報告。

    其實保鏢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如果木蘇蘇檢查出來沒事,他主動和蒼禁言一交待,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等檢查過後,看一下檢查報告再說也不遲。

    陪着木蘇蘇來到白小小的病房,看到木蘇蘇進了病房,保鏢這才守在門口,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另外一個同伴去了電話,和對方通了通氣,讓他只和老太太說白小小受傷早產的事,至於木蘇蘇被撞到的事,儘量模糊帶過,老太太若是問起來,就說木蘇蘇只是摔了一下,並沒有大礙。

    木蘇蘇讓保鏢給安排的是醫院裏面的頭等病房,這是一個套間的格局,裏面那間用玻璃牆隔開的是白小小所在的無菌病房,而外面那一間則做了客廳的佈置,寬大的沙發可以讓來探病的人坐的很舒服。

    進到病房之後,木蘇蘇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她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因爲坐下的速度太快,她只感覺腦子裏一陣震盪,頭愈發的暈了起來。

    閉了閉眼,等眼前的暈眩感消退了一些之後,木蘇蘇這纔看向站在玻璃牆後面一眼不眨的盯着白小小的南宮傾,道:“小小在牀上好好的躺着,周邊都有各種生命跡象的探測儀器,你不用擔心,先過來坐一會兒吧,等你精神好一點了,我們再去看看孩子。”

    木蘇蘇的提議,南宮傾還是聽進了耳裏的,他知道木蘇蘇當過醫生,所以很相信她的說辭,她說白小小沒事,那就一定沒事。

    南宮傾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裏面房間的白小小,這才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一坐下,他就用雙手用力的擦了一下臉。

    木蘇蘇將南宮傾的動作看在眼裏,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蒼禁言出國前說的那番話,他說南宮傾其實是非常在乎白小小的,甚至爲了她,寧願捨棄那麼好的一塊地皮。

    之前她還有些懷疑,現在卻覺得蒼禁言說的是對的,她看得出來,南宮傾的心裏眼裏都只有小小一個人,只是,既然這樣,當初他又怎麼會和白筱蘭上牀,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難道男人真的可以心裏愛一個,但又同時上另外一個女人的牀嗎

    木蘇蘇心裏有很多的疑問,但現在顯然不是給這些疑問找答案的時候。

    “南宮傾,今天的事,我可能不

    方便去調查,因爲我這邊一有動作,就會驚動到禁言,他在外面出差,我不想讓他擔心家裏,這事,還需要藉助你的力量去查一查是意外還是人爲,我想這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南宮傾心裏記掛着躺在裏面的白小小,心思完全就不在木蘇蘇身上,等木蘇蘇的這番話說完好幾秒,他這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好。

    木蘇蘇看南宮傾現在這狀態,也不是個能談事的樣子,索性閉上眼休息一會兒,等保鏢從家裏拿了衣物過來,她安頓好了孩子,看來是真的要去檢查一下了。

    剛剛神經太過緊張,倒是沒察覺出來,現在在知道白小小和孩子都沒有生命危險,她這才覺得自己的這種暈眩感不太正常,如果只是普通的腦震盪,她應該還有噁心反胃症狀,但現在卻一點這樣的症狀都沒有,反而是眼前一陣一陣發黑的難受。

    木蘇蘇往沙發上靠了靠,本想等保鏢回來再起來安排的,但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差點醒不過來。

    一開始,南宮傾並沒有察覺到木蘇蘇的異常,只以爲在手術室外面陪着站了這麼久,太累了,所以才撐不住睡着了,中間他甚至還向醫院拿了一個小毯子給木蘇蘇蓋上,免得木蘇蘇在這裏受涼感冒了,蒼禁言再找他麻煩。

    直到後來蒼老太太在聽說白小小已經生了,但因爲子宮受創嚴重,被摘除了子宮,於是不顧保鏢的勸阻,堅持要來醫院探望白小小的時候,這才發現木蘇蘇不知何時竟然陷入了深度昏迷。

    老太太剛進門的時候,一開始也沒發現木蘇蘇的不對勁,直到禮貌性的問了南宮傾幾個問題,確定白小小沒事之後,她這纔想去叫醒木蘇蘇,準備將人領回家去休息,但老太太怎麼推都推不醒木蘇蘇。

    保鏢見情況不好,也不敢再隱瞞,趕忙將木蘇蘇後腦勺着地的事說了出來。

    南宮傾和老太太一聽這事,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老太太也不敢耽擱,馬上讓醫院裏的腦科權威趕緊過來看看。

    蒼家的勢力再加上南宮集團的勢力,不一會兒的功夫,醫院裏面凡是有些權威的醫生就全到了。

    南宮傾親自將木蘇蘇抱到移動牀上,又跟在醫生後面去給木蘇蘇做了各種腦部掃描,當醫生指着ct片上的一點說,因爲後腦着地,現在木蘇蘇的腦袋裏一個血塊,現在甚至還有不斷出血的情況,如果不及時開刀止血並將這血塊拿出來,一旦這血塊壓迫到什麼神經,或者顱內血壓上升,導致血管爆裂,那木蘇蘇極又可能直接就在睡夢中死亡了。

    一聽情況這麼嚴重,南宮傾整個腦子都空白了,一旁的蒼老太太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幸好南宮傾及時的回過了神,第一時間攙扶着老太太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強裝鎮定的問道:“那是不是越早手術越好”

    醫生點了點頭。

    “你們有幾成手術成功的把握”不等醫生回答,南宮傾又補充了一句,“木蘇蘇是什麼身份,你應該知道,如果她在你們醫院的手術牀上出了事,我想蒼氏不會放過你們醫院,所以,你最好實話實說。”

    醫生聞言,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抖,隨後伸手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道:“就我們醫院的醫療水平,我們只有五成的把握,而且人腦是現代醫學瞭解最少的一個區域,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這百分百的成功率,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保證。”

    “那你們知不知道國內哪個醫生過來主刀,這成功機率會更高一點。”

    醫生剛要搖頭,忽然想到一個人,於是趕忙道:“最近本事正好在召開一個國際腦科大會,在國際上非常有名的史密斯博士此時就在本市,如果能找到他主動,那手術成功的機率會上升很多,只是......”

    見醫生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賣關子,南宮傾不由拉高了聲音,道:“可是什麼你還快說”

    “可是我聽說,這位史密斯先生因爲醉心腦部結構的研究,已經離開手術檯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來,就沒人請的動他主刀。”

    “史密斯先生是吧”南宮傾重複了一遍,隨後吩咐一旁的保鏢照顧好蒼老太太,而他自己則快步出了辦公室,拿出手機,就給自己最得力的屬下去了一個電話,讓他馬上去史密斯先生入住的酒店找人,一定要將人帶到醫院來,即便是綁也要先綁來了再說。

    吩咐好了這件事之後,南宮傾又給蒼禁言去了電話,這種時候,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蒼禁言事後要找他麻煩,現在也要先將木蘇蘇救活了再說,要不然別說蒼禁言要找他算賬,就是白小小醒來之後知道這事,只怕也會一輩子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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