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楞楞的站在原地,看着木蘇蘇毅然決然的走出書房,期間沒有一點猶豫。

    分開這兩個字,在木蘇蘇看來,竟然是這麼容易就能說出口的,想起這幾年兩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蒼禁言忽然苦笑了一聲,這幾年來,他處處妥協,深怕讓木蘇蘇覺得他不夠好,但沒想到,付出了這麼多心血和精力,今天他卻還是聽到了這樣的話。

    這一天晚上,蒼禁言一直沒回房,獨自坐在書房裏,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等到半夜南宮傾回來,看到書房還亮着燈,推門進來看的時候,蒼禁言面前的菸灰缸裏已經滿是菸頭了。

    書房裏滿滿的都是煙味,讓推門進來的南宮傾差點沒忍住咳嗽起來。

    他皺了皺眉,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讓花園裏清新的空氣進來,隨後又走到蒼禁言身邊,伸手將他手指上夾着的菸頭取了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菸頭都要燒到自己了也不知道,是有公事煩心”

    蒼禁言沒理會南宮傾,徑直從煙盒裏重新拿了一支香菸,點燃之後,他先是重重的吸了一口,隨後就夾在手指中不動了。

    南宮傾見狀,也來了興趣,他走到蒼禁言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笑道:“看你這樣子,倒不像是在爲公事煩惱,是和木蘇蘇吵架了這麼晚不回房,該不會是也被趕出來了吧”

    蒼禁言聞言,擡眼看了一眼南宮傾,還是不吭聲。

    但他這樣的反應,卻已經驗證了南宮傾的猜測。

    南宮傾微微傾斜上身,雙手撐在桌面上,一臉八卦的道:“來來來,說來聽聽,你和木蘇蘇是怎麼鬧的彆扭,沒準我還能給你提供點意見呢。”

    蒼禁言冷笑一聲,道:“自己的女人綁在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搞定,居然還有臉面毛遂自薦,南宮傾,你這張臉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蒼禁言本來心情就不好,南宮傾這傢伙還這麼沒有眼力見的過來企圖看熱鬧,蒼禁言不諷刺他幾句,實在是覺得對不起自己。

    “你.......”南宮傾爲之氣結,但卻拿蒼禁言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他還住在蒼家呢,若是真的惹惱了蒼禁言,自己若是被趕出去了,那還怎麼挽回白小小的心。

    “哎~~我和你說真的,這一次我絕對沒有要看好戲的心態,咱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反正你一個人坐在這兒也想不出辦法,不如說出來,我們兩個人商量商量,沒準就能想出辦法來了呢”

    蒼禁言看了看南宮傾的神色,見他說的認真,心裏也有些意動,但張了張嘴之後,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辦法將他和木蘇蘇之間的事情說出來。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不是旁人提幾個意見就可以解決的。

    蒼禁言揮了揮手,道:“你還是趕緊去看看白小小和你女兒吧,我和蘇蘇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南宮傾也算是知情識趣,見蒼禁言實在不願意說,也就不再勉強,轉身離開了書房。

    從書房往白小小暫住的房間走,會經過木蘇蘇的房間。

    而此時,木蘇蘇睜眼躺在牀上,在聽到門外輕微的腳步聲之後,心頭一顫,以爲是蒼禁言來了,於是趕忙躺好,又拉好了自己的被子,閉上眼裝睡。

    當木蘇蘇等了一會兒這時候,門卻遲遲沒有被推開,而門外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漸漸的竟聽不到了。

    木蘇蘇翻了個身,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剛剛門外的人難道不是蒼禁言他這是不準備低頭了他是不是已經受夠了這種總是妥協退讓的生活

    木蘇蘇現在滿腦子都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之前在書房說出那麼硬氣的話,那也是因爲她在氣頭上,她在氣蒼禁言仍舊對她有所隱瞞,在被她識破之後,居然還不肯將所有隱瞞她的事如實交代,所以她一怒之下才會說出早點結束這樣的字眼。

    其實,她剛回到臥室,等冷靜下來之後,就已經後悔了,她知道夫妻和情侶之間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但這幾年她被蒼禁言寵的有些不知分寸,那樣的話,糊里糊塗的就說出了口。

    只是這話既然都已經說出口了,讓她主動去撿回來,那卻是玩玩不可能的,她要真這麼做了,顏面何存。

    這一個晚上,木蘇蘇都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她一面後悔自己說了過分的話,一面又氣蒼禁言沒來哄自己。

    因爲一個晚上沒睡,第二天早上,木蘇蘇的臉色就有些難看,本來傷在頭上,這恢復的就慢,一個晚上沒睡之後,腦壓升高,這頭痛的感覺就又來了。

    偏偏木蘇蘇心裏在慪氣,當護士過來檢查,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時候,

    她還要嘴硬說沒什麼。

    護士檢查之後,發現木蘇蘇的各項指標都還是正常的,又聽她這麼一說,也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只以爲木蘇蘇可能是早上有點低血糖纔會這樣。

    蒼禁言天不亮就從家裏出發去公司了,甚至都沒來和木蘇蘇說聲再見。

    而木晟則被蒼禁言留在了家裏,難得的沒帶去公司。

    當木晟在早餐桌上買看到木蘇蘇,因爲擔心過來看望她的時候,只見木蘇蘇躺在牀上,雙眼定定的看着窗外,一臉的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他離開之後的事,木晟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看到木蘇蘇這樣,只以爲她還在生氣,壓根就沒往蒼禁言這方面去想。

    木晟捏了捏手上拿着的紙,走到木蘇蘇牀前,輕聲喚了一聲,“媽咪~~”

    木蘇蘇聞言回過神來,見木晟略顯侷促的站在牀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疾言厲色,不由的有些心疼,她伸手讓木晟走過來,靠在她懷裏。

    “晟晟,媽咪昨天晚上是不是很兇”

    木晟趕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是晟晟和爹地做錯了事。”

    木蘇蘇伸手摸了摸木晟的腦袋,欣慰道:“晟晟能理解媽咪就好。”

    看了看牀頭櫃上的鬧鐘,木蘇蘇有些奇怪的道:“這麼這個時間了,你還沒和你爹地去公司你爹地還在喫飯嗎”

    木晟搖了搖頭,道:“聽管家說,爹地天不亮就去公司了,可能是有急事,臨走之前,他讓管家轉告我,說我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了,讓我在家好好陪着媽咪。”

    “他已經去公司了”木蘇蘇輕聲重複了一遍。

    “是啊媽咪難道不知道嗎”木晟疑惑的擡頭去看木蘇蘇,道:“是不是媽咪睡的太沉了,所以爹地什麼時候鄒的,媽咪都不知道”

    木晟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木蘇蘇和蒼禁言根本就沒睡在一起。

    “可能吧。”木蘇蘇不想將這些事說出來給木晟聽,孩子還小呢,這種夫妻鬧彆扭的事,沒必要讓他知道。

    “這是什麼”木蘇蘇看到木晟手裏捏着的白紙,問道。

    “這是媽咪昨天讓我寫的東西。”木晟從木蘇蘇的懷裏擡起頭,道:“媽咪,我能想起來的都寫在這裏了,如果有些忘記了沒寫,我以後想起來了再和媽咪說,好不好”

    木蘇蘇從木晟的手裏拿過那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點了點頭,道:“好,只要晟晟能記住媽咪的話,以後不要什麼事都瞞着媽咪就可以了。”

    “嗯,晟晟明白了”木晟乖巧的點了點頭,見木蘇蘇似乎已經生氣了,他又道:“那媽咪我可以先去找寶兒和小熙他們嗎我難得能有一天放假,今天又是週末,小熙不用上學,我想和他們一起玩。”

    到底還是個孩子,就算再聰明,但玩還是孩子的天性。

    木蘇蘇伸手摸了摸木晟的腦袋,道:“這有什麼問題,你去吧,媽咪也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你等會兒出去的時候,和管家交待一聲,就說我想一個人靜靜,讓他們沒事的話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木晟點了點頭,探頭在木蘇蘇的臉上親了一口,這纔出了房間,徑直去找寶兒和小熙了。

    等房間裏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木蘇蘇這才攤開木晟交給她的這張紙。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字,看的木蘇蘇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心疼。

    生氣的是,晟晟這孩子居然有這麼多東西瞞着自己,而心疼的是,昨天晟晟從書房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挺晚了,他回去之後還要寫這麼多字,也不知道是幾點睡的。

    木蘇蘇收拾起自己複雜的心情,靠在牀頭,一點一點的將紙上的東西都看完。

    蒼禁言很多事都沒有瞞着木晟,而經過昨天晚上這麼一鬧,木晟老實的不像話,真的是凡是自己知道,而木蘇蘇不知道,他全都寫了上去。

    本來蒼禁言是有機會去提醒木晟的,哪些能說,哪些最好再瞞一瞞,但昨天晚上木蘇蘇臨走之前說的那番話,讓蒼禁言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再加上心裏也有氣,以至於根本就沒想到要去和木晟交待清楚。

    木蘇蘇將木晟寫的這些東西,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直看的眉心有了深深的皺褶,這纔將這張紙啪的一聲拍到了牀頭櫃上。

    “蒼禁言,你真是好樣的,居然瞞了我這麼多事”

    其實,這這上寫的很多事,木蘇蘇都不是那麼在意,而他最在意的是,蒼禁言明知道a國那麼危險,那個神祕區域還關聯到恐怖勢力,他居然還讓晟晟去調查,萬一晟晟有個好歹,那豈不是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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