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傾低着頭一個勁的把玩着手裏的茶杯,就是一聲不吭。

    看着這樣的南宮傾,木蘇蘇有些着急了,她微微提高聲音,追問道:“你不會是想一直瞞着吧”

    南宮傾還是不吭聲,他是什麼心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木蘇蘇將手上握着的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現在小小剛出月子不久,這例假不來很正常,可等半年之後,若是例假還不來,你覺得小小不會起疑嗎”

    木蘇蘇說的這一點,南宮傾不是沒想過,但一想到白小小知道真相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就沒有勇氣坦白一切。

    蒼禁言坐在一旁,伸手拉過木蘇蘇的手,在看到她手背上被開水燙紅的幾個小點時,不滿的看了木蘇蘇好幾眼。

    但木蘇蘇現在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思去留意蒼禁言。

    蒼禁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茶几的抽屜裏掏出了一支燙傷膏,他記得上次他被不小心燙到手,用了之後就扔在這裏的。

    果然抽屜一拉,裏面就躺着一支燙傷膏,蒼禁言伸手拿出,一邊小心的幫木蘇蘇上藥,一邊看向南宮傾,道:“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這種事越瞞越糟糕,還不如早點說出來,趁着還能挽回的時候多挽回一些。”

    南宮傾苦笑一聲,道:“我們的情況怎麼能一樣,木蘇蘇又沒有......”

    後面的那半句話,南宮傾在蒼禁言的瞪視下,自動的吞回了肚子。

    “南宮傾,你又何必要自欺欺人呢,這種事你就是想瞞都瞞不住的,實話和你說,小小早就已經察覺到了異常,只是之前顧慮到她的身體,我一直沒和她直說,但現在都已經拖了這麼久了,就算想再往下拖,也拖不了多長時間了的。”

    南宮傾煩躁的伸手扒了扒頭髮,“你讓我再想想。”

    “好吧,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在小小自己發現真相之後再和她說,那一切就都太晚了,你還是抓緊時間吧”

    南宮傾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往書房外面走,但在他就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木蘇蘇卻又開口叫住了他。

    “南宮傾,晟晟之前和我提起過,說在a國s州看到過白筱蘭的行蹤,你如果能抽出空來,不妨去那裏找一下她,你和白筱蘭之間的婚約總要先解決的,要不然兩件事搭在一起,我擔心小小不會原諒你。”

    南宮傾默了默,隨後點了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書房裏只剩下木蘇蘇和蒼禁言之後,蒼禁言伸手將木蘇蘇摟進自己懷裏,道:“我以爲你討厭南宮傾,會將白筱蘭的信息隱瞞下來,沒想到,你會提醒他,要知道,這可省了他不少的功夫。”

    木蘇蘇衝着蒼禁言翻了一個白眼,道:“我這是爲了小小着想,如果不是爲了她,我纔不會幫南宮傾。”

    蒼禁言見木蘇蘇說起南宮傾時那氣呼呼的模樣,不由的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幫子,道:“昨天做了檢查,醫生說你恢復的很好,你準備什麼時候到公司來幫我”

    木蘇蘇想了想之後,道:“明天吧,正好明天是週一,我先跟着你去公司熟悉一下環境,這麼多年沒碰商業上的事了,我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只能是跟在你i祕書身邊,給他們打打下手什麼的,等我業務熟練起來之後再說。”

    蒼禁言可不捨得讓木蘇蘇去做這些打下手的事,直接道:“工作上的事,你還是聽我安排吧,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乾坐着沒事幹,但你現在身體纔剛剛恢復,也不能有太多的工作量,這量上的把控,得由我親自把關。”

    對此,木蘇蘇倒是沒有什麼意見,這方面蒼禁言是行家,聽他的就可以了。

    幾樣事情說定之後,木蘇蘇就出了書房去陪孩子們了,而蒼禁言則繼續留在這裏辦公。

    以前沒和木蘇蘇在一起的時候,對於蒼禁言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工作日休息日之分,他反正一年365天,天天住公司的,但現在有了木蘇蘇和幾個孩子,他會盡量保證自己能在下班時間裏回到家,週末就算再忙,也會留在家裏,有空閒,就帶他們出去玩,沒時間,那就在書房裏辦公,時不時的再出去看看孩子。

    第二天一早,木蘇蘇早早的就起來收拾自己了,她第一天去蒼氏上班,雖然今天只是去熟悉環境,但該有的工作態度還是要端正。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蒼禁言就聽到房間裏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睜眼一看,只見木蘇蘇在鞋帽間裏翻箱倒櫃的找衣服。

    “你找什麼呢”蒼禁言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木蘇蘇伸手,雙手自然而然環在了木蘇蘇腰上,下巴更

    是擱在了木蘇蘇的肩頭。

    若是平時,木蘇蘇並不介意蒼禁言這般溫存的動作,甚至還會有些高興,但現在她正因爲找不到合適的衣服而煩惱呢,哪裏有這樣風花雪月的心情。

    她伸手將蒼禁言環在她腰間的手扒拉走,隨後又彎腰翻起了衣櫃裏衣服。

    “我記得我那套職業裝就放在這裏的啊,怎麼找來找去都找不到”

    “什麼職業裝”蒼禁言見木蘇蘇根本就沒心思搭理自己,索性往後靠在衣櫃上,雙手環胸看着木蘇蘇忙碌。

    “就是我之前還在醫院工作時,每次出席發表會時穿的那套,藏青色的那套”

    木蘇蘇頭也不回的繼續着自己手上的動作。

    儘管事隔兩年,但對於這套衣服,蒼禁言卻還有印象,他記得當年木蘇蘇回國之後,每次和蒼氏洽談醫療合作項目,穿的都是那套藏青色的套裝,當時,他還借那衣服諷刺過木蘇蘇,說她五年來混的也不過如此,居然連像樣的正裝都沒有幾件。

    當時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怎麼說的來着,說平時穿正裝的機會很少,多了放在那邊也是浪費,就像男人一樣,不需要的就不應該放在手上。

    想起往事,蒼禁言不由的微微一笑,當時他們那樣的關係,他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還能這麼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木蘇蘇這會兒正煩着呢,壓根就沒有蒼禁言這樣旖旎的想法,找的滿頭大汗,卻怎麼都找不到,她索性不找了,一屁股坐到衣帽間的長毛地毯上,擡頭看向蒼禁言,道:“我沒有合適的衣服,今天要麼就不去了,我先採購一點行頭,明天再跟着你去公司。”

    蒼禁言將木蘇蘇從地上拉起來,摟在懷裏,然後幫木蘇蘇挑了一套鵝黃色的連衣裙,又找了同色系的呢子大衣讓她穿在外面。

    “這套就挺好,端莊大氣。”

    木蘇蘇嘟了嘟嘴,道:“這不是職業裝,穿到公司去,是不是太不正式了。”

    蒼禁言連人帶衣服往一旁的更衣室裏一推,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哪家公司還會要求員工一定要穿正裝,只要不是穿睡衣以及奇裝異服來公司就行。”

    “真的”木蘇蘇扒着木門,探頭出來看蒼禁言,顯然是有些不相信蒼禁言的說辭。

    蒼禁言伸手在木蘇蘇的額頭上輕輕一敲,道:“是真是假,你到公司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蒼禁言沒說出口的是,到了公司你就算髮現我說的是假的,那也已經晚了,難不成還要半道再折回來嗎

    有了蒼禁言這番話,木蘇蘇這才快速的換上了蒼禁言幫忙挑選的這套衣服,這套衣服是前不久纔剛剛從f國讓人帶回來的時裝週冬季高定。

    這段時間木蘇蘇一直都在家裏養病,衣櫃裏的好些衣服都還沒上過身,現在就是每天都穿新的,她也能聯繫兩個月不重樣。

    之前還覺得浪費,現在既然決定要去蒼氏上班了,木蘇蘇倒是覺得這些衣服終於派上了用場。

    換好衣服出來之後,蒼禁言一看到木蘇蘇,就連連點頭,道:“這衣服果然適合你,怎麼樣,還是我眼光好吧”

    木蘇蘇給了蒼禁言一個大白眼,一邊轉身往梳妝檯走,一邊催促蒼禁言趕緊去洗漱,第一天去公司,她可不想遲到。

    等蒼禁言洗漱好,從衛生間裏出來,木蘇蘇已經化好了一個精緻的裸妝,她平常很少化妝,現在這麼一打扮起來,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不會太豔麗,但卻有種透着暖意的美。

    蒼禁言幾步走到木蘇蘇的身手,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則透過鏡子和木蘇蘇的眼神交匯。

    “打扮的這麼漂亮,我都有點不想帶你出門了。”

    木蘇蘇眉眼微微一彎,笑道:“別人都說漂亮老婆才能帶的出門,你倒是和他們都不一樣,反其道而行之。”

    “這說明我在意你,對你有非常強烈的佔有慾,難道你不覺得驕傲”

    蒼禁言的這番話又惹來木蘇蘇的一個大白眼。

    再一次對着鏡子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妝容,確定都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木蘇蘇這才站起身,幫蒼禁言又整理了一下領帶,道:“我都準備好了,抓緊時間出門吧”

    蒼禁言牽着木蘇蘇的手下樓,但卻並沒有直接出門,而是領着人去了餐廳,隨後轉頭笑道:“你該不會是不喫早餐就想走吧”

    木蘇蘇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見時間還早,這才安心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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