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等在小洋樓裏的衆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蒼禁言和木蘇蘇趕忙跑了出來。

    在看到滿身都是鮮血的蒼熙時,木蘇蘇和蒼禁言都嚇了一跳,剛纔從監控畫面裏並不能看到很清楚,而且seven還用外套蓋住了蒼熙。

    之前seven說蒼熙受了傷,木蘇蘇想着,林欣容就是再喪心病狂,總不不至於對蒼熙下狠手,可能seven說的受傷,也只是一些小傷,但現在照這情況看來卻不是。

    木蘇蘇怕耽誤治療,也不敢多問,直接讓seven將孩子抱進了手術室,先由長駐在小洋樓的醫生對蒼熙進行治療,後面等醫院派來的醫生到了,再讓他們進去幫忙。

    木蘇蘇怕人手不夠,再加上她自己就有跟手術的經驗,所以也尾隨着進去了。

    手術室外如今就只剩下蒼禁言,木晟,南宮傾以及白小小。

    木晟的小手緊緊的攥着蒼禁言的,他擡頭看向蒼禁言,難得無助的問道:“爹地,小熙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蒼禁言知道木晟在怕什麼,於是彎腰將他抱到懷裏,擡起手,輕輕的拍了拍蒼熙的頭頂,道:“對,小熙不會有事的,他只是受了一點傷,有你媽咪還有那麼多醫生在裏面呢,小熙一定會痊癒的。”

    木晟點了點頭,將頭買入蒼禁言的懷裏,現在哪裏還有剛纔利用電腦追蹤林欣容時的果斷狠厲,他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正在爲他的朋友擔驚受怕。

    剛剛蒼熙身上都是血,再加上很快就進手術室,蒼禁言並不知道蒼熙到底是哪裏受了傷,現在手術中,他也不能貿然進去問,怕影響手術的陳功率,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在外面,等醫生或者木蘇蘇出來告訴他了。

    這次手術的時間非常長,到了晚上十點左右,裏面的人還是沒出來,即便鎮定如蒼禁言,這會兒也不由的有些擔心。

    這中間,蒼老太太瞞着寶兒悄悄的過來了一趟,蒼禁言哪裏敢和她說實話,只說小熙已經平安回來了,只是受了點傷,醫生正在幫他處理。

    後來又以寶兒需要人照顧爲由,讓蒼老太太先回去照顧寶兒,明天一早再看小熙就行了。

    蒼老太太見蒼禁言神情鎮定,也就不曾懷疑他的話,再加上,寶兒和蒼老爺子單獨待在別墅那邊,她也不放心,男人哪裏女人心細,回頭若是將寶兒惹哭了,又要添一樁麻煩事。

    直到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才終於打了開來,看到滿臉疲憊的木蘇蘇從手術室裏出來,蒼禁言趕忙放下懷裏的木晟,往前幾步,迎了上去。

    “蘇蘇,怎麼樣”

    木蘇蘇微微扯了扯嘴角,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小熙這次失血過多,又有多處臟器受損,只怕要臥牀修養半年以上纔行。”

    “臥牀修養半年”蒼禁言的眼神往緊隨着木蘇蘇出來的seven身上看了一眼,“小熙的傷有這麼嚴重嗎是什麼引起的”

    木蘇蘇順着蒼禁言的視線,看向神情凝重的seven,並沒有馬上回答蒼禁言的問題,反而是走到seven面前,勸道:“你也早點去休息吧,你的腿也要輕微的骨折,雖然不算太嚴重,但如果恢復的不好,也有可能導致殘疾的。”

    seven伸手用力的抹了抹臉,道:“我沒事,這點傷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你們先回去吧,醫生說,小熙還要在手術室裏再觀察一段時間,我想在這裏陪着他。”

    蒼禁言和木蘇蘇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至於一旁的南宮傾和白小小則更沒有留下的必要了,他們之所以一直陪在這,看的也是蒼禁言和木蘇蘇的面子而已,至於seven,他們並沒有什麼交情。

    折騰了這麼久,所有人都累了,只是蒼禁言和木蘇蘇回到臥室之後,卻怎麼都睡不着。

    “剛剛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以你的經驗判斷,小熙的那些傷都是怎麼造成的”

    木蘇蘇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道:“都是活生生被打出來的”

    “臟器受損也是被打出來的”蒼禁言握緊了拳頭,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將心裏的怒氣壓下去。

    木蘇蘇點了點頭,“身上到處都是淤青,我猜想林欣容可能是想利用小熙威脅seven幫她做什麼,或者威脅seven飛回來,所以纔會對小熙下這樣的狠手。”

    “在手術室裏的時候,seven有說什麼嗎”蒼禁言追問道。

    木蘇蘇搖了搖頭,“他好像非常懊惱沒有保護好小熙,在手術室裏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

    同爲人父,蒼禁言非常能理解seven的心情,如果換成是他遇到了這樣的事,只怕心裏會更難受,而蒼熙雖然

    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畢竟養在身邊這麼多年,被蒼熙叫了這麼多年的爹地,此時他心裏好受不到哪裏去。

    “剛剛當着seven的面不好問,蘇蘇,你老實告訴我,小熙真的沒什麼大礙嗎他的傷會不會對他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

    “現在暫時還不好說,這還是要看小熙的恢復情況,小熙畢竟年齡小,恢復能力強,只要好好養傷,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裏,就用上了這麼多應該,暫時之類的不確定詞,小熙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這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木蘇蘇本來安排了一個會議,專門針對昨天的會議進行討論的,但現在家裏出了這樣的事,這個會議就只能延遲。

    蒼禁言也一樣,將早上的所有工作都推掉了,夫妻倆連早飯都沒喫,就先去了後面的小洋樓。

    到了手術室隔壁的房間時,蒼熙還沒醒,seven倒是醒着,但一看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只怕是一個晚上都沒睡。

    蒼禁言走到seven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沒說話,但要表達的意思卻已經很明白了。

    男人和男人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那麼多語言,只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拍肩的動作,就能明白一切。

    “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我和蘇蘇看着呢,小熙一醒,我就馬上讓人去叫你”

    木蘇蘇見seven的臉色實在難看,於是開口勸了一句。

    但seven卻搖頭拒絕了,“我沒事,你們工作忙,就別在這裏待着了,我要是累了,就在這裏歪會兒,在這裏看着小熙,我反而能安心一點。”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木蘇蘇知道seven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但小熙畢竟是在他們的保護下出的事,於是一臉愧疚的道:“seven,對不起,是我們沒能保護好小熙。”

    seven揮了揮手,道:“這不能怪你們,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是林欣容的手段太陰損,所以小熙才着了道,即便是我已經察覺到了異常,提早趕了過來,不也是一樣沒能保護好小熙嗎所以,這怪不了任何人,冤有頭債有主,小熙的這筆賬該算在誰的頭上,我心裏有數。”

    木蘇蘇和蒼禁言聽了seven的這番話,不僅沒能放下心來,反而更加擔心了起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是由木蘇蘇開了口,“seven,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seven搖了搖頭,“暫時沒什麼打算,只是這段時間,可能要麻煩你們了,小熙暫時不能移動,我們父子倆只能先暫居在蒼家。”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小熙本來就是蒼家的人,他住在這裏是理所應當的,至於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在意時間的問題。”

    不斷是出於道理還是情理,木蘇蘇都不會拒絕讓seven入住蒼家。

    見seven臉上露出了疲意,木蘇蘇推了推蒼禁言,示意他走人。

    “seven,我和禁言先去公司了,如果有任何事的話,你隨時都可以打禁言的電話找到我們。”

    “好,我會的”

    木蘇蘇和蒼禁言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小熙的狀況,但現在有seven這個親生父親陪在小熙身邊,他們倒不好在這裏呆的太久了。

    在去公司之前,蒼禁言又去見了南宮傾,將家裏的安全拜託給他,雖然別墅裏已經有了這麼多的保全和退伍特種兵,但若沒有一個能掌握全局的人,蒼禁言也不放心,幸好,南宮傾現在沒什麼事要做,可以肩負起這個責任。

    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之後,蒼禁言這才和木蘇蘇一起去了公司,昨天晚上忙亂了一夜,擔驚受怕的,後來回到房間,夫妻倆根本就沒睡好,今天又是一大早的起來去看小熙的情況。

    這會兒坐在車裏,蒼禁言和木蘇蘇都覺得有些累,只是靠在座椅上,閉着眼,卻怎麼都睡不着。

    “哎~你說,林欣容她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她這麼千方百計的把小熙劫走,又不惜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麼狠的手,把seven從a國逼了回來,這次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讓我們將人救出來”

    蒼禁言早就覺得這裏面有些蹊蹺,只是這裏面的關卡,他也想不明白。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只是想現在卻還是看不清局勢,爲今之計,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木蘇蘇心裏覺得這樣的做法太被動,但她確實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像蒼禁言說的,現在所有的事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他們根本就看不清裏面的虛實,貿然行動,只會露出更多得破綻,讓林欣容有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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