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將小熙送上樓之後,看着他閉上眼休息了,這才重新下樓。

    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蒼禁言投向他的犀利眼神,seven苦笑一聲,他就知道,以蒼禁言的爲人,在小熙面前能剋制情緒,但小熙離開之後,他不可能不找自己算賬。

    “如果南宮傾沒有聽到你和小熙的談話,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着,然後作爲林欣容的內應,在蒼家一直住下去,伺機而動”

    蒼禁言問的直白,事實上,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蒼禁言問的直接,seven也不拖泥帶水,點了點頭,爽快的承認了。

    “你.......”蒼禁言身旁的木蘇蘇見seven一臉的坦然,絲毫愧疚都沒有,不由的一陣氣惱。

    “就算我們能理解你爲人父的無可奈何,但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理直氣壯。”

    “那你希望我表現出什麼樣子,痛哭流涕,跪地道歉你覺得做這些表面功夫有功嗎林欣容沒有給我其他的選擇,爲了小熙的這條小命,我只能這麼做,你們應該也都明白。”

    seven的這番話,傳入衆人的耳朵,蒼老太太率先軟下了態度,“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救小熙嗎既然有解藥,能不能想辦法,偷偷的去林欣容那兒偷出來,或者將小熙的血液樣本送到什麼研究機構去,看能不能查到來,林欣容到底給小熙吃了什麼毒藥。”

    “沒用的,如果這兩個方法可行,我不會出此下策。”seven看了看四周的衆人,低聲道:“事實上,即便南宮傾沒有聽到我和小熙之間的談話,我也不會做林欣容的內應,這不是我良心有多好,而是小熙堅決反對,林欣容這樣要挾我的時候,小熙就在旁邊,所有事他都是清楚的,今天中午醒過來,發現自己在蒼家的時候,他就警告我,不許爲林欣容傳遞任何消息,也不許按林欣容的要求,在蒼家搞任何破壞,要不然,不用等藥性發作,他自己就會自我了斷。”

    seven的這番話說完,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心頭巨震,他們沒想到,小熙會說出這樣的話。

    瞬間,整個客廳陷入了一片死寂,良久之後,南宮傾纔開口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你心裏有打算嗎小熙的病,我們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seven沉默了一會兒,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硬碰硬,我想辦法找到林欣容,我就不信了,將刀架在林欣容的脖子上,她還能藏着解藥不給。”

    “不行,這樣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林欣容不是正常人,誰知道她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事,還有,剛纔不也說,小熙身上的毒,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喫一次解藥,這才能壓制住嗎就算你這次拿到解藥了,那下次呢這只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木蘇蘇率先提出了反對意見,而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seven苦笑一聲,道:“就算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至少可以讓小熙活的稍微久一點,如果不這麼做,直接和林欣容撕破臉,那小熙最多就還有一個月的命。”

    seven這麼一說,衆人都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蒼禁言忽然開口道:“這樣,雖然不能讓你真的傷害到我的家人,但我們可以配合你演一齣戲,我猜想,林欣容一開始不會讓你做太過分的事,她應該會先讓你做點中等難度的事,考驗一下你,我不介意受點損失,這樣做,一方面可以先用這樣的方法麻痹一下林欣容,另一方面也給我們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來想辦法救小熙。”

    seven一臉狐疑的看向蒼禁言,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木蘇蘇,“你真的願意這麼做,要知道,即便林欣容提出的只是一些中等難度的事,也有可能造成你巨大的損失......”

    “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總沒有人命來的重要,我自問以蒼家的財力,還能經受的起這樣的打擊,更何況,不到萬不得已,也不用玩的那麼真,只要讓林欣容看到一個表象,讓他相信你已經受制於他就可有了,不一定真的要去承擔這樣的損失。”

    聽完蒼禁言的這番話,seven只想說一句,無奸不成商,不過,蒼禁言的這種處事方法他喜歡。

    任人宰割並不一定就是好的,有時候能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這才了不起。

    “謝謝”這兩個字,seven是真心的。

    “不用,我之所以願意這麼做,也是看在小熙的份上,這孩子,爲了不傷害我們,寧願不要自己的一條命,這份情,我們所有人都會記得。”

    蒼禁言伸手拍了拍seven的肩膀,又道:“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林欣容如果和你聯繫,要你做什麼,你儘管先答應下來,回頭我們再商量一個完全的方法進行應對,老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我們這些人也不是

    愚笨不堪的人,總能想出辦法的,至於小熙那裏,你只管讓他放寬心養病就好,我也會讓晟晟和寶兒多陪在小熙身邊,讓他的心情愉快點。

    衆人商定好後面要怎麼做之後,這才各自回了自己房間。

    蒼禁言和木蘇蘇回到房間之後,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一聲不吭的躺在了牀上。

    木蘇蘇躺在蒼禁言懷裏,手指一下一下輕輕的敲着蒼禁言寬厚的胸膛。

    “睡不着”蒼禁言低頭在木蘇蘇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這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小熙的事,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命苦”

    蒼禁言聞言,也重重的嘆出一口氣,“人各有命,咱們能做的,也只有儘可能的幫他,但如果最後還是不行,那......”

    “不會不行的,小熙這麼好的孩子,老天不會一直虧待他。”

    女人的心比起男人來說,總歸是要柔軟一些,即便蒼熙的存在,一開始確實讓木蘇蘇覺得不自在,但相處了這麼久,又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蒼禁言嘆息着將木蘇蘇摟幾懷裏抱着。

    “蘇蘇.......”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別說了”不等蒼禁言說完,木蘇蘇就打斷了他的話頭,蒼禁言要說什麼,她心裏很清楚,他是怕最後的結構不好,她會承受不住,可事情一日沒到那個地步,她就永遠不會去想那個可怕的結果。

    “好,我不說,你早點睡吧”蒼禁言用手一下一下輕輕的拍着木蘇蘇的後背,像哄孩子睡覺似的,異常耐心的哄着。

    在蒼禁言的安撫下,木蘇蘇慢慢的沉入了夢想,但只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她就滿頭大汗的驚醒了過來。

    蒼禁言本來睡的就不沉,木蘇蘇這邊一有動靜,他也馬上醒了過來,他一邊伸手安撫着有些驚惶不定的木蘇蘇,一邊伸手去擰開牀頭燈。

    “怎麼了做噩夢了”

    聽到蒼禁言低沉的聲音,木蘇蘇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就定了下來,只是,下一秒,她就一頭栽進了蒼禁言的懷裏,抱着他腰身的手還有些微微發抖。

    “怎麼了夢裏的場景很可怕嗎別怕,我在你身邊呢,而且那都是假的。”

    蒼禁言輕聲安撫着木蘇蘇,希望能讓她儘快鎮定下來。

    即便有蒼禁言的安撫,木蘇蘇還是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慢慢鎮定下來。

    見木蘇蘇的手已經不抖了,呼吸也沒有那麼急促了,蒼禁言這才問道:“到底是什麼夢,怎麼會成這樣”

    木蘇蘇擡頭看向蒼禁言,眼神中還是隱隱的透着害怕,“我夢到林欣容偷偷的進了別墅,她綁走了晟晟和寶兒,然後還......”

    木蘇蘇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想起夢中晟晟和寶兒血肉模糊的模樣,她的全身就又開始抖了起來。

    木蘇蘇未說出口的話,蒼禁言已經猜到了,他不忍心讓木蘇蘇再說下去,只安慰道:“傻瓜,夢都是相反,越是做這樣的夢,越是說明晟晟和寶兒不會有事。”

    “真的嗎”木蘇蘇擡頭看向蒼禁言。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話剛說完,蒼禁言就想起自己騙了木蘇蘇不少次,不由尷尬的咳了咳嗽,幸好,木蘇蘇這會兒也沒心思注意這些。

    “不行,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林欣容,現在和恐怖分子勾搭在一起,誰知道她還有哪些手段,這段時間,還是讓大家待在家裏,哪兒也不要去了。”

    “我明白,放心,我會安排下去的,另外家裏的保全措施我也會在升級。”

    有了蒼禁言的保證,木蘇蘇這才覺得安心一點。

    只是,因爲剛纔那場噩夢,她卻很難再入睡了,蒼禁言沒辦法,只得一邊輕拍着木蘇蘇的後背,一邊輕哼着搖籃曲來哄木蘇蘇入睡。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搖籃曲,蒼禁言這樣的人,又哪裏知道什麼搖籃曲,這充其量就是一串稍微連貫點的音符罷了。、

    不過蒼禁言低沉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入木蘇蘇的耳朵,在加上他溫熱沉穩的呼吸一下一下吹拂在木蘇蘇的發心,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木蘇蘇終於在蒼禁言的聲音中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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