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要找機會和我見一面的嗎我今天有時間,你呢”

    木蘇蘇一愣,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現在”

    “是啊,你不方便”劉晨溪的聲音只停頓了一瞬,就馬上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可以改約其他時間。”

    “不不,我有時間,你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來。”

    木蘇蘇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對劉晨溪也有太多的話想說,以劉晨溪的身份,要抽出時間,並且避開其他人和自己見面,這是一件很難的事,雖然劉晨溪此時說的雲淡風輕,但木蘇蘇知道,爲了騰出今天的時間,他可能背後做了非常多的時間調整和安排。

    雖然木蘇蘇這麼說,但電話那頭的劉晨溪卻沒有馬上告知地址,反而多問了一句,“你真的可以出來”

    “當然,我今天也沒什麼其他的安排,時間很充裕。”

    “好,我在鎮上的一家酒吧等你,地址我待會兒給你發信息過去。”

    木蘇蘇答應了一聲,隨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見這衣服即便見客也不丟人,這才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在玄關處拿了車鑰匙之後,她直接去了車庫,開着車往農場外趕。

    而木蘇蘇才離開沒多久,屋子裏的座機就響了起來,在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之後,被木蘇蘇忘在桌子上的手機緊接着響了起來,響了一遍又一遍,但始終沒人接聽。

    而打電話的人,正是多日未曾和木蘇蘇聯繫的蒼禁言。

    事實上,在往木蘇蘇手機上打電話的時候,蒼禁言是經過一番掙扎的,他心裏其實已經服軟了,他本想早點和木蘇蘇低頭認錯的,但又怕木蘇蘇的氣還沒消,就沒敢打這個電話。

    今天往木蘇蘇手機裏打電話之前,他先是seven去了一個電話,得知木蘇蘇並沒有和孩子們一起,而是待在農場之後,他又給蒼老太太去了電話,一問之下才知道,木蘇蘇一個人在屋子裏待着,其他人都出去活動了。

    蒼禁言擔心木蘇蘇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一個人在屋子裏待着,幾番糾結之後,終究還是沒忍住,給木蘇蘇來了這個電話。

    但沒想到,這個電話不打還好,打了這麼多遍卻沒人接聽,這不得不讓他更加擔心。

    蒼禁言想了想,隨後給農場的保全隊長去了電話,讓他查一下農場的各處監控,看一下木蘇蘇到底在農場的哪個角落。

    但讓蒼禁言沒想到的是,他的話纔剛說出口,保全隊長就直接道:“蒼總,這監控錄像也不用查了,蒼夫人並不在農場裏,她幾分鐘之前已經開車離開農場了。”

    “離開農場你確定”

    奶奶不是說蘇蘇身體不舒服,覺得累哪裏都沒去嗎怎麼他們前腳剛走,她後腳也跟着走了

    蒼禁言想了想之後,又問道:“夫人出門之前有說要去哪裏嗎”

    保全隊長搖了搖頭,對着手機道:“沒說。”

    “也沒說什麼時候會回來”

    “沒有”

    蒼禁言聞言沉吟了半響,隨後道:“那她開走的是什麼車”

    “是黑色的卡宴”

    “好,我知道了”

    蒼禁言掛斷電話之後,馬上給a國這邊的一個朋友去了電話,讓對方幫忙調取監控,看一下這輛車的去想是哪裏。

    而在等待這調查結果的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蒼禁言真真實實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就叫做如坐鍼氈,這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他想了各種各樣的可能,但絕對沒想到,到最後,他會看到那樣一張照片。

    看着手機裏對方傳來的照片,蒼禁言咬緊壓根,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將手機砸掉的衝動。

    蒼禁言的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用力的砸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被這一記拳頭砸的整個凹陷了進去,直到蒼禁言的拳頭離了沙發,這凹陷下去的表面還久久無法彈回,可見這砸下去的力道有多大。

    “木蘇蘇,你之前居然還能如此信誓旦旦的說,和劉晨溪之間不會有任何瓜葛,說我小心眼,可現在呢,你現在做的都是什麼事爲什麼要揹着我,揹着所有人,偷偷的去見劉晨溪,還有,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見面,爲什麼會笑的這麼開心這有什麼好笑的”

    蒼禁言只要一想到剛纔看到的那個畫面,就氣不打一處來,按照他的脾氣,看到木蘇蘇揹着他去見劉晨溪,他早就安奈不住了,此時只怕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但這一次,蒼禁言卻並沒有這麼做,仔細考慮過後,他決定按兵不

    動,讓在a國的朋友隨時監視着木蘇蘇,他倒要看看,木蘇蘇和劉晨溪到底會緊張到什麼地步,還是說,他們之間真的就像木蘇蘇說的那般純潔,只是朋友而已。

    此時的蒼禁言已經沒辦法顧及到,如果木蘇蘇發現他派人跟蹤她的事,又會有什麼反應了。

    現在的蒼禁言被嫉妒衝昏了腦袋,根本就想不到這些。

    而遠在a國咖啡館裏坐着的木蘇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偷偷的拍了照片,而她對面坐着的劉晨溪,雖然察覺到了有人跟蹤,但卻不動聲色,反而藉着角度,故意和木蘇蘇做出親密的舉動。

    木蘇蘇點好了飲料,擡頭看向一臉若有所思的劉晨溪,笑着問道:“你要喝什麼”

    劉晨溪聞言,將注意力悄悄的從窗外移了回來,微笑道:“隨便什麼都行”

    “好,那我就幫你決定了,一杯牛奶加一杯卡布奇諾。”

    侍應生得到吩咐之後,收拾了菜單離開,而劉晨溪則笑看向木蘇蘇,“來咖啡館卻只喝牛奶怎麼,最近戒咖啡了”

    “不是,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太允許喝這種飲料。”

    劉晨溪不虧是當了這麼多年醫生的,木蘇蘇的這話一出口,他馬上就明白了她話中包含的信息。

    劉晨溪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黯然,但這速度卻快的讓人根本就看不清。

    “你懷孕了”

    木蘇蘇微笑着點了點頭,“對,我也是剛知道”

    “既然懷孕了,蒼禁言怎麼還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待着,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陪在你身邊纔對。”

    木蘇蘇苦笑了一聲,道:“我懷孕的事,現在只有你和我知道,其他人我還沒說”

    “爲什麼”這下,劉晨溪是真的疑惑了,“你和蒼禁言鬧彆扭了”

    “不是這個原因,是我之前不知道懷孕,不小心吃了一顆退燒藥,我不確定這個孩子能否正常生下來,所以現在還不想讓他們知道,免得他們跟着擔心。”

    劉晨溪皺了皺眉,顯然對木蘇蘇的這種做法並不認可。

    “這種時候,你更應該將真實情況告訴家人,家人就是在你痛苦難過糾結的時候,幫你分擔這些負面情緒的,你不應該什麼事都不說,全都壓在自己肩頭,這樣遲早有一天你會扛不住,要垮掉的。”

    “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只是不想太早將這件事告訴他們而已,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說的。”

    畢竟和木蘇蘇相處了這麼多年,木蘇蘇是個什麼性子,劉晨溪再清楚不過了,見說服不了她,索性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需不需要我幫你聯繫婦產科的權威,有這方面的專家幫你安胎,總歸會讓人安心一點。”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生,沒有人能比我自己更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孩子若是沒事,就我的身體素質來說,只要定期產檢,等待生產就可以了,如果孩子有事,就是再權威的專家也沒用,該承擔什麼樣的後果,我心裏都有數。”

    拒絕了劉晨溪的一番好意之後,木蘇蘇笑看向劉晨溪,道:“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出來和你見面,並不是想說這個,我只是想確認下,你是否平安。”

    劉晨溪往寬大的沙發靠背上靠了靠,雙手展開,讓木蘇蘇看了個清楚明白。

    “你看,我有哪裏不好嗎我挺好的,喫得下,睡的香,現在也不需要在你面前演戲了,感覺輕鬆不少。”

    木蘇蘇定定的看着劉晨溪,忽然問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現在的這張臉,是你的真實面目嗎還是說,這也只是一張假皮。”

    劉晨溪並不從正面回答木蘇蘇的問題,只笑看着木蘇蘇,“你覺得呢”

    木蘇蘇看着陽光下,甚至能看到皮下血管的這張俊俏儒雅的臉,道:“我覺得是真的”

    “你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吧”

    劉晨溪笑了笑,又道:“人臉和名字一樣,只是一個符號,你只要知道,我的這個模樣就是劉晨溪就行,其他的也沒必要太過糾結。”

    劉晨溪這副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也是以往的木蘇蘇並不曾看過的,她的視線落在劉晨溪的眼中,道:“我其實很好奇,你這人到底有多少面,而面對我的那些有佔據了你性格當中的幾面”

    劉晨溪笑道:“我們只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我覺得你沒必要認識那麼多的我,認識的越多,也許你會越受傷,還不如保持着這樣的距離,這樣我們彼此都能覺得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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