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暗自嘀咕了一句之後,心裏糾結了一會兒,猶豫着要不要去敲門道歉,當到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林涵的糾結,已經回屋的蒼清月自然不知道,她氣呼呼的走到沙發前坐下,想想心裏還是有氣,於是伸手抓起一旁的保證,重重的在沙發上砸了好幾下用以泄憤。

    “清月,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大早的就生氣了是誰惹你了嗎”

    聽到身後傳來木蘇蘇的聲音,蒼清月趕忙回頭去看,只見木蘇蘇身上穿着睡衣,正扶着門框站在臥室門口揉眼睛,顯然是被吵醒的,而不是自然睡醒的。

    想起剛纔自己進門的時候,因爲太過生氣,這門關的非常重,蒼清月馬上明白過來吵醒木蘇蘇的罪魁禍首是誰了,想起蒼禁言的叮囑,還有木蘇蘇現在的身體狀況,蒼清月趕忙站起身,走到木蘇蘇身邊,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就要將人往臥室的牀上送。

    “大嫂,對不起啊,我剛剛關門太不注意了,將你給吵醒了”說着話的同時,蒼清月已經將木蘇蘇送回了牀邊。

    看着蒼清月猶如對待一個瓷娃娃似的對待自己,木蘇蘇知道她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感動於蒼清月對自己的重視,但她這副模樣真的有些好笑。

    “清月,我沒那麼脆弱,你不用這麼小心,之前不知道懷孕的時候,我不是照樣上串嚇跳的嗎也沒見有什麼事啊,醫生雖然讓我臥牀休息,但我自己本身就是醫生,知道適當的活動對身體有好處,所以,你別那麼緊張”

    儘管木蘇蘇已經這麼說了,但是蒼清月卻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她堅持讓木蘇蘇躺回到穿上,又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被子,這才道:“這怎麼可以,醫生既然已經叮囑了要臥牀休息,那即便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躺在牀上,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在牀上靜養的,而且大嫂你都已經出現兩次流血的情況了,這說明現在問題很嚴重,你得完全按照醫囑做事,還有,有一句話你聽過沒,叫醫者不自醫,這說的就是醫生對自己身體的掌控程度很淺薄的,根本不足以取代別的醫生的判斷,你說是不是”

    木蘇蘇淡淡一笑,伸手在蒼清月的臉上擰了一下,道:“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你竟然這麼能說會道的,你大哥公司缺少商務談判人員的時候,就應該讓你上陣,保準可以將對方說的節節敗退。”

    面對木蘇蘇的誇獎,蒼清月卻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低聲道:“商場如戰場,講究的是詭道,我這點小伎倆,在那些老狐狸眼裏只是小兒科,我若是真的去了,只怕談判才談到一半,我就會敗下陣來了。”

    木蘇蘇沒想到,蒼清月居然有如此清晰的自我認知,想起方纔蒼清月那氣呼呼的模樣,木蘇蘇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剛纔是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住在對門的那個臭男人,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的最佳代言人”

    “對門的臭男人”因爲剛剛睡醒沒多久,現在木蘇蘇的腦子反應速度還不夠快,想了兩秒,他纔算明白過來,蒼清月說的這人是指林涵。

    “你說的是林涵,他又怎麼惹你生氣了,之前你們不是已經握手言和了嗎”而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蒼清月這次回來,主要也是爲了林涵。

    “大嫂,你都不知道這男人多沒良心”蒼清月見木蘇蘇有興趣,於是趕忙吐起了苦水。

    “今天早上,大哥做了很多早餐,我想着剩下的反正也喫不完,如果拿去倒掉那就太可惜了,所以就打包了一些拿去給那姓林的,後來看到他廚房裏還有許多沒清洗的碗碟,我擔心這髒碗碟放的時間久了會變臭,如果只是變臭也還好,萬一招惹了老鼠怎麼辦咱們兩住對門,這萬一哪一天這些老鼠從他那房子竄到我們這邊來,那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嗎所以我就動手幫他將碗碟給洗了,可沒想到,這人好沒良心,居然還說我給洗錯了,說這些碗碟他是故意留下來放着好看的,天呢,發了梅的碗碟有什麼好看的。”

    聽着蒼清月這深情並茂的描述,儘管知道現在時機不合適,但木蘇蘇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等她想要去收斂笑意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蒼清月滿臉漲紅的看向自己,道:“連大嫂也覺得很好笑嗎”

    木蘇蘇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覺得好笑呢”

    “那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木蘇蘇趕忙分辨道:“我剛纔就是忽然想起了你大哥昨天晚上給我講的笑話。”

    怕蒼清月

    追問是什麼笑話,木蘇蘇趕忙轉移話題,道:“這林涵也真是的,你好心好意的給他送了喫食,又給他洗了碗,到了最後居然還這麼說你,簡直太不像話了,等你大哥回來,我告訴你大哥去,讓他幫你討回公道,一定讓林涵在你面前賠禮道歉,你說好不好”

    一聽木蘇蘇說要告訴蒼禁言,再想起蒼禁言對付起人來時狠辣,蒼清月先是打了一個冷戰,趕忙道:“大嫂,你還是別告訴大哥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就能解決好,真的”

    “真的不需要你大哥出面”

    木蘇蘇忍着笑又重新問了一遍。

    “恩,真的不需要大哥出面,大嫂,我自己能解決”

    看着蒼清月這一臉着急的模樣,木蘇蘇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擔心,照現在的這情況看來,蒼清月是真的對林涵情根深種了,雖然她自己可能什麼都沒發現,但身爲旁觀者,木蘇蘇卻能看的非常清楚。

    木蘇蘇在心裏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暗自盼望着林涵的家人思想能不要那麼刻板,這樣也許蒼清月和林涵之間還能少點挫折。

    蒼清月不知道木蘇蘇的所思所想,只是看到木蘇蘇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爲她是累了,於是她站起身,又再次彎腰整理了一下木蘇蘇身上的被子,道:“大嫂,你先休息吧,我就在外面看書,有任何事,你直接叫我就好,我就不打擾你睡覺了,大哥說了,說你現在正是渴睡的時候,交待我不要打擾你休息。”蒼清月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木蘇蘇還真是覺得有些想睡了,現在才早上九點多,她完全可以再睡一個小時再起來。

    於是木蘇蘇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沒等蒼清月出房門,就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

    蒼清月走到臥室門口,想了想還是沒將房門關嚴,就怕木蘇蘇萬一醒過來叫人,因爲這門關着的原因,她會聽不到,這樣將門虛掩着,木蘇蘇這邊一有動靜她就能聽到,這樣才能防止意外發生,纔不會辜負了蒼禁言對她的信任。

    木蘇蘇這邊算是風平浪靜,但蒼禁言那邊卻是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這是劉晨溪從a國打回來的。

    “你說什麼”在聽清劉晨溪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之後,蒼禁言不由自主的提高聲音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劉晨溪嘆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林欣容可能已經通過偷渡的辦法出了a國國境了,至於她現在的去向,我這邊也查詢不到。”

    “你確定嗎以林欣容如今的境況,她要想偷渡,難度是非常高的,會不會是你的人看錯了”

    “有這種可能性,但我覺得你還是做好相應的準備纔好,你別忘了,之前的林欣容都是怎麼勾搭人的,她是女人,樣貌身材都不錯,想要弄錢,只要她自己豁的出去,那其實是件非常簡單的事,而且只要林欣容搭上了蛇頭,甚至不需要花費金錢就能上到偷渡船上。”

    蒼禁言沒辦法否認劉晨溪的這個猜測,因爲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事我知道了,我會加強蘇蘇和孩子們周圍的安保,不會讓他們出事的,也會讓人留意海岸線蛇頭的信息,儘量做到不讓人上岸。”

    說完這話題之後,蒼禁言停頓了一會兒,心裏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將話說出了口,“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沒有,我這邊挺好的,你只要保護好蘇蘇他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擔心。”

    說完這話之後,劉晨溪就準備直接掛斷電話,但就在最後一刻,他卻聽到了蒼禁言在電話那頭喊等等。

    劉晨溪皺了皺眉,重新將手機放回到耳邊,問道:“還有什麼事”

    蒼禁言抿了抿嘴,道:“你在國際上都是很有名氣的醫生,那有沒有在婦科方面認識比較權威的專家”

    “婦科”劉晨溪一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問道:“蘇蘇懷孕了”

    蒼禁言輕輕的嗯了一聲。

    “蒼禁言,你有沒有搞錯,蘇蘇前不久才小產過,身體根本沒有完全恢復,你怎麼能那麼糊塗,她現在懷孕是有風險的,你知道嗎”

    “這事,是我沒考慮周全,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蘇蘇不願意終止妊娠,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你知道蘇蘇的脾氣,和她硬碰硬根本就沒用,所以我只能寄希望於整個孕期不要發生什麼意外,還有就是找到最好的醫生,看能不能給蘇蘇的安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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