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豪和秦颺焦急的坐在長椅上等待着,在走廊的盡頭,是一個手術室。
“你回來啦”看見她,雙手抱胸的莫佳豪道。
“嗯,二哥怎麼樣了”莫予涵在他身邊坐下擔心的問。
“不知道呢,醫生還沒出來。”莫佳豪嘆口氣,重新看了看手術室。
“三小姐,你還好嗎”坐在莫佳豪另一邊的秦颺,見莫予涵的臉色不太好,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很好。”莫予涵趕緊搖頭說道。
“醫生出來了”看見緊緊關着的手術室門被打開,莫佳豪倏的跳起來,衝到了前面。“孫杰於我二哥怎麼樣啊”他緊張的問道。
秦颺和莫予涵也站起來,忐忑不安的看着孫杰於。
孫杰於摘下口罩,環顧每個人的表情一眼,面色沉重道:“嚴重過勞引起心肌梗死,剛纔通過手術幫他切除了一些壞事的纖維組織,以後還有沒有危險,現在無法確定。如果繼續有心絞痛和心率失衡的話,可能要心臟移植纔行了。”
“不是吧”莫佳豪垂下雙肩,後退着靠在牆上:“他還很年輕啊現在就得了心臟病以後怎麼辦”
“他六個月前才受傷做了大手術,身體根本沒有那麼強壯,如果不好好休息,過勞的話很容易引起這方面的病症。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他可能當場猝死。”孫杰於面色嚴謹的解釋了一下,然後關照道:“總之,如果不想他英年早逝,就讓他好好休息。反正他現在人還年輕,如果好好休息的話,這種病以後也會好的。”
“謝謝你孫醫生,我們知道了。”秦颺心情沉重的點點頭。然後拍了拍莫佳豪的肩膀。
“嗯,不過,他這次手術之後,最起碼要在牀上躺一個星期纔可以下地,還有我建議,等他好點之後,你們可以帶他去其他地方好好休養幾個月。讓他遠離這個傷心地也好。”沉重的嘆口氣,孫杰於說了兩句之後便走開了。
莫予涵回頭看了看,上前抓着莫佳豪道:“現在怎麼辦藍寶貝根本不肯來看他,他”“算了,就照孫杰於說的,等他好了,就帶他回英國吧”莫佳豪握了握拳說道。
秦颺看着他們姐弟兩沉沉的嘆了口氣,就算真的離開了,對他來說,就會好嗎
晚上的時候,又下雨了。而且不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漂泊的大雨還伴隨着一陣陣低沉的雷聲,打破了城市的喧囂。
哄完兩個孩子,寶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慕容瑾早走了,靜下來之後,她呆坐牀沿。
“隆隆”春雷再次打破夜寂靜,
她輕輕抓着自己的手,右手無意識的摸到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是一個很漂亮的戒指,以前屬於一個王妃,後來慕容瑾將它作爲求婚禮物買了下來。但是一直到現在,它才安安靜靜的戴在她的手指上。
用指腹摩挲着它表面的純銀花紋和粉色的鑽石,她突然想到慕容瑾在幫她戴上的時候那激動的模樣。
“寶貝,你現在願意戴上它了嗎”在他回米蘭之前,他在芝加哥的院子里拉着她的手帶着激動的眼神看着她道。
她從來沒見過他有那樣的神情,閃爍的雙眼像個毛頭小子,抓着她的手的掌心裏滿是汗。
“當然願意。”在她輕輕回答的時候,他彷彿連呼吸都忘了最後顫顫巍巍將這枚她拒絕了好幾次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可以想象他那時有多高興
原來他真的一直帶着,帶着它,守着她。
所以現在呢
微微吸了口氣,她將脖子裏的那條項鍊拿了出來。
不可以再想其他的,如果還是無法抑制的動搖,那就什麼東西都不要留。
將那條“他”綁了死結的項鍊扯下,她不會再動搖了。
三天後,莫夏楠終於從手術之後的疲憊的恢復了過來,雖然還不能下牀,但他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秦颺將一個蘋果削好放在他身邊,然後看着他撇頭看着窗外出神的微微嘆了一下,最後道:“二少,要喫蘋果嗎”
莫夏楠回過頭來,看看他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想不到讓你回來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照顧我。”
“呵,那沒辦法,誰讓我是二少的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私人助理呢”秦颺淡淡的笑了笑,扶着他坐起來,把削好的蘋果放在他面前。
“你這話要是被外人聽見了,人家一定以爲我和你搞基呢。”莫夏楠繼續自嘲的笑道。
“不會吧,我性取向正常,你應該也沒有這癖好啊”秦颺拋開助理的身份,以朋友的口吻跟他調侃了起來。“秦颺,這些事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答應將計就計做那麼危險的工作的話,公司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拿起牙籤上的蘋果,莫夏楠真誠的說。
“如果不是你爸出錢救了我爸,我現在可能在哪兒都不知道,應該的而且,我們不是兄弟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秦颺理所當然的說。
“呵”莫夏楠淡笑了下,手術之後,胸口的悶痛已經感覺不到了,但是心底的痛,還是隱隱約約存在着。“二少,聽我一句勸,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藍小姐,現在去找她還來得及。如果你真的不想再找她,就去英國好好休養吧。”凝視他帶着一層暗淡的表情,秦颺關心的說。
“公司的事情還沒有穩定,等穩定了我會考慮。”給了一個半斤八兩的答案,他輕輕咬了一口手裏的蘋果。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可是,怎麼也衝不掉心底的苦澀。
一切都是藉口,他只是不想離開這裏。不然,他就真的連同她的回憶都沒了。
“二少,公司四少和顧總會處理”心知說不動他,秦颺只能輕聲的說一句。可是莫夏楠顯然沒有將話聽進去,重新扭頭望着窗外發起了呆。
冰消雪融,春天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重。
蔚藍的天空,和煦的陽光,在桃粉縈繞的季節穿上婚紗,她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吧
凝望着窗外,他微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