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對此沒有經驗。一般而,她們會藉助第三者靠近目標,這個第三者可以是虛構的,也可以是真實的,同時自身又需要保持神祕感,以吸引目標的好奇心。這一系列工作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準備,因爲女方得得到足夠多的信息,而且還會糾結”
“什麼亂七八糟的,別賣關子。”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布隆這老傢伙該不會以爲北風暗戀我,專門找個理由接近我吧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反正推來推去就一個結論,你不一定之前見過她,但她之前一定見過你,而且她和你之間可能還有一個認識你們兩個的中間人。”布隆說。
這句話倒是大實話,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和北風第一次見面是在遊戲內,當時她僅憑我的外貌就辨認出我的身份,這說明她之前肯定見過我。
但我之前有沒有見過她就不好判斷了,她從不在我面前露臉,性格舉止身材聲音我都覺得挺陌生,就算見過也只怕是一面之緣。
至於那個神祕的中間人,除了布隆,我還真的想不出有誰能指揮得動這個號稱官服第一的女子。圈內的頂層人物我一個都不認識,更遑論是政府高層。
“易,你要是能想出中間人是誰,這事不就解決了嗎”布隆笑道,“而且就我的經驗來看,你恐怕要有豔福了。”
“去你的”我就知道布隆心思不純,“你追老婆的經驗別用我身上”
“哎,作爲年輕人你畢竟太年輕,還不肯聽取人生經驗。”布隆搖頭。
“得了吧,你小孩都那麼大了,有經驗就去教他。我們華夏有句話叫苟苟苟什麼來着”我一時想不起來,問旁邊的蘇安夏。
“苟不教,父之過。”蘇安夏提醒我。
“對”我馬上把它結結巴巴地翻譯成英文說給布隆聽。
我們兩人在車裏聊得嘰裏呱啦的,也沒覺得路程有多遠,很快就到聖瑪麗教會醫院。這醫院從外面看環境還算不錯,草坪道路都挺整潔,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酒精消毒水味道。
由於羅恩斯的車有特別通行證,沒受多少檢查就進去了。
這醫院的信息網絡系統還沒完全恢復,停車場的垃圾房堆着小山一樣高的壞電腦,壞服務器,連接線等,沒人來收。電梯也不給用,只好爬樓梯上住院部去。
住院部用人滿爲患來形容毫不爲過,連過道都塞滿病牀,牀邊吊着各色輸液瓶,護士們行色匆匆地在這些病牀間穿行。病人們都姿勢各異,有的躺在牀上,有的斜倚着,還有的則坐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病人”我皺着眉頭小聲問布隆,“正常來講,美國不是人口大國,生病的人少。難道方圓百里,就這一個醫院不成那基建也太差了吧”
“不,導彈爆炸波及到的地區較廣,附近很多居民受傷了。”布隆解釋。
看着這些面有菜色的病人,我只能在心裏默默同情他們。陳小琳作爲聯合軍成員被安置在醫院最頂級的單人病房裏,條件比他們要好的太多。
“到了。”羅恩斯走在前面,推開病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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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們走進病房,房內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夾在酒精味裏。房裏挺大,陳設簡單而溫馨,中間放着張病牀,被鵝黃色的簾子罩住,看不清楚牀內的狀況。牀邊有各種醫用電子設備,還有看護者坐和睡的沙發。
病房的窗臺邊放着一小盆玫瑰花,上面用英文寫着“願你能看見”,可能是聯合軍送的。這讓我想起當初和陳小琳、卜鑫一起入住旅店時,陳小琳房間裏也有店主人種的玫瑰花。
我還記得那時候和她趴在牀上偷聽隔壁的談話,被突然走進來的卜鑫撞見,尷尬無比。
玫瑰花原產自華夏,古時認爲其象徵俠客,今人承西方觀點認爲代表愛情。可惜現在玫瑰花期已過,正是凋零的季節,只是不知陳小琳病房內的玫瑰爲何還在綻放。
病房內有個兩個看護的護士,見我們進來,點頭致意。
“她怎麼樣”我沒敢去動簾子,問護士。
“她之前一直昏迷,醫生都快診斷她是永久性植物人了。只是今天早上,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什麼她醒了”我頓時激動起來。
“不,她還是pvs植物人。她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複雜反射,還有”護士耐心地和我解釋,但有一些專用術語由於我英語水平有限,聽不懂。
“我能看看嗎”我不太相信。
蘇安夏在一旁也等得焦急,但她是個很沉得住氣的女生,一直都很安靜,沒有催促。
護士輕輕拉開簾子,露出躺在病牀裏的陳小琳,我和蘇安夏趕緊快步走到病牀邊。
陳小琳脖子以下的部位被被子蓋住,只露出頭部。她帶着輸氧面罩,睜着雙眼,對我們的到來沒有一絲反應,眼睛裏沒有往日靈動的光芒,眼神空洞無物,也不會眨眼,面對我們如同面對一堵黑色的牆壁。
“小琳。”蘇安夏靠在她耳邊,輕聲呼喚她,“你早上睜眼,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了”
陳小琳的眼珠子一動不動,連睫毛都無分毫顫抖。
布隆見狀搖頭嘆氣,問羅恩斯:“她的父母還有多久能到”
“昨天才專門派的飛機,在通信設施還沒恢復多少的情況下,貿然飛往大洋彼岸的臺灣風險很大,天氣也是個問題,所以沒辦法太快。如果一切順利,她父母會在十幾天後到達。”羅恩斯說。
“這個時候還能指望什麼呢”布隆蹙眉。
儘管陳小琳沒有任何反應,蘇安夏還是在鍥而不捨地跟她說話,她也知道得通過語刺激去喚醒陳小琳。有時候她自己說着說着都笑了,露出兩個小酒窩,接着用手將拂到陳小琳臉的頭髮攏至腦後。
“小琳,我記得你在黑暗訓練的時候,你害怕地拉住我,不敢前進,手都抖得厲害呢”
“小琳,你一箭射穿兩隻怪那會兒,連林耐都說你有弓神的風範啊,他可是弓神的陪練”
“小琳,你答應過要教我射箭的,我還沒學會”
陳小琳沒有一點變化,雙眼仍舊無神。她的腦電圖一直顯示出大片混亂的波形,這說明她的大腦一片混沌,什麼都感知不到。
“小琳。”我開口了。
沒想到,我話剛出口,她的眼睛突然動了,直直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