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秋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挑眉看向身前不遠處的男子。
夜色在他的身上投出濃重的陰影,大紅的衣料透出些許嗜血的暗紅,他嘴角含笑,眼神近乎妖嬈的看着孤身一人的顧冷秋,緩緩的綻出一個殘忍的笑。
“真是巧啊,皇嫂。”
四周的侍衛看似散漫,卻巧妙的堵住了顧冷秋的逃路,她站在原地,不動聲色:“不巧,我正要回府。”
這個人幾次三番的纏上來,自從上次見識到了他的狠戾之後,顧冷秋對他還真是有些忌憚。
她提步要走,身前立馬多了兩個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顧冷秋臉上的笑容消失,看向楚尋歡,冷笑一聲:“這是何意”“不知上次跟皇嫂提的建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上次楚尋歡說要跟顧冷秋合作,當時已經拒絕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死心不改,竟然又追問了過來。
她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想法,提步就走,也不管橫在身前的長刀,顧冷秋步步朝前,提刀侍衛步步後退。
之所以她膽子如此大,並不是不怕死,而是在前方,顧冷秋看到了不得不讓她做出決定的人。
楚尋歡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楚玄弈,他有些訝然他來的速度,輕輕揮手,讓侍衛讓開。
顧冷秋心道好險,如果她真的答應和楚尋歡合作的話,此時肯定已經葬身在此地。
她走至楚玄弈身側,臉上帶着不安,楚玄弈卻似什麼都沒有發生,只將她護在身後。
朝着楚尋歡,輕淺一笑:“多謝七弟將王妃護送回來。”
本以爲戰爭一觸即發,卻沒有想到,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化干戈爲玉帛。
楚尋歡愣了,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逝,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他恨恨的放下車簾,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事情轉圜的如此之快,顧冷秋想了一下,便也想通了。
楚玄弈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給他一個臺階下,順便噁心噁心楚尋歡。
因爲上次的事,惹得龍顏大怒,楚尋歡一連在楚玄弈的手中栽了兩回,心裏好受纔怪。
找上顧冷秋,也無非是想從她這裏發泄一口惡氣。
只是不曾想氣沒出成,反倒又被楚玄弈賭了一回。
楚尋歡一走,顧冷秋的心便提了起來,她可沒忘自己是怎麼出的府,依楚玄弈的猜疑,定會對她質問。
可是出乎意料的,楚玄弈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來遲了。”他的聲音不再似以往冷漠,而是充滿了淡淡的溫情,讓顧冷秋幾乎錯以爲,他在扮演着一個不稱職的丈夫角色,因爲不小心弄丟了妻子,而滿懷愧疚。
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細細摩挲,眉眼間滿是擔憂:“去哪兒了”
早在出府之前,顧冷秋就已經想好了說辭,眼下他問,她便回道:“我對這裏不熟悉,不小心迷了路。”
雖然這個藉口很蹩腳,但卻是最有用的。
自從嫁到這裏,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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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爲楚玄弈會不相信,誰知他竟然朝她微微一笑,只輕聲道:“下次出門,切不可再離開黑羽半步,你可知爲了尋你,本王將整個京城都快翻過來了。”
他的眼中柔情似水,黑眸閃亮的像天上的星辰,可是顧冷秋卻有些看不懂他了。
從以前的冷漠到現在脈脈含情,是不是轉變的有點大
她可不認爲,楚玄弈是因爲她的美色,而喜歡上她。
顧冷秋愣在原地,細細的想了一下,隨即看到楚玄弈的身側,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剛剛因爲夜色太暗,那人又離的遠,顧冷秋沒有看清楚,此時看到不由的有些驚訝。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皇帝身邊當差的劉公公。
怪不得楚尋歡會調頭就走,怪不得楚玄弈會對她溫情脈脈,原來這一切根源,在劉公公的身上。
如果楚玄弈和楚尋歡大打出手,鬧到了皇上那裏,誰都沒臉。
而對顧冷秋太過冷漠的話,勢必也會讓皇上不悅,他可是時刻都想着顧冷秋能夠給楚玄弈生下孩子,以此來牽制北狄。
說起來,就連今天能夠輕鬆過關,也託了劉公公的福。
看清這一切之後,顧冷秋心頭的重擔終於放了下來,她款款走到劉公公的跟前,鄭重道:“劉公公,辛苦了。”
本來就是奉旨辦差,前來監督楚玄弈和顧冷秋的,如今被顧冷秋這麼一謝,劉公公頓時覺得有些惶恐。
“老奴不敢當啊。”
看着他們夫妻二人如此恩愛,劉公公終於放下心來,也能回宮覆命了,朝着他們二人道:“老奴還有要事,就不打擾王爺了,告辭。”
劉公公一走,楚玄弈的臉就沉了下來,他也沒有想到,今天這事會讓這個劉公公給插了一腳。
看着身邊的顧冷秋,冷冷開口:“王妃的膽子,可真是大。”
早就料到他會找後帳,顧冷秋也不會怕了他,只是裝傻充愣:“妾身不敢,王爺能夠親自來尋,妾身深感惶恐。”
她的臉上帶着不鹹不淡的笑,可是落在楚玄弈的眼中,卻變成了一種嘲弄。
這個女人,還真是給她幾分顏色,她就開染坊了。
回到王府顧冷秋剛沐浴完,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卻見門突然被人推開。
她正要呵斥來人,卻看到門口的後,不由的愣住了。
男人身上的衣衫鬆垮,露出脖頸精緻的鎖骨和一小塊兒白皙的肌膚,沐浴後的香氣透過空氣傳來,讓顧冷秋的手不由的僵住。
自從成親以後,兩人都是分居而眠。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他主動找上門,或是讓她去侍寢的時候。
顧冷秋短暫的錯愕過後,急忙回神:“王爺,有何貴幹”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阻擋住了外面的世界,顧冷秋像一隻被囚禁在籠中的小鳥,完全沒有了退路。
楚玄弈步步逼近,每一聲腳步都似踩在她的心頭,讓她全身都動彈不得。
楚玄弈行至她的面前,毫不憐惜的將她往牀上一推,身子便覆了上來,聲音低沉而沙啞:“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