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川不自覺的鬆開了握着鼠標的手,修長的手指舒緩的伸展,慢慢的擡起,指尖輕輕觸碰到電腦屏幕上,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突然涌上刺痛的溫熱。
當指尖停留在屏幕上尹沐熙的臉上時,那修長的手指彷彿觸電一般,輕輕一顫,停頓了兩秒,才重新落回了畫面上的臉頰
就在指尖剛剛接觸到畫面中女子臉頰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蕭默川隨着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響,將剛剛觸碰到電腦屏幕的手指收了回來,落回了鼠標上,挪動鼠標關掉了電腦上的視頻圖像。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再自然不過,就連眼底感剛剛涌上的那一絲刺痛的溫熱,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汪雲飛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輕車熟路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向後側了側身,朝着蕭默川開了口:“我剛剛看見冀東下樓了,才知道你回來了。”
說着自顧自的走到辦公室旁邊的一圈奢華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話音落下大概幾秒鐘的時間,並沒有得到蕭默川的迴應,汪雲飛坐在沙發上,轉頭朝着蕭默川的辦公桌探了探頭。
可能是感覺到汪雲飛的動作,蕭默川向後靠在了椅背上,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早晨。”
“早晨昨天不是還說要明天才能結束嗎”
得到答案的汪雲飛明顯有些喫驚,明明昨天下午通電話的時候,蕭默川還沒有確定歸程時間,說是最快應該也要明天才能回來。
“事情處理的順利,就提前回來了。”蕭默川的臉上仍舊是慣有的淡然神情。
汪雲飛聽到這個回答後,嘴角向上揚了揚,向後靠在了沙發靠背上,兩隻手臂向着兩側伸展也搭在了沙發靠背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向了蕭默川。
蕭默川感覺到了突然間的安靜,於是轉過頭,看向沙發上的汪雲飛。
見他看過來,汪雲飛和他的目光對視了一下,緊接着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着蕭默川的辦公桌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文件擱在了他的桌上。
“唐人娛樂年度大碟的主唱人選已經定了。”
蕭默川伸手拿過文件,一邊翻開,一邊隨口問了一句:“是誰”
還沒等汪雲飛回答,蕭默川手中打開的文件上,“尹雯倩”三個字已經落入了他的視線裏。
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蕭默川的眉心微微蹙了蹙。
見到蕭默川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站在桌前的汪雲飛便接着開了口:“娛記轉行做歌手,在圈裏可是聞所未聞。況且尹雯倩做歌手的自身條件也並不是很好。”
說到這裏,汪雲飛頓了頓,見蕭默川沒有要開口迴應他的意思,於是接着繼續說下去:
“就算尹雯倩是柯振坤的女兒,柯振坤也未必會同意由這麼一個沒有人氣沒有唱功的人擔任唐人娛樂年度大碟的主唱的。”
“更何況,她還只是柯振坤的外甥女而已。”
蕭默川粗略的翻了翻手中的資料,便將那一摞有關於尹雯倩的個人信息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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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雲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與柯振坤交手的這些年裏,蕭默川深知此人城府極深,並且善於在商戰中棋走險招,常常用出其不意的招數,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次他大膽啓用毫無經驗,並且毫無天賦的尹雯倩來主唱年度大碟,在這樣的基礎上想要和川娛抗衡,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炒作
對,就是炒作
尹雯倩的母親柯月萍,是柯振坤的親姐姐,又在唐人娛樂擔任執行董事這樣重要的職位。
關於尹雯倩和尹沐熙的關係,柯振坤一定是瞭如指掌的。
他能大膽啓用毫無歌唱天賦的尹雯倩來擔任年度大碟的主唱,並且是在川娛已經簽下尹沐熙以後才做出這個決定,就更證實了他是想要利用尹雯倩和尹沐熙是姐妹的關係來做文章。
蕭默川的手指,在椅背上輕輕的敲了敲,嘴角輕輕向上揚了揚:“炒作罷了,這也是他們唐人最擅長的。”
“炒作”
站在桌前的汪雲飛,在聽到這兩個字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他朝着辦公桌的方向轉了轉身,正對着蕭默川彎下了腰,兩個手臂伸直,手掌撐着桌面,目光饒有興致的看向了蕭默川:
“說到炒作,我倒覺得咱們可炒的點要比他們唐人多多了比如說,川娛年度大碟主唱實爲川娛總裁的舊情人之類的”
汪雲飛的話剛說了一半,蕭默川的目光便猛地掃了過來。
儘管接觸到蕭默川的目光只有一秒,但那目光中凌厲的冰寒,還是讓汪雲飛整個人條件反射一般跟着抖了一下,嘴邊未說完的話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見汪雲飛停了話,蕭默川那一閃而過的凌厲目光也不見了,只是轉過頭不再看他,嗓音低沉的開口:“人是樂天選的。”
原本汪雲飛還以爲,蕭默川的眼底散發出那樣的目光,保不齊是要和他好好幹一架了,卻沒想到他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把責任都推給了樂天。
人是樂天選的
是沒錯人確實是樂天選的
樂天也確實在音樂專業上有着高度的自信,但是她樂天就算是齊天大聖,還能逃得過如來佛的手心嗎
若不是他這個川娛總裁親自點頭,她樂天折騰破大天去,也不敢擅自決定年度大碟的主唱人選啊
汪雲飛眼見蕭默川有意躲避這個問題,便也懶得在爭論下去,於是手臂用力一撐直起身來,目光剛好看向了蕭默川身後巨大的落地窗。
華燈初上,正值下班高峯,窗外是北京城最繁華的高架橋,車子排成長龍,亮起的車燈一閃一閃,像極了天空墜入凡間的星星。
只是這星星的光芒,明顯弱了些,被汽車尾氣阻擋,形成了昏黃的光圈。
擡頭看向天空,真正的星星卻一顆也不曾看見。
北京的初冬,常常伴隨着厚重的霧霾,天氣常常是陰沉沉的,不見太陽。
汪雲飛把視線從窗外收回,向着蕭默川的方向探了探身,彷彿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陰天了,後背上的傷疤,還會癢嗎”抱歉了大家,前兩天小米生病了,欠了大家的兩章,爭取今天下午寫出來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