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時刻都在提醒着他,她和他,總有散的那一天,所以能儘量避免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中就儘量避免,這樣才能在散的那一天,讓彼此不需要太難堪
那天夜裏,蕭默川一路將汽車當着飛機一般開,心上就像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重重的戳破戳爛,疼的彷彿快要不能呼吸。
既然她這麼不願意見他,他也不必再去見她。
蕭默川像是有些賭氣的這麼想,於是在白天把自己的工作排的滿滿當當,幾乎不讓自己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所以白天的時間相對於來說過的還算不慢,可是到了晚上,夜涼如水,思念也伴隨着這如水靜謐的夜,絲絲縷縷是侵蝕着蕭默川的全身,讓他蝕骨疼痛。
他總得想點辦法,才能將這沒有她的漫漫冷夜打發將盡。
所以從那天起,蕭默川纔開始喝酒。
每天下班後,汪雲飛和都會被他拉去酒吧,儘管這兩個人都是海量的,也都知道蕭默川的酒量也不差。
可是卻不曾想到,這些天的蕭默川像是開了掛一樣,滿杯的洋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幾次汪雲飛和兩個人,都被他給喝了個不省人事,還被他安排人送回了家。
儘管酒精可以麻痹神經,可以讓人快速入睡,可是酒精卻不能完全麻痹人的思維。
即便是入睡了,那個想念的人也還是會出現在他的夢裏
所以當今天,在醫院見到尹沐熙的那一刻,蕭默川纔會不假思索的從口中說出那兩個字,回家。
現在,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坐在他的對面,聲音細軟的叮囑着他要少喝酒,心思細膩的告訴他要如何在必須喝酒的時候養護自己的胃。
蕭默川的心底,猛地暖了一下,彷彿之前那些傷人的利器在他心底留下的傷痛,就在她輕輕淺淺出口的幾句話中,無聲的癒合了一般,看向尹沐熙的眼底,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也許是見蕭默川久久沒有出聲回答,尹沐熙便慢慢擡起頭,想要悄悄打量一下對面男子現在的神情,卻不想一擡頭,便撞上了蕭默川正看向她的目光。
那目光並不是以往的冰寒,而像是有什麼溫軟的東西在流動一般,看的尹沐熙的心底,微微一熱,出口的話,也就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我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那語氣,就像是在平常不過的夫妻,在飯桌上,妻子淡淡的帶這些埋怨的語氣,正在關心着自己的丈夫。
蕭默川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鬆動了些,脣角向上划起一個弧度,開口的聲音帶了一分有些灼熱的溫雅:“知道了。”
汪雲飛和兩個人都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於是便找了一個代駕的司機,先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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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車裏竟然出奇的安靜,平常兩個都是話嘮的人,這會兒竟然誰也沒有說話。
詫異於這種安靜的存在,汪雲飛歪過頭想要看看是不是睡着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說話。
一轉眼,卻剛好看見正歪着頭,靠在車窗上看風景。
雖然是一頭精巧幹練的短髮,可是臉部線條的輪廓,依然帶有女子臉部線條特有的流暢柔軟。
正看向窗外的眼睛,在忽明忽暗閃過車窗的霓虹中,盈盈璀璨,長長的睫毛微微遮在眼簾上,密密的像是兩把小扇子。
汪雲飛原本想要調侃的話,不知怎的就停在了嘴邊,喉結微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大概是感覺到一旁的目光,從車窗將目光轉回到身旁,看見正盯着她看的汪雲飛,開口就問:“看什麼”
的回頭毫無徵兆,讓汪雲飛像是一個被抓了現行的淘氣小男孩一樣不知所措,一時間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看你其實也挺好看的。”
“我擦你小子吃錯藥了吧”臉上的表情馬上垮下去,擡起握成拳頭的手就朝着汪雲飛揮了過來。
汪雲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爲剛剛過於緊張,竟然將心裏的話就那麼說出了口。
他一邊身手敏捷的朝着一旁快速閃過了的拳頭,一邊臉上又恢復了平日裏那副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臉:“得得我錯了天兒姐”
見他求饒,這才收回了拳頭,有些警告以爲的白了汪雲飛一眼,才轉過頭繼續看車窗外的風景。
車子在下一個路口的轉彎不遠處停住,自顧自的開了車門下車,頭也沒回的衝着身後擺了擺手,算是跟汪雲飛道了別。
原本已經推了車門下車打算送到家的汪雲飛,被的這個動作給攔在了車門口。
於是他的胳膊隨意的搭在打開車車門上,衝着的背影喊了一句:“喂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嗎”
這是汪雲飛從高中時候開始,就關於對漂亮女生說的一句話。
汪雲飛身邊的女生雖然不斷,可是他卻從來不願意在追求美女的時候費什麼心思,所以來來回回也就這麼一句話。
不過,介於他的顏值也是相當高的,所以這句話幾乎也是百發百中。
自然,從小就玩在一起的,也是知道他的這句名言的。
所以當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全身觸電了一樣,猛地停住腳步回過頭,衝着汪雲飛揮了揮手裏的拳頭:“你今天晚上想死是不是”
說完,轉過身,將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朝前走去的步伐帥氣逼人。
汪雲飛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咧開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好看的牙齒。
可是,那個笑容還沒在他的臉上停留上三秒鐘,便瞬間冷了下去,在笑容冷下去的同時,王雲飛整個人幾乎是以飛的速度,繞過了車身,朝着前方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