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22、琢磨分糧好策略
    “銀芝,你不要亂說,我們只管自己,不要管別人。”胡爲強說,“幹部怎麼做,不是我們社員管的事情,總比以前日本鬼子、汪精衛好。”

    “誰說不能管”這次輪到胡天康說話了,“毛主席說過,人民當家作主,我們貧下中農就是要管幹部。”

    “就是,我們可以管理幹部的。”胡玲也幫腔。

    “胡說,”胡爲強嚴厲批評說,“毛主席是說我們貧下中農是主人翁,是要我們好好建設社會主義,並不是叫你們管理幹部什麼叫幹部,幹部就是管理社員的,如果社員管理幹部,那社會主義誰去建設。”

    “不要爭論了,我們還是管理還自己。”周銀芝說,“天健,我問你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胡天健問。

    “今天我上工的時候聽人家說,你今天早上與文可思一起挑擔子,還與她換擔子挑,有沒有這回事情”

    “有呀,怎麼了”

    “怎麼了,孩子,你都不記得了文可思可是地主的家的小姐,你與她走在一起,就是同情地主,以後對你很不利的。”周銀芝說,“地主、富農、反革命和壞人,按照時下的說法,就是要孤立他們。我們人民羣衆與他們是對立的。你不要把自己擺放在人民羣衆的對立面。”

    “就是,娘說的對,就是要注意自己的行爲。”胡玲支持母親。

    “這個確實的,在其他方面還好些,”胡天康說,“如果你要是跟她玩,搞不好成了地主的幫兇,叫做階級界限不明確,耽擱了你自己事小,恐怕還要連累家人。”

    “你都聽見了”胡爲強接着發言,“文可思是個地主的女兒,摸樣書長的俊俏,可是他與我們不是一個階級的,要與她劃清界限。”

    胡天健聽了,啞口無言。

    晚上,又是開會。開會的內容,一個是民主評論工分底子,好分糧食,依此促進社員的積極性。其次,就是安排分糧食的事情。

    在會上,胡映田說出了今天公糧數目有出入,希望大家要愛護集體,不要做出偷盜的事情來,否則,就要受到批評,甚至批鬥。

    社員們聽了,衆說紛紜,自然是不承認自己偷盜了糧食,沒有人提出如果抓獲偷盜者將來批鬥。

    在分糧食的問題上,胡映田說,社裏總共收了糧食三兩千兩百斤穀子,因爲上報的時間早了點,村裏也沒有統計,才剩下有這麼多。按照上級指示,這次不能分完了,需要留下再次分配,有利於保證社員們將來的生活。這次分配一千斤。

    一千斤,平均分到每人,一人才有七斤穀子。

    一人七斤穀子喫什麼看來忍受飢餓的日子是長久的。胡

    天健在心裏感到沮喪。

    沒有辦法,以後再想辦法。

    首先,是分人口糧食。一共分四百斤。每人分兩斤九兩。

    其次,就是分勞力糧食,一共三百斤。六十三個勞力,一個勞力分將近五斤。

    最後,分三百斤工分糧。

    工分糧食很敏感,因爲一起勞動,都是勞動,可是由於工分底子不一樣,糧食分的數量就不一樣。

    胡映田把自己估計的工分底子一念,就有許多人反對。社員們傾向要求一個個地評議,才做到公正。

    吵吵鬧鬧到了深夜一點,只評議出十九個社員的工分底子。因爲明天還要上工,都說等明天晚上再評議。

    最後決定,明天先分口糧和勞力糧,散會。

    次日,喫過早飯,胡天健問胡爲強自己是否申請上工。胡爲強一再強調說,胡天健以後要上學的,昨天上工只是意外。家中雖然勞力缺乏,但是飢餓並不會由於胡天健上工有什麼改善。

    “那我整天在家裏玩麼”胡天健問。

    “現在上學也是支援,很累的。你在家裏是養病,並不是玩。出去做事情,別人就以爲你沒有病了,要你上工的。”

    講了這麼多的道理,胡天健再也沒有理由上工了。

    像往常一樣,胡映田吹完上工的哨子,又來找胡玲,說是要去分糧食。

    這次,胡玲也沒有多少推辭,稍微扭捏,就答應了。

    “天健,你也去吧。”胡映田說,“會計稱稱,你記賬。文化高,我們社裏就你做這事情最合適。”

    此刻,胡爲強已經走了,既然是社長安排工作,怎麼說,也得去,何況還有工分呢。

    來到倉庫,胡天健再次見識了這個時代的新奇。

    分糧食一共是七個人,一個稱稱,一個看稱,算是監督。一個記賬。兩組送糧的,每組兩人;其中,一個送糧食,一個跟着監督的。

    信任危機如斯,社會主義在邊遠的農村走到這樣的境地,胡天健心中感慨萬分,但也無話可說。

    工分的糧食暫時不分,總共才分七百斤穀子。最多的人家是十一口人,也不過五十多斤。因此,一般來說,就是用籃子提着送往各家的。

    這一切雖然可悲,但是很新鮮。

    七個人,只有會計文新良表情漠然,其他的人則是看穀子,那眼睛裏面發着光亮。似乎生的穀子就可可以喫下去。想起自己少年時,就是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暴露一半乳峯的身邊美女,看着那些裸體寫真的照片美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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