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85、結果在外原因多
    “紅薯藤也要集中到大隊麼”胡天健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要是紅薯集中到大隊分配,這紅薯藤不交,怎麼分給社員”

    這也是個問題,既然要平均,各個社員家中的人口有多有少,那個社員家裏該多些人多的分多紅薯藤,就像分配紅薯或者穀子一樣,理論上是可以的,只怕集中起來不分,集中養豬,就沒有人爭了。或許,鄉政府就是這樣考慮的。

    中午,胡爲強回家後,胡天健問:“爹,奶奶說,我們家的豬養大了不能賣的,說是要給隊上的,說什麼抵工分,這其中的道理是什麼呀”

    “是這樣的,”胡爲強解釋說,“比如說,我們全村打糧食一千元,我們家按照人口分得一百元的糧食。可是,工分按照糧食價錢算起來,我們家工分價錢不到一百,就要按照錢的數字補上。所以說,我們這豬不是不可以賣,是必須賣給小隊或者大隊,用來補上我們家欠的錢。”

    基本上聽懂了。

    “那就是說,我們家工錢如果不夠,就賒帳,再養豬還錢”胡天健問。

    “嗯,就是這樣的。不過不叫賒帳,而是是超支。”胡爲強進步解釋。

    超支還不是現代所說的透支。隊裏是銀行,社員們可以透支糧食,然後再補上。

    “那我們家超支了多少呀爹。”

    “超支多少,暫時還不知道,應該不會很多。我們家勞力也不是最少的。”

    這些問題,再次讓胡天健好奇。

    在家裏住兩天,胡天健除了在家裏跟着奶奶學習養豬,心中惦記着文可思,總想去找她。社員們正在收割晚稻,胡天健站在村口,就可以看見許多人在稻田裏割谷、打穀子。遠遠地看見文可思的身影在稻田裏,卻不能過去打招呼,確乎心中鬱悶。

    哪裏有渴望,哪裏就有行動。

    晚上,胡天健對胡爲強說,自己到學校去看看,決心去找文可思。

    卻說文可思在國慶節那天,受到胡天健的指導,回家後,也不意思把這策略告訴李金嬌,只是埋藏在心裏。

    自從荒山的周升狗被李金豹趕走後,李金嬌也找個文金桃一次,可是文金桃說,李金豹這個人太兇惡,自己怕,不想爲了說媒捱打。

    這樣一來,周升狗也不來,也沒有人上門說親。

    李金豹那邊,總在尋找媒婆,可是人家聽說李金豹乃是個潑皮無賴,紛紛以文可思成分不好而推辭。

    因此,一時間也沒有人來打擾文可思。

    文可思心中想着胡天健,心情還算愉快。

    這日晚上,李金嬌睡覺在牀上,問文敬辭:“他爹,你聽說沒有,村子裏的婦女這幾天都在偷盜穀子。”

    “我也聽說了。你整天與婦女們在一起,應該知道情況,怎麼沒有叫你一

    起去”

    “也有人叫我的,可是我想自己成分不好,萬一被識破了,其他的人沒有事情,我們就有事情了。”李金嬌說,“再說,也有人反對我去,說什麼地主家的人怎麼能與貧下中農平等去做那事。”

    “要說,這穀子要躲着大隊分,我們也應該有份,卻把我們別開。什麼世道。”文敬辭說,“照這樣下去,全中國人都要成賊了。”

    “自己做的穀子,拿去平均分,肯定心中不舒服。他們也不想想,說我們是地主,眼紅我們的以前的土地和財產,卻不想想我們以前也是自己做出來。拿我們的東西出來瓜分了,還不是像現在的一樣”李金嬌也大爲感慨。

    “像這樣下去,慢慢的,人都不願意做事,只想着怎麼樣偷盜。什麼社會主義,都盜賊主義了。”

    “是啊,以前不管是日本人,還是汪精衛和國民黨,還沒有聽說過這麼普遍偷盜的。現在卻好,個個都成了賊。”

    “他們做賊也不管,我們不做賊,卻還要挨批鬥。髒、苦、累的事情就是我們做的,那些共產黨幹部,表面上說以身作則、先人後己,實際上,哪個不是享受在前,喫苦不幹的人。你看羅義江,住着好房子,聽說有要做新房子。家裏喫的好、穿的好,孩子媳婦都好過,還說他兒子今年去小學做老師了。真是什麼好事都被他們佔去了。還有胡映田和李冰佑,奸詐狡猾,大隊小隊的媳婦不知道爬灰了多少,沒有爬灰的就少了。”

    爬灰的事情恐怕有點誇張,全部都爬灰了也不太可能。小隊大隊婦女社員那麼多,全部爬灰了那人還忙的來麼但是這幹部貪污糧食,以權謀私是看的見摸的着的,文敬辭感觸頗深。接過話,文敬辭說:“哪個朝代的做官的人都有貪污的,沒有這個朝代厲害。幹部也多。以前,我們這裏鄉里只有兩個人,鄉下面是里長。鄉長有錢,里長卻是沒有錢的,也不是專職,自己做莊稼生活。哪裏像現在,鄉里、大隊裏、小隊裏,層層級級,幹部多的很,個個都不做事情,拿的卻比別人多。還說我們過去剝削壓迫窮苦人,我們還自己做事自己喫,現在的幹部呢不勞動,拿着公家的東西,不是剝削是什麼哪個人不聽話,就要批評鬥爭,不是壓迫是什麼”

    “沒有辦法了,這朝代,人人都成了勞動的長工,只有幹部享福,我們就更難過了。”李金嬌說,“嗯,他爹,你說我們閨女現在怎麼辦呢文金桃不肯做媒,也不見有人上門說親,只怕思兒萬一肚子裏有孩子,怕是耽擱她一生。”

    “有沒有孩子,只有思兒本人知道,她自己不說,我們也不好問。要不,你去問問,萬一有什麼事情,趁早想辦法。”

    “依我看,思兒也不象懷孕了。身子也沒有什麼變化,上工做事也沒有什麼異常。只怕她還想着胡天健那孩子。”

    “那胡天健就不要想了,人家正紅呢,在丁祥福的眼裏都有位置,這次打倒丁老五,轉化單幹戶丁木林聽說都是胡天健的功勞。”

    李金嬌聽這話,心中很失望。半晌,說:“目前這情況,要不,我再去找找文金桃,就麻煩她暗中再叫周升狗來一次,把親認了,選個日子,把思兒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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