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98、不可救藥救自己
    卻說李金豹犁完一塊田,進入另外一塊田,把犁託在肩膀上,從文可思的地塊邊走過。文可思眼睛餘光探測到這一信息,直起腰身,把一雙眼睛向李金豹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正好與李金豹的眼睛相碰。

    文可思含情脈脈,秋波暗送,嬌脣微啓,貝齒微露,把個李金豹看的呆若木雞,魂飛天外。

    有好事者見狀,提醒李金豹說,牛走了。李金豹纔想起來自己是處於什麼地方。此刻,文可思已經收回勾魂眼睛,繼續整地了。

    這一四眼對射,讓李金豹精神恍惚,如癡如醉,回味無窮。上工無心,做事無力,仿入夢境之中,不得要領。

    再說那文金桃聽了胡天健的慫恿,跑到荒山周升狗家中,重提舊事,周升狗一聽,臉色愁苦,擔憂說:“其實我也是蠻喜歡這門親事的,奈何那兇惡的李金豹蠻不講理,還說要打死我,我怎麼敢去。”

    “你怕什麼,他還真的敢打死你咱們是新社會,有人民政府做主,他一個惡霸,還翻天不成”文金桃勸說。

    “嘿嘿,說是這樣說,”周升狗聽了文金桃的勸說,點燃了一點希望,笑了,“只怕他老是這麼糾纏,也難對付。”

    “這個我們也不怕。你想想,這次我們來過速戰速決,你明天跟我去把親定了,過來兩天,我們找個日子把那閨女娶進門,生米煮成了飯,看那李金豹這惡霸還能怎麼着”

    “嘿嘿,”周升狗摸摸頭,笑了,“這倒也是個辦法,只怕閨女家不肯,我又沒有錢。”

    “嗨,你怎麼豬腦子,跟你說了,人家哪裏想到你有沒有錢。閨女那邊,家裏人都痛恨李金豹那惡霸,想盡快把閨女嫁出去,還要你什麼錢。人家不指望你有多少錢,在乎的是你的出身和人品。看你這麼老實,以後待閨女好了可以了。”

    “嘿嘿,我錢就沒有,心腸是好的,你看我這把年紀,還沒有媳婦,能不對她好麼”

    “那好,你明天就跟了我下山,把這門親事定了,回頭我們再把娶親的日子定了,把那閨女娶回來。”

    “嘿嘿,那好,我聽你的。”

    爲了防止意外,文金桃晚上就在荒山一親戚家住下。當晚,又與周升狗商量如何應對明天的場面,並與小隊長請假,做出發相親的準備。不在話下。

    次日一早,文金桃帶着周升狗下山來,直接去了文可思家。

    其時,文敬辭與李金嬌早晨出工回來,正在家中喫早飯,看見文金桃來了,文敬辭夫妻心中有數,忙招呼讓坐。家中其他人也都在。

    文可思見到周升狗來了,放下筷子,羞紅臉去了自己的閨房。

    坐畢,文金桃笑說:“呵呵,你們都在家呵,今天我帶周升狗來呢,還是爲閨女文可思提親的事情。呵呵,上次被李金豹這人胡鬧了,沒有成,今天我們再來說說”

    “金桃嫂子,難爲你這麼關心我家閨女文可思,幾次三番來說媒。”李金嬌說,“上次來了,本來是說好的,只是那李金豹橫蠻。今天你們來了,也是看得我家閨女起。不如這樣,我去問問閨女,看她的意思怎麼樣,麻煩你們坐會兒”

    “呵呵,好好,你們商量”文金桃笑說。

    來到房間裏,文可思坐在牀沿上,低着頭。李金嬌走到牀沿也坐下,說:“思兒,你看,金桃嬸子又來說那事,你也知道的,你現在心裏怎麼想的同意不”

    文可思不說話。

    “哎,思兒”說時,李金嬌的眼淚就出來了,“我們就這命,我們要認命。天健那孩子好是好,怎麼可能真的肯要我們,就算他肯,別人也會指責他,將來還說不定批鬥我們說勾引貧下中農”

    “娘,你不要說了”文可思哽咽了。

    傷心一陣,半響,李金嬌說:“孩子,娘也不想說多了,現實情況你也清楚。今天金桃嬸子來了,你的意思怎麼樣要是同意了,我們就把婚事辦了,免得人家說三道四的,也免得那個李金豹來糾纏。”

    文可思低頭還是不說話。

    根據李金嬌的經驗,文可思如果不同意,就會起身走開。現在文可思如此沉默,就意味着默認了。

    “要是你同意了,我就去回人家的話,把這事情定了。”

    李金嬌攤牌了。

    文可思還是一言不發,心中想着胡天健的叮囑,忍耐着答應了。

    得到文可思默認,李金嬌心中有底。走到房門口,對坐在堂屋的文敬辭叫:“他爹,你過來

    下。”

    文敬辭聽從招呼,來到房間。

    “他爹,孩子答應了,你看這是咋辦”李金嬌說。

    “你說咋辦就咋辦,問問爹的意思。”

    “爹也說過,孩子婚姻的事情他不做主,我們怎麼說就怎麼好。”

    “既然思兒同意了,那就辦了。”

    “你說啥時辦呢”

    “要說,早點辦就好。我們家成分不好,比不得別人,閨女定親後三年兩年的再辦婚事。這邊,李金豹又總是糾纏,讓他知道了就沒有好事了。”

    “嗯,他爹說的對。先聽聽他那邊的意思再說,我們也不好催促他們儘快把婚事辦了。”

    “嗯,這話也是。”

    說完,李金嬌走到堂屋,笑說:“金桃嫂,你看這親事,我們家閨女也沒有什麼意見,現在新社會,也婚姻自主,既然我家閨女同意了,這事情就辦了。”

    文金桃欣喜十分,笑說:“那就好,那就好。這門親事說好了,對於兩家都有好處。”

    “呵呵,也是。”李金嬌附和說,“呵,金桃嫂子,等下我還要上工了,你就在家裏等等,我叫娘煮你們喫。”

    “我們來時吃了的,就不麻煩了。親戚開通了,還沒有喫飯的時候嘛。我說親家母,既然同意了,現在小隊裏生產抓的緊,我想早點把婚事辦了。”文金桃記起養豬的事情,宜早不宜遲啊。

    說時候,外面就響起了吹哨子上工。

    “呵呵,金桃嫂子,你看這出工的哨子都吹響了,我就不陪伴你了。這認親和結婚的日子你就看着辦,你們那邊把日子看好了,就通知我們。”

    “呵呵,那好,也不打擾你山工了。這看結婚的日子,得有閨女的生辰八字,麻煩你把閨女文可思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咯。”

    “我家閨女的生日是民國三十二年五月初六,亥時辰。”李金嬌脫口而出,幾個孩子的生日她都記得清楚。

    “民國三十二年五月初六,亥時。嗯,好,我記住了。”文金桃煞有介事地扳着手指頭唸叨。

    “好了,我要上工去了,你們坐。”李金嬌站起來,笑着看着文金桃和周升狗。

    文金桃站起,望向周升狗。周升狗也站起。文金桃笑說:“那好,親家母,你忙去吧。”

    周升狗則看着正要出門上工的文可思,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隙,嘴巴張開着,臉上皺紋逼現,有限的黃色鬍鬚與黃色的牙齒一起歡騰。

    卻說李金豹自從看見文可思與自己微笑一回,終日沉醉,茶飯不思,想入非非。心想這天仙美女如此媚眼自己,想必對自己有意思。想來想去,還是要找媒人說媒。逼迫母親找媒人,奈何媒人聽說李金豹,皆唯恐躲避不及時。突然回想起曾經逼迫羅義江去爲自己說媒,怎麼沒有回信息。於是又跑到大隊找羅義江。

    傍晚,羅義江正在大隊看文件,準備下小隊開會,見到李金豹來了,問:“李金豹,你來做什麼找誰”

    “嘿嘿,支書,上次的事情你忘記了”爲了文可思那仙女,我李金豹就陪笑臉一次。李金豹語氣諂媚,僵硬的臉上擠出三分笑。

    “上次什麼事情”羅義江故意問。

    “嘿嘿,羅支書,就是那事情”想起文可思那光輝的眼神,李金豹儘量陪笑臉。

    “什麼這事情那事情,究竟什麼事情”羅義江語氣不太好了。

    媽的,敬酒不喫喫罰酒,李金豹即刻拉下臉,呵說:“我說羅支書,你擺官僚的架子做什麼,上次我叫你爲我說媒,讓文可思做我媳婦,你倒是說了沒有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當時對我說了什麼”

    “呵,你說那事情,我還以爲是說什麼。”羅義江語氣緩和下來,即刻又責怪,“我說你這李金豹,做事情怎麼這麼沒有腦子。你想想,現在是新社會,講究戀愛自主,光我說有什麼用,你自己也不去找找人家閨女。人家閨女害羞,就是願意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說呀。你自己也不去問問她,看她是什麼意思。我這邊不用說,肯定是支持你的。要是她同意了,就好辦了。要是她不同意,我去壓迫也不好,弄不好,人家閨女會尋短見。到時候還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聽這麼一說,李金豹也覺得有道理,想起文可思那勾魂的一望,斷定文可思是同意了的。應該是這羅義江爲自己說了話,不然,這文可思怎麼肯拿那迷人的眼睛看自己一眼

    想到這裏,李金豹笑說:“嘿嘿,羅支書,多謝多謝,我這就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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