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呢,丁書記您是一把手,什麼事情應該是您先有個底子,好讓與會的人跟隨。”方果親總是在揣度丁祥福的心思,並且馬屁拍的貼切。
丁祥福也覺得這話說的對,說:“你說李金豹這人如果槍斃了,會有什麼效果”
這話一出,方果親就知道丁祥福的意思了,緊接說:“李金豹雖然是貧下中農出身,可是他作惡在先,殺人在後,死有餘辜,槍斃了,也是罪有應得。”
“呵,就不知道曾鄉長怎麼樣想的。”丁祥福大爲高興。
“曾鄉長,他也是疾惡如仇的,應該與丁書記您的想法是一樣的。”
決策槍斃人,要得到鄉長的意見一致。當然,如果書記一意孤行,硬要殺了誰,也是可以的。曾吉星這個人,獨立性質比較強,不太理會丁祥福,這次要殺李金豹,理由不充分,他或許提出把李金豹送進牢房,而不贊成槍斃。再說,聽李冰佑的口吻,這次李金豹打人,受到羅義江和胡天健的陷害,這麼殺了,李冰佑難保沒有想法。羅義江這個人,雖然有不好的表現,但是,總歸是幹部隊伍的人,留下李金豹,嘴巴亂說,也是個禍害。
基本上來說,只要開鄉大會,在會上宣佈李金豹的罪行,下面的羣衆有憤恨,就可以執行槍決。這個,再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手續。不過,這個李金豹,如果知道要死了,不但指控羅義江,還有可能把自己的風流韻事叫喊出來,那就糟糕了。
有些事情方果親還不知道,把胡天健叫來商量比較好。
叫胡天健來,藉口自然是有的,丁祥福對方果親說:“中學的養豬場搞的怎麼樣”
“報告丁書記,新式養豬場已經做好了,通過使用,效果聽說蠻好的。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是不是找胡天健同學來彙報一下”
方果親一聽丁祥福的話,就知道是要找胡天健,自然是迎合。
“嗯,也好,你去學校去一趟,就說我叫他來彙報養豬場的事情。”丁祥福下了命令。
方果親遵命後,來到紅光中學,先是找到周全信。
周全信見方果親來了,哈腰笑着迎接。
到了房間,周全信搬來椅子,用手抹抹灰塵,笑說:“方文書,請坐請坐。”
方果親絲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擡起二郎腿,說:“周校長,怎麼樣,工作還好吧”
“嘿嘿,方文書,在黨中央和毛主席的光輝照耀下,在丁書記的親切關懷下,我們紅光中學,切實落實黨的各項政策,生產學習兩不誤,養豬場和教學工作都做的有聲有色。請方文書指導”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也不臉紅。方果親說:“豬場工作做的咋樣”
“豬場呀嗯,新式豬場做的好,減輕了社員們的負擔,一個豬場的糞便,要不了幾個人一次就挑完了。”
“豬糞沒有用稻草浸透,是不是有浪費的可能”
這話明顯就是批評自己嘛,周全信即刻接話說:“呵呵,新式豬場開始建設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想,可是,胡天健是
方果親自然領會周全信的用心,笑說:“今天我來,是奉命叫胡天健去鄉政府向丁書記彙報養豬場工作情況的。”
“呵呵,胡天健被紅旗大隊請去指導處理紅薯藤去了呢,要不,我去彙報咋樣”周全信心想,少一次讓胡天健與丁祥福接觸的機會,自己就多一份安全。
“這個,你去恐怕”丁祥福真正問的,方果親是清楚的。不過,周全信的意思,是不讓胡天健搶佔了風頭,這個,也是自己想的,一時間爲難。
“要說呢,這養豬場是學校的,也是我管的,胡天健是個學生,有什麼責任還是我。”周全信儘量把話說的漂亮。
頓了頓,方果親說:“既然胡天健不在,那你先去彙報也可以,回頭再讓胡天健去。”
“那好那好,”周全信立刻笑了,“這這就去。”
卻說丁祥福派方果親去後,心裏七上八下,很不自在,一直在辦公室裏抽菸。聽見樓下有人說話,以爲是胡天健來了,即刻起身。
門開了,方果親與周全信先後進門。丁祥福一看,見沒有胡天健,臉色頓時不高興。
“丁書記,胡天健不在,被紅旗大隊請去指導紅薯藤的處理工作,周校長前來向你彙報工作。”方果親彙報。
“哦,那好,一樣的。”丁祥福心中惱火,冷冷地說。
“丁書記”周全信哈腰笑。
“嗯,周校長,今天,我叫你來,是問你學校豬場的情況。”說着,丁祥福轉身坐上位子。
“呵呵,丁書記,豬場建設很順利,每個大隊提供了兩個小豬,學生分成三組日夜餵養,小豬生活的很好”周全信在試探丁祥福的口風。
“小豬生活好”丁祥福輕蔑地一笑,“你們的小豬都喫什麼東西”
“呵呵,丁書記,喫的青草,還有紅薯藤”
“豬舍的使用情況怎麼樣肥料有沒有流失的情況”
“設計還是合理的,只是水泥也會滲水,豬尿也跑了一部分。”正是好機會攻擊新式豬舍了,周全信察言觀色,謹慎回答。
“嗯,這個新式豬舍,似乎有點問題,聽說,紅薯藤子要另外處理,不搞熟食曬乾收藏好不好”
“丁書記,這個紅薯藤曬乾,就像草了,還沒聽說可以給豬喫的,有時候看見乾的紅薯藤牛都不喫呢,還給豬喫,所以嘿嘿,這個是胡天健同學自作主張的,我也沒着重管理”
“嗯,這個,胡天健這麼做,也有他的道理,暫時就很難說了。曬乾紅薯藤子很麻煩的,學生怎麼搞的”本來,丁祥福就不準備問豬場的事情,現在陰陽差錯,就只有隨便問問了。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周全信看來,這又是和中傷的好機會。
“呵呵,丁書記,前兩天,學生在曬紅薯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問題”周全信幾分神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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