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169、天羅地網要下河
    169、天羅地網要下河

    這些話,幾個婦女聽了,心中暗暗喫驚,互相一望,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形勢這麼危急,沒有人愉快了,說話的聲音也沒了。

    “好了,今天我來,是要察看地形的,有些事情,是順便說說的,提醒的。”李冰佑煞有介事地說,“說實在話,能在這裏養豬,也多少有點能力的,所以呢,一定不要爲自己的親戚丟了面子。”

    這話也是話中有話,也沒有人接嘴。

    “好了,大家去上工了,我吃了,就去察看地形。”

    幾個婦女就一擁而出,紛紛拿了鋤頭斗箕等工具上工去了。

    李冰佑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其時,文金桃已經煮好了,正在炒菜。

    文金桃把紅薯米飯端出來,說:“李會計,你看,我們這裏生活也比較艱苦,沒啥子好喫的,您就將就點。”

    “不妨事,不妨事,”李冰佑笑說,“我們社會主義祖國還不富裕,被蔣介石破壞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活艱苦點有什麼關係,想當年,毛主席黨中央領導中國工農紅軍進行二萬五千里長徵,過草地爬雪山,喫草根樹皮呢。我們要發揚艱苦樸素的優良作風,繼承”

    說到這裏,李冰佑發現文金桃鍋鏟子鏟的鍋咔刺響,顯然不在聽了,就沒在說下去。

    文金桃把白菜端上來,說:“李會計,我們也沒豬油和菜油,只有一點山茶油,要您喫苦了。”

    “說什麼話,我說文金桃,我在家裏也是喫山茶油呢,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誰家還有菜油,新油菜纔出苗呢。”李冰佑笑說。

    “那是那是,幹部社員都是一樣的,都艱苦奮鬥着呢。”

    李冰佑不再說話,喫起來。

    “李會計,您喫着,我去上工了,等下喫好了,您就把碗放進水裏,等我回來洗。”文金桃隱約聽見剛纔她們在房間裏說什麼落後的事情,這時候,有幹部在,還不表現表現

    “那好,你去吧,這裏,我洗碗。”

    文金桃走後,李冰佑把乾紅薯飯吃了,那白菜沒什麼油,喫不下去,又怕等下女社員回來看見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處理,硬着頭皮也就都吃了下去。接着,把碗洗了,就去察看地形。

    這邊,文金桃來到地裏,衆婦女正在挖地。

    “金桃嫂子,你煮啥子李會計喫呀”王美蘭問。

    “煮啥子喫,也不是白菜紅薯飯。還能煮啥子喫。”

    “李會計也喫的慣麼”

    “有什麼喫的慣的,幹部社員都一樣的,艱苦生活嘛。”

    “幹部與社員一樣嗯,是一樣的。”王美蘭準備說不一樣,話到了嘴巴邊上,卻有收了回去。

    “誒,金桃嫂子,我問你正經的話,剛纔李會計說件事情,你沒在,大家都在着急呢。”曾水丹說。

    “啥子事情我正想問呢。”

    “李會計剛纔說,有人說我們養豬場的人吃了豬崽子。”

    這話戳到了文金桃的痛處,但是也不好不接嘴:“那是哪個嘴巴亂說的。”

    “還用說,肯定是方春花那個爛貨說的。”王美蘭氣憤接嘴。

    “就是,大家都這麼說的。”曾水丹說,“這個女人也真是的,給了她兩塊錢,還在外面亂說,真不是個東西。”

    說起那兩塊錢,文金桃就十分難過,說:“這個女人,好可怕,大家恐怕是要死在她手裏了。”

    “她要我們難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李會計剛纔不是說了,最近要在抓落後份子嗎我們就揭發她,把她抓起來,看她還怎麼說話。”王美蘭說。

    “不是最近,就是今天晚上。”曾水丹糾正。

    “今天晚上也好,就今天晚上揭發她。”

    “落後指的是那個方面”文金桃問。

    “就是說偷懶的人,不積極勞動的人。”曾水丹解釋。

    “方春花偷懶嗎王美蘭,你跟她是一個村子的,你熟悉,方春花平時表現怎麼樣”文金桃問。

    “還不偷懶,上工的時候老實開小差,找藉口怠工。”

    “這話是真就好了,在開會的時候,你就直接說出來,舉個例子。”文金桃考慮周全。

    “還要舉例子呀”王美蘭不高興了,“要說到實際的,我倒沒想好呢。”

    “這個不行,一定要想好,免得到時候說出來沒人相信,再說就沒力量了。”

    “嗯,金桃嫂子說的對,你要仔細地想想。”曾水丹補充。

    王美蘭站起來,做思考狀態:“嗯,說的也是,讓我想想。”

    “比如說,哪天上工她遲到了,哪天上工,她在中途藉口解手離開了;比如說,她在哪次做事情,重的不做,揀輕的做這些,都是好的例子。”文金桃也不做事,站着提醒。

    “嗯,這個,我是知道的,她也是有的。”王美蘭說,“不過,像這樣的事情,其他的人也有很多,只怕不管用呢。”

    “不管有沒有用,一定要說,把她打入落後的隊伍,不然的話,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文金桃說。

    “就是就是”幾個婦女紛紛表示贊同,露出急迫的心情。

    “要做,就要有準備。”文金桃說,“你們想想,這件事情,你在會議上一說,她肯定是要辯駁的,如果得不到其他社員的同意,按照以往的情況,民憤不大,還是不成事情的。”

    “那要做什麼準備”王美蘭問。

    文金桃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問:“你經常與她一起勞動,知道人家背地裏說她什麼壞話”

    “這個呀”王美蘭頓了頓,說,“其他的倒是沒說,就說她嘴巴好喫,看見什麼喫什麼,別人喫東西她就流口水。”

    “這個就是那天來我們這裏的情況,可是也不能說是落後的表現。”文金桃否定了。

    “李會計也沒說不是落後的表現,怎麼不是”

    “這個自然不是咯,所謂落後,就是思想和行爲不愛護集體,這個是嘴巴讒的問題。”文金桃說,“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嗯,其他的”王美蘭又想了想,“喜歡告狀是不是”

    “這個好像也不是吧告狀是揭發性質的問題呢”文金桃再次否定了。

    “這個也不是,哪

    個也不是,那怎麼辦”王美蘭失望地說,“光說是偷懶,有是有,恐怕就不是她一人,怎麼有力量。”

    這時候,李冰佑正向這邊走來,他的意思,還是不放心,還是要儘量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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