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意思,是說自己的兒媳婦溫蘭娟在外面作風不好,有可能是她或者姦夫殺害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這話把胡天健聽的心驚肉跳。
這老人怎麼會有如此消息胡天健懷疑是周全信說的,問:“你們這個消息是誰告訴的”
老人告訴胡天健,是馮秀秋生前告訴自己的,因爲開始沒考慮到這點,所以現在纔要求審查的,懇請胡祕書爲自己作主。
無奈,胡天健只有去學校調查溫蘭娟。
按照紀律,胡天健找周全信陪同調查,但是考慮到要事先給溫蘭娟少許暗示,胡天健有心先找溫蘭娟。
可是,一進學校,就看見周全信,只有把審溫蘭娟的事情說了。
溫蘭娟正在指揮學生布置食堂的事情,聽周全信找自己,連忙跟了來。
一看胡天健在,溫蘭娟還以爲有什麼好事情,笑問:“呵呵,胡天健回學校啦”
胡天健表情嚴肅,讓溫蘭娟坐下,說:“溫老師,今天我來,是奉命調查一起案子。”
溫蘭娟還以爲是別的案子,笑說:“好啊,調查案子,找我調查嗎”
“嗯,是這樣的。溫老師,你丈夫和弟弟死亡在山上,現在被懷疑被人謀殺,需要你配合調查。”
溫蘭娟看見胡天健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裏慌張起來。望望周全信,望望胡天健,說:“哪個該天殺的,把我丈夫害死了啊”言語之中,流露出裝摸作樣的悲傷。
“溫老師,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懷疑你有外遇,你要向組織說清楚情況。”胡天健咄咄逼人,目光犀利,直刺溫蘭娟的眼睛。
莫非胡天健要拿我溫蘭娟心頭生出一股恐懼。
難道他就這樣出賣了自己讓自己出來頂嘴溫蘭娟又感到悲傷。
人啊,都是這樣的私自。溫蘭娟眼睛裏涌出一眶淚水。
正當溫蘭娟傷恨交加的時刻,李新苗從外面進來,向溫蘭娟彙報學校食堂的工作,請示指示。
自從胡天健離開學校做鄉政府工作,就沒有與李新苗見過面,今天,胡天健以領導的身份出現在學校裏,李新苗很在意他的身份,也沒隨便跟他說話。
胡天健問李新苗:“食堂出了什麼事情”
“胡祕書,因爲學校也要喫食堂,同學們的都要把糧食交出來,可是,有的學生卻不肯交,說是沒有。”李新苗恭敬彙報。
真是個好的機會。胡天健說:“李新苗,溫老師現在有點事情,不能去。”又轉頭對周全信說:“要不,周校長你去看看”
胡天健的命令不得違抗的,周全信只有去了。
這邊,胡天健立即改了口氣,小說:“溫老師,你看這件事情,我想肯定有人在暗中害我們,你千萬不要承認有偷人的行爲,否則,我們兩都完了。”
溫蘭娟含淚連連點頭:“嗯嗯”
“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幕後指揮,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胡天健揣測,“我估計應該是與你和我比較親近的人,可能發現過我們的事情。”
溫蘭娟往外面一望,小聲說:“是不是校長啊”
“你怎麼說是他呀”
溫蘭娟準備回答,周全信從外面走進來。
“怎麼樣,周校長,處理好了”胡天健問。
“呵呵,也沒什麼大事情,有學生懷疑一個女生箱子有糧食,其實呢,只是一個玉米饃饃,也沒其他的東西。”周全信笑說,“才一個饃饃,就不用交公了。”
“嗯,食堂建設剛剛開始,家中有少量的
糧食也是很正常的,以後出現這樣的情況,就不正常了。學生們有意見也正常。”
“那是那是”周全信連連附和。心想,你個毛孩子,做了幾天的幹部,儼然就是上級,裝腔作勢的,也不知道在老師面前謙虛,看你能玩多遠。我之所以這麼快趕過來,就是怕你們兩個亂倫的狗男女串通。
“嗯”溫蘭娟抿嘴回答。
胡天健站起來,對周全信說:“周校長,就這樣了,回頭我再向丁書記彙報一下。”
“呵,好,但願溫老師沒有問題。”周全信也站起來。
溫蘭娟見沒有自己的事情,站起來說:“胡祕書,我可以走嗎”
“嗯,你去忙吧。”
溫蘭娟領指示離開。
見溫蘭娟出去了,周全信說:“胡祕書,溫老師向來與他丈夫不和,你知道不”
“有這個情況我沒聽說呀。”
“溫老師嫌棄他丈夫沒文化,土裏土氣的,這個事情很多人知道的,以前,她丈夫經常毆打她,告到婦聯,才結束了毆打。現在他丈夫平白無故死了,應該與她多少有點關係。我看,是不是隔離審查她”
“隔離審查就不要了吧”胡天健想都沒想,“溫老師還要上課呢。”
“上課我可以重新安排的,這件事情不查清楚,恐怕死者家屬有情緒。”
“嗯,周校長你這個想法也是對的,”見周全信這麼堅持,胡天健只有答應了,“你這邊安排好工作,暫時停了溫老師的顆,等問題弄清楚了,再作安排。”
周全信一聽,大喜過望:“對對對,等問題弄清楚了,再安排溫老師的工作。”心想,等問題弄清楚了,你這個毛孩子就下課了,看你還怎麼威風,把你當成壞人甚至殺人兇手,讓你去見閻王還怎麼安排溫蘭娟的工作。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辦。”胡天健轉了一個話題,“很久沒來學校了,我想去養豬場看看。也不知道養豬場的情況怎麼樣。”
“應該還可以吧,這養豬場是胡祕書你親自建立和指導的,我看丁南香也很負責的,我去看過幾次,豬長的都很好。”
出了門,周全信說:“胡祕書,我陪同你去看看。”
“不用了吧有丁南香去看就行了。”
本來,自己一個校長,長期被一個學生佔據了風頭,周全信心中就不舒服,每次胡天健來,自己就像太監一樣跟在後面陪同,聽說胡天健不需要陪同,周全信爽快答應了:“呵,那好,我去把丁南香叫來。”
站在走廊上,胡天健重新打量校園。校園裏,一片荒涼,沒有樹木沒有花草,只有裸露的黃土和鵝卵石。學生們來來往往搬石頭提水,正在做食堂用的爐竈。看見胡天健,要好的同學打招呼,也沒人敢於停下來搭訕。土磚牆壁上,大小不一的洞,就像張開飢餓的口,低矮的教室上,是青瓦片和茅草。近處的山上,落葉樹木光禿禿的,枝椏直刺天空,無奈地等待冬季的寒冷繼續折磨;常青樹上,繁茂的葉子,一簇簇點綴其間,幸慶寒冬對自己網開一面。枯黃的樹葉掉在少數樹木上,不知道何時有寒風把自己吹落地面,慢慢化爲塵土。一株高大的柚樹,盤根錯節,四散張揚,獨自享受嚴寒中的幸福。
太陽躲進灰濛濛的蒼天上,只讓亮光照射在廣闊的大地上。
“胡祕書,丁南香同學來了。”周全信把丁南香帶到身邊。
“胡祕書”丁南香站在胡天健面前,笑着叫。
“呵呵,丁南香”胡天健也笑,“正要找你,帶我去養豬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