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方法”顧子墨坐在沙發上垂着頭輕笑一聲,笑的嘲諷又淒涼,沒有多餘的話,彷彿對我剛纔的所作所爲沒有絲毫介意。
我盯着他,此時此刻才覺得手在不停的發抖。
“子墨”我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樣,摸摸他的頭髮,想安慰安慰他,結果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緊緊握住,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就被他緊緊的按住腦袋。
“還有這個方法。”顧子墨冷冷的說,然後他冰冷的脣毫無防備的貼了上來。
腦子轟然炸開,鼻腔裏都是酒精混雜着香菸的氣味,我嗚咽一聲,伸手推他,雙手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攥住。
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反應,身體卻比腦子先一步做出反應,我伸出腳想踢他,顧子墨察覺到我的意圖,腳下一絆,我被他以半抱的姿勢,摔倒了沙發上,被他壓在身後,堵在他和沙發之間。
爲什麼,顧子墨,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睜大了眼睛,顧子墨閉着眼睛,臉上寫着決絕,寫着不顧一切的失落,就算在此刻,眉頭依然皺着,很不悅的樣子,動作異常粗魯。
“子”我激烈的扭動着身子,淚水涌動,臉上,鼻子上,都是溼溼的,腳下被顧子墨壓的死死的,我只要稍稍挪動,就會被他立刻重新壓上,一絲縫隙不留。
“放開我唔”我晃着腦袋,卻又被他緊緊固定住。
顧子墨,我們不能這樣,顧子墨,不要讓我恨你,子墨。
胸口火辣辣的燒起來,又焦急又痛苦,我被他壓的喘不過氣,脣上被他緊緊的堵着,腦子裏一幀一幀的,全是畫面。
少臻,少臻,救我
屋子裏暗暗的,顧子墨粗魯的擒住我的嘴脣,伸出舌頭想撬開我的牙關,我死死的咬住,一邊小幅度的搖着頭,抗拒着他。
子墨,你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子墨。
眼淚順着眼角不停的往下滑,看着眼前這個人,心裏只有害怕,恐懼,只有陌生。
這不是我認識的顧子墨。
顧子墨的身上是熱的,脣卻是冰冷的,沒有溫度。
我閉上眼睛,等死般的緊咬牙關,瑟瑟發抖,感覺自己現在像一片落在水裏的落葉,渾身冰涼,只能隨波逐流,痛苦,且無助。
顧子墨卻突然放開了我。
感覺被箍住的手被放開,後腦勺上的那隻手也抽開,身上一冷,緊緊壓着的那股壓迫感也消失,腿也可以運動自如,我才慢慢的,顫抖的睜開眼睛,攬件顧子墨紅着眼睛,站在沙發邊盯着我,氣息還不平穩。
我屈起腿,抱着手臂,往後推了推,警惕又害怕的看着他。
這不是顧子墨,不是我認識的顧子墨。
剛纔,剛纔他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
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下來,沒了威脅,後怕此刻涌出來,我抱着手臂,感覺到冷,還有嘴脣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心裏又噁心又難受,但是顧子墨還在看着我,我不敢多有動作激到他。
“念念。”顧子墨遲疑的看着我,伸出手,臉上懵懵懂懂的樣子,向我靠近。
我愣了愣,害怕的一偏頭,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哭了。”他冷清的說,我聽見他的話,才慢慢的擡起頭,看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剛纔,是想給我擦眼淚嗎
爲什麼
我這時心裏平靜了不少,靜靜的盯着顧子墨。
“你爲什麼要哭呢”顧子墨愣愣的,眼神也是直直的,沒有半點神韻,彷彿自言自語一般。
我心裏沒底,慌得要命,一面鎮定的看着他,
他還想再過來,手就擦着我臉邊,我一個溜邊兒從沙發另一頭跳下地,隔着茶几看着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別碰我。”
顧子墨先是怔然,然後反應過來之後就淒涼的笑起來,嘴角掛着的笑容都是苦澀的,眼神也是黯淡無光的,只有深不見底的失落。
“只有他能碰你是嗎”顧子墨笑着問,眼神盯着我,彷彿落滿了雪。
我踉蹌兩步,才站穩,看着他,冷冷的說:“子墨,你喝醉了。”
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顧子墨讓我覺得陌生。
就好像,上次在車裏,那個顧子墨,偏激,瘋狂,黑暗。
顧子墨在我眼裏,一直是明亮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沒有醉”顧子墨突然大聲喊起來,三兩步就跨了過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對上他的眼睛。
他通紅的眼睛盯着我,我下意識後退,顧子墨扯住我的手,斷了我的退步了,逼迫我面對他。
我屏着呼吸,不敢大聲說話。
“我不在乎我的粉絲怎麼想,我不在乎jac
kson怎麼想,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顧子墨大聲吼着,眼睛充血通紅,說:“他們愛我,追捧我,都是因爲我這張臉,因爲我的形象。”
“如果我一無所有,他們就會轉移陣地去喜歡別人。”顧子墨淒涼的說。
我的心也跟着冷了下來。
這樣的顧子墨我是第一次看見。
也是第一次,我發現他心裏,也有這麼多的不能說的話。
“念念”他猛地雙手扶住我的肩膀,聚精會神的盯着我說道:“我只在乎你,我愛你啊,念念,你知道嗎”
我徹底愣住,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冷了下來。
我只在乎你。
我愛你,念念。
你知道嗎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我拿着電話,跟司少臻說再見。
掛了電話,抱着胳膊,感覺到一陣涼意,太陽掛在西邊,我以手遮住眉頭,擡頭看了有一分鐘。
穿過花園,迅速的找到車子,小李在座位上左顧右盼的坐着,看到我急忙下車來。
“蘇”
“回司宅。”
我裹着衣服,臉色不善的哆嗦着,從滿臉堆滿笑容的小李面前走過去,徑直拉開車門進了後座,戴好墨鏡,一動不動的靠在座椅上休息。
小李過了會兒纔回到車上,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開動。
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冷冷的又火辣辣的,我煩悶的靠着座椅,把窗戶關上。
從包裏拿出紙巾,沾了礦泉水,在脣上一點一點的擦拭,重到嘴脣被扯的生疼,手上的動作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