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夭微眯了眼,細細打量了一番那屏風後的人,不語。
“可是看夠了”半晌,那人才低低開口。
“先生不似凡人,卻也非妖,在下在想先生是何來頭。”莫雪夭直接點破,她才懶得拐彎抹角。
“呵呵,有意思。”那人低聲笑起來。
“想先生如此神人,爲何屈就自己在這兒爲他人解惑”莫雪夭索性坐下來,搖着紙扇,一派風流。
“他人所託而已。”那人開口道。
“何人對先生如此重要”莫雪夭道,“竟能讓先生如此。”“不可說,不可說。”那人放下茶杯,淡笑道。
“。。。。。。”
莫雪夭覺得對於這種不識擡舉的人,真該拖下去暴打一頓,然後他就能說了。
唉,說到底還是自己對他太仁慈,居然還耐心地跟他周旋。
“那先生可知在下所問之事”
“不可說,不可說。”
“。。。。。。”
神棍常用伎倆:不懂就說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不可說。
莫雪夭咧嘴,陰笑:“先生該不會不知吧。”
“呵呵”那人笑起來,“閣下所問不過是我是誰,什麼來頭,到這凡間有何目的吧”
耶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莫雪夭輕咳了幾聲,道:“那你是不是該配合一點。”
“配合”那人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我爲何要配合你,我親愛的判官大人。”
“。。。。。。”她的身份居然被他看穿了。
沉重的打擊。
“你怎麼發現我身份的”莫雪夭不甘心道。
“這麼爛的裝扮很難不讓人發現。”︿ ̄︶ ̄︿
這語氣怎麼感覺好欠揍啊。莫雪夭受到一萬點傷害。
“你,口出狂言。”裝逼是她的專利,居然被他搶了。
莫雪夭心情不爽。
“本官抓了你回地府懲罰。”
“哦何罪”
“對本官不敬之罪。”
那人好笑:“你抓得到我再說。”
“現在就抓了你。”莫雪夭起身將屏風往旁邊一拉,飛身朝那人撲去,擡手伸向那人衣襟。
差一點,眼見着那人側身錯過,翻身出了窗。
“看來千面判官也不過如此。”窗外傳來戲謔聲。
“你等着”
莫雪夭暴走,甩門離開。
“公子”黑無常一臉詫異,也不知自家主子爲何如此生氣。
“別叫我公子,叫大人。”
“啊哈”主子這又是怎麼了
自己改了身份,卻早就被別人識破了,而自己仍被矇在鼓裏。莫雪夭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陰間判官很失敗。
莫雪夭一回府就立馬吩咐下去:“將這府恢復原樣,跟我回趟地府。”
“那個,那個”黑無常已經快凌亂了,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無常默默拉過黑無常,小聲道:“大人被抓包了,那千鹿先生不光知曉大人的身份,而且還挑釁大人,說大人抓不到他,徒有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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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大人這次輸慘了。”黑無常無奈道。
莫雪夭默默掃了一眼。
兩人瞬間不說話了。
好吧,主子現在在氣頭上,他們還是小心爲妙。
“呦,何人惹我徒兒生氣了”老君晃悠着從房間出來。
“那個千鹿。”
“怎麼了”老君淡笑道。
“我會抓到他的”
“啊嘞”老君一臉懵逼。
“賜他個不敬之罪。”
“徒兒,別衝動。”
“下油鍋,上刀山,打入十八層地獄。”莫雪夭咬牙道。
啊
老君莫名心慌,搞得他都不安生了。
怎麼辦,怎麼辦
“先生”小童見着劉公子生氣離開,再看屋內沒人,找遍房間。才發現自家先生正悠閒地在書房澆花。
“那劉公子也真是,居然敢冒犯先生。”小童順手換了一壺新茶。
“多嘴。”先生輕斥道。
小童噤聲,隨即道:“童兒知錯,童兒知錯。”
“下去吧”先生自顧自地澆着花,悠閒自在。
“鉤吻,你與她見過了”待小童退出去後,房樑上跳下一人,站於身後,白衣道骨,不見面容,唯聽笑語。
“嗯。”鉤吻輕笑道,“是個有趣的人。”
“有時讓着她點,畢竟還是個孩子。”來人捋了捋長鬍子,“你跟她說了什麼,氣得她都炸了”
“不過,你是第一個治住她的人。”
“呵呵呵”鉤吻淡笑道,“她若能抓住我,我就輔佐她。”
“誒”長鬍子撇了嘴,“若她抓不到呢,你可是答應了我無論如何都要輔佐她的。”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鉤吻欠揍似的略擡頭裝作思考的模樣,“我何時答應過”
“臭小子,別得意。”長鬍子吹了吹自己的白鬍子,嚷嚷道,“你遲早也有當土鱉的時候。”
“不會有那一天的。”鉤吻對此有絕對的自信,“倒是你,爲老不尊,欺負我光榮嗎”
“我怎麼欺負你了”長鬍子氣炸,“就你嘴刁,本老不與你一般見識。”
“幼稚。”
“毒舌。”
“爲老不尊。”
“牙尖嘴利。”
欠揍,長鬍子懶得鬥嘴,直接上手揪住鉤吻的鬍子。
“破孩子,本老撕了你這張臉。”
“誒君子動口不動手。”鉤吻面色不改,“難不成師傅還跟徒兒過不去嗎”
“”
這嘴臉怎那麼欠揍呢長鬍子收了手:“得,爲師說不過你,不與你一般見識。”
“別玩過了,到時爲師也救不了你。”長鬍子叮囑道,“小雪夭可沒那麼好惹。”
“師傅放心,徒兒自有分寸。”
地府,莫雪夭身着黑蟒藏青官袍,面色清冷,伸手接過白無常遞來的卷軸展開,細細地查看起來。
無記錄。莫雪夭微皺眉,翻過一頁,就見一開始還密密麻麻的文字轉瞬間如燒了一般從右下角逐漸向左上角擴散,很快便燒燬殆盡,只留下空白一片。
真是,
來頭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