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凡人，別不知好歹。”黑無常咬牙要上前掐死他。
莫雪夭止了黑無常，冷漠臉，靜靜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能說出些什麼。
男子啐了口血，咬牙擡頭道:“我，我，不需要你救，我寧可死也要下地獄告你。”
黑無常輕笑:“你要告大人別開玩笑了，大人抓你娘子便是閻王命令，你要告誰去”
“我，我，化作厲鬼也要替我娘子報仇。”男子說完，狠心咬舌自盡。
死了莫雪夭看着軟塌塌的屍體，陷入一絲疑惑中，又帶有一絲惱怒。
“大人，這怎麼辦”抓妖失誤，算是疏忽值守，估計又要關水牢了。莫雪夭轉身離開:“找孟婆修補一下身子，消除記憶，重新投入人道。”
“是，大人。”
千玄童默默地靠着桃樹，面色清冷，直到那人離開很久後才踉蹌着出來。
“妖也能與凡人相戀嗎”花落無聲，春末夏初，莫雪夭看着茶杯中的桃花瓣，輕聲道。
“不好說。”鉤吻抿了口茶，平聲道，“若真墮入情，當事人甘之如飴，旁觀者卻是難以接受，他們往往會以自己的見解去理解那種行爲，轉而將自己的觀念施加於她們。”
莫雪夭搖頭:“我對於仙凡相戀既不反對也不贊成，我所注重的只是公務而已。”
鉤吻提點道:“你的事業心太重，何不放下它出去遊玩幾日”
“若我歇了，黑白無常該如何應對”莫雪夭搖頭，“除了公務，我還真不知道我能幹什麼。”
鉤吻輕嘆口氣:“換句話說，你覺得桃妖是對是錯”
“本身就非我之事，又何談對錯與否”莫雪夭疑惑道，“我只是負責判定其罪責，並抓其伏案而已。”
“看，說到底你還是覺得仙凡戀是錯的，纔會說出罪責這個字眼。”鉤吻一針見血，“你心裏認爲有錯，便是有錯，纔會服從閻王而去制裁她，說到底，你還是不明白。”
“你根本就不明白這世間的愛戀，你憑什麼來制裁我。”耳邊響起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莫雪夭陷入了沉默。
“今日就到此吧。”鉤吻不等莫雪夭回答，便叫來了小童子，“你送大人出去。”
“我還有事”要問，莫雪夭還未說完，鉤吻便不見了蹤影，徒留一叢青竹，竹葉飄飛。
莫雪夭低頭將茶飲盡，轉身離去。
“千玄童呢”莫雪夭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問千玄童的行蹤。按他性格，以往自己還未進門，他便會守候在門口，今日爲何
老君踱步出來，吹鬍子道:“人家中午給你去送飯了，怎麼，沒見着他”
莫雪夭搖頭，她還真忘了中午回來喫飯，光忙着收拾桃妖了。
“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老君一臉若有所思，“按你的性情，確實會惹怒他。”
莫雪夭黑臉，她連他面都未見着，怎麼，還能隔空吵一架她還沒這麼厲害。
“罷了，罷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老君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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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一件事，我得問問你，徒兒，那千鹿最近與你相交甚好”老君捋着鬍子，眼下一絲緊張。
莫雪夭搖頭:“我與他並非好友，也算不上敵人。就這幾次接觸來說，他爲人老成，毒舌，對事對人有獨到見解，或許可以爲我所用。”
“是嘛，那你可得好好抓住了，記得幫爲師教訓教訓他。”
“什麼”莫雪夭眼底一絲精明，“師傅與他認識”
“怎麼可能，連面都沒見着，談何認識。”老君乾笑道，“這不，他經常欺負你唄，爲師想想就替你生氣。
“哦”莫雪夭一臉恍然，“師傅，我回房去處理公務了。”
“嗯，去吧，去吧。”老君還是一臉笑。
房內，莫雪夭思前想後，突然明白了什麼，直接吩咐下去:“跟着老君。”
“是，大人。”黑無常一晃身，便消失了身影。
那千鹿先生就如自己的影子一般，對自己的事瞭如指掌，就像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人一樣，而有些事，也只有她師傅知道，他即使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事。
除非，莫雪夭眼神一凜，自己身邊出了內鬼。
“千鹿，我那徒兒最近如何”老君掏出自己的茶葉罐，取出一勺紅茶，給自己沏了一杯，慢慢喝起來。
“孺子可教也。”千鹿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是太過古板，缺乏變通。”
“我這徒兒從小便是這樣，每次都能率先完成任務，卻不懂人情世故，智商夠了，就這情商差了點。”老君感慨道。
“如此說來，於她倒真是個難題。”千鹿想到千玄童，輕嘆了口氣，情路坎坷，於他也不知是福是劫。只是千鹿不會直接點明。
“那也無法，生性如此，難以改變。”老君捋着鬍子，頻繁搖頭。
“罷了，我讓她參透情事後，再來見我。”千鹿道，“您也無需擔憂了，順其自然方是爲道之義。”
莫雪夭在書房內平靜地聽完所報，嘴角輕揚，想不到啊，自家的師傅居然揹着她有徒兒，那人算起來還是她的師兄，兩人居然合起夥來欺瞞於她，不可原諒。
“師傅，您老回來了。”莫雪夭一臉笑意，偏偏老君就感到了一股寒氣。
過於熱情，不是有求便是有詐。老君不經意間退了一步，渾身戒備。
“黑白無常，把師傅綁了。”
“誒，誒你們大膽，還敢綁老君我。”老君叫嚷着掙扎。
白無常將繩一收，扯了扯，確定綁結實了，這才鬆手，拍了拍手道:“老君，我們只聽從主子。”
“”真夠，忠心不二。
“徒兒，徒兒，有事好好說，爲師有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老君一臉諂笑。
“師傅，你和千鹿先生關係挺好啊”莫雪夭冷笑道。
老君心下一驚，完了，露餡了。“不，不是，好徒兒，爲師不是有意要欺瞞於你，這不是要你師兄相助於你嘛”出發點是好的，過程嘛
差點被堵南京回不來，回家的感覺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