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正午,陽光明媚。
行人在路上行色匆匆,間隙時候擡頭望向天空,都是一臉的憤懣,咒罵道:“這麼大太陽,熱死爹了”
不少學生打扮的模樣從校園衝出來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商業街附近的小喫店喫中飯,反而齊聚在一家奶茶店內,聲音急切的喊着老闆:“兩杯冰檸檬水,要大杯的,快點”
奶茶店老闆一張老臉已經笑開了花,顧不上擦拭額頭不斷滴落的汗水,忙不迭給顧客們配置着一杯杯的奶茶。
在商業街附近,一家便捷酒店內。
穿過炙熱的光線,三樓的一間單人間內,厚厚的窗簾將窗外的光芒盡數隔絕。
房間裏的空調溫度很低,扇葉呼啦啦的響着,伴隨着滴水的聲音,聽上去即有些煩人,卻透露出一絲不同於外界的沉浸。
在單人牀上,一個纖細的身影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如同嬰兒在母體一般,腦袋埋在膝蓋裏。
邱秀秀已經一整天沒有出門了,也沒有喫飯。
平時一向饞嘴的她,此時卻沒有任何食慾。
眼淚不斷流下,她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流眼淚了。
明明已經很久沒喝水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眼淚
難道我這輩子的眼淚,都要在今天流乾了嗎
邱秀秀抿了抿嘴,身體縮的更緊了。
雖然空調的溫度讓她感覺有些寒冷,但她卻絲毫沒有調高溫度的意思。
空調的冷風,相比較於內心的徹骨深寒來說,早已經微不足道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就固執的閃現出休息室的畫面。
寧凡灼熱的呼吸和粗暴的動作,讓她在回憶中也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彷彿此時正在承受着那天同樣的痛苦。
緊接着,歐陽菲菲探尋的目光又浮現腦海,讓邱秀秀在心酸之餘,更是多了一份委屈。
“我以後該怎麼面對菲菲姐”
邱秀秀無助的想到:“或許離開這裏,離開暗影小組,離開所有人的視線,對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吧。”
她不恨寧凡,雖然寧凡用那種近乎強迫的方式對待她,但邱秀秀心裏仍然無法對寧凡生起一絲恨意。
她只是恨自己,不該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出現在休息室內。
“我到底該怎麼辦”
沒有人能回答邱秀秀的問題,此時的寧凡和歐陽菲菲已經收拾妥當,坐在公司專車上,朝着宏圖建築公司所在的大樓開了過去。
“宏圖建築公司,董事長呂文龍,十多年前是龍城有名的包工頭,手底下養着五六個建築隊,後來賺到錢了,自己拉起了一個建築公司。”
歐陽菲菲坐在副駕駛座上,語氣輕快的替寧凡介紹着宏圖公司的背景:“這次呂文龍之所以會欠下我們公司五千萬,是因爲他們今年在澳洲做完的一棟大樓,地皮正是我們和澳洲公司合拍的。”
“這棟大樓在完工後,就已經被強忍商務部部長賣給了呂文龍,按照合同規定,款項最遲應該在前天到賬,但是會計組並沒有收到這筆錢。”
寧凡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歐陽菲菲的介紹。
眼中閃過一絲陰鬱之色,寧凡鼻尖哼出一道冷氣,說道:“知道地方,知道是誰欠的,有這兩條信息就足夠了,敢欠我的錢,這兩天的利息,我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歐陽菲菲收起資料,看着寧凡頗爲嚴峻的側臉,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癡癡一笑,隨即發現自己這個神態不太正確,連忙低下了頭。
“寧先生說的是。”
歐陽菲菲柔聲說道。
寧凡開着車,一路狂飆,在到達宏圖建築公司所在的大樓後,一個帥氣的急停甩尾漂移,直接將車橫在了公司門口。
公司此時幾個正在進出的西裝男被嚇了一跳,紛紛避開了寧凡的車。
“怎麼開車的,會不會開車啊”
“保安呢,能不能管點事啊”
衆人紛紛指着寧凡車身破口大罵。
寧凡冷哼了一聲,直接下車,眼神掃過這幾個叉着腰指着他罵的西裝男,道:“滾”
一個字,西裝男紛紛逃開。
他們忽然發現,寧凡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這讓這些一直在辦公室內案牘勞形,手無縛雞之力的it男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就在避開的西裝男揣測着寧凡的背景時,被門口動靜所驚動的保安,一臉不悅的走了過來。
“唉,那個誰,說你呢,哪來的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左手邊的保安提起手中的塑膠棍,眉目不善的看着寧凡,說道:“開上你的車,滾遠點。”
面對着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寧凡沒有任何和他們搭話的,指了指保安身後的公司大廳,說道:“讓呂文龍出來,就說許氏集團找他。”
“嗨喲,我們董事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左手邊保安護主心切,正欲指責寧凡,卻被右手邊的保安一把拉到了一旁。
“大壯,冷靜點,看到那車沒,保時捷”
“保時捷又怎麼樣”
“傻啊你,敢直呼我們董事長的名字,還開着保時捷,指不定是什麼富二代官二代呢,真要得罪了他,你覺得董事長會爲了你出頭嗎”
“呃”
名爲大壯的保安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耿直回答道:“不會。”
“那不就行了,在這別動,我去通知經理。”
右手邊的保安拍了拍大壯的肩膀,低聲說道:“反正我們就是一個普通保安,管不了的事情別操那麼多心,有什麼問題讓經理解決,這就叫能者多勞”
“還是哥您有辦法。”
大壯一聽這話,對着年長保安豎起了大拇指。
沒過多久,氣喘吁吁的年長保安回到了宏圖建築公司門口,在他身後,一個圓滾滾的西裝胖子,滿臉不悅的走到了寧凡和歐陽菲菲身前。
“就是你要找董事長”
身穿西裝的胖子上下打量了寧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