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充斥着酒精、香水、煙味的包廂，差點沒讓她窒息。
“哎！”
愛麗絲嘆了一口氣，精緻的臉蛋一臉哀愁。
“小小年紀，哪來的這些多愁善感。”
寧凡搖搖頭，見愛麗絲只是一個勁的嘆氣不說話，於是主動問道，“愛麗絲，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沒有。”
看着慌亂的愛麗絲，寧凡不禁樂道，“你的心事，完全寫在你臉上了。”
“真的嗎？”
見愛麗絲呆萌的摸着臉龐，寧凡終於忍不住樂出了聲。
“討厭，就知道捉弄人家。”
愛麗絲撒嬌扭捏一陣，心中的哀愁到是沖淡了不少。
“是不是想着你男友？”
“不是。你可別瞎說。”
說着，愛麗絲心虛的往陽臺大門看去，唯恐安德魯聽到。
“放心吧。公爵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愛麗絲詫異的看了寧凡一眼，隨後輕輕說道，“其實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不是？”
寧凡狐疑的看着愛麗絲，此刻少女一臉魂不守舍的思春，哪能騙的過他。
寧凡不禁問道，“難道你是單相思？”
“這個……也不是啦！”
“這我就不懂了。”
寧凡搖搖頭，有些摸不準少女的心思。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愛麗絲的故事，寧凡神色一陣怪異，他感覺越聽越不對勁。
在愛麗絲的描述中，亞當斯是無所不知、博聞強識，並且藝術鑑賞的造詣非常高。
對一些經典的歌劇、舞臺劇、音樂劇，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正是這一點才引起了寧凡的疑惑。
“一個真正的慈善家，怎麼可能有精力去了解馬術、帆船、海釣等冷門知識。”
這些知識一般人根本就用不到，而且根本就與亞當斯的身份不符合。
不是寧凡故意將人看扁。
這些貴族活動，除了耗費精力去學習外，還需要大量的金錢練習。
可是在愛麗絲的描繪中，亞當斯卻非常嫺熟，甚至某些小細節，連愛麗絲這位真正的貴族少女都沒發現，
可見亞當斯絕不是道聽途說的吹牛，而是經常有過類似的活動。
作爲救援會的會長，如果亞當斯真像愛麗絲說的那樣，是天底下少有大公無私的善人。
那亞當斯必定會將更多的精力與金錢，投入到這項偉大的事業中。
“這個亞當斯簡直是老手啊。這些浪漫故事、偉大愛情，不正是涉世未深少女一直追求的理想化嗎？”
看着興高采烈的愛麗絲，寧凡有種預感，亞當斯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恐怕這些慈善活動，只是他網羅名聲的手段。”
想到這點，寧凡含蓄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個……”
愛麗絲一愣，她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或許是……是亞當斯先生爲了募捐，方便與有錢人交流，才特意學了一點。”
“或許吧。”
寧凡聳了聳肩，自然不會傻不拉幾的追問到底。
“未來？”
愛麗絲愣了愣，隨後捂嘴輕笑道，“你說的這些話未免太早了吧。”
“我明白了。”
這下寧凡是徹底仿然大悟，
愛麗絲與亞當斯並沒有到那一步，只是對他有感而已。
寧凡笑道，“既然這樣，那何必給自己增加煩惱，可以試着先做朋友。”
“這就是我苦惱的地方。爹哋是不會讓我與人類成爲朋友。”
愛麗絲嘆了一口氣，隨後說出了心聲，“人類常說朋友之間貴在真誠，可我卻隱瞞自己的身份，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原來是這樣。”
“是啊。今天我原本該參加亞當斯先生出院的慶祝會，可是……”
寧凡笑着接話道，“可是你卻要陪着我。”
“是啊。”
愛麗絲呆萌的點點頭，隨後反應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朋友，我當然要陪着你過去。只是沒想到兩件事，正好遇在一起。所以感覺有些……有些……”
寧凡試探的問道，“有些遺憾？”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要是時間能錯開一下，那就太完美了。”
說完，愛麗絲突然問道，“你覺得我公開身份合適嗎？我總覺得這樣有種期盼的負罪感。”
聽到這個大膽的想法，寧凡神色一陣詫異，“你開玩笑吧。”
人與異族相戀，只是影視作品的一種美好的憧憬。
現實中要是真的出現這種事，註定要以慘劇收場。
愛麗絲眼神一暗，“是因爲我血族的身份嗎？”
“不！當然不是這樣。就算你是人類少女，也不要輕易擺明身份。”
愛麗絲眨眼問到，“爲什麼？朋友之間，不是該坦誠相待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
寧凡撓了撓發麻的頭皮，繼續說道，“可是在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意思是……”
“你們聊什麼，聊的這麼開心？”
聽到這句話，寧凡不顧安德魯話語中的調侃，好似遇到救星般，趕緊問道，“公爵，你完事了。”
安德魯吹鬍子瞪眼道，“臭小子你說什麼。我可是老而彌堅，這不是怕你們等的無聊。”
正興致勃勃的愛麗絲，不滿的說道，“爹哋，你怎麼總是這樣。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掃興。”
“掃興？這麼說來，你們剛纔……”
說着，安德魯綠豆大小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隨後發出猥瑣的嘿嘿聲。
“爹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們就是普通的聊天。我不理你啦！”
愛麗絲面色羞紅的跺着腳，臨走時，還不忘說道，“寧凡，下次我們再好好聊聊。”
看到這一幕，安德魯好奇道，“你與愛麗絲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關哲學與人性的思考。”
安德魯詫異道，“這麼深奧的話題？”
“是啊，是有點深奧。”
寧凡尷尬的點點頭，豈止是深奧，簡直是要命。
在人性這個複雜的問題上，愛麗絲天真的猶如一張白紙，更是提出了無數個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