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好歹無償的幫助他，照顧了囡囡，在心裏這麼編排對方，實屬不應該。
“囡囡醒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陳敏話音落下，囡囡摟着睡眼從臥室走了出來。
注意到寧凡眼神的詫異，陳敏淡淡的說道，“囡囡很乖，很自律。每天都是準時睡、準點醒。”
寧凡感激道，“這都是陳老師教育的好。”
陳敏搖搖頭，依舊是那副冷淡的神情。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等到囡囡完全睜開睡眼，注意到寧凡的存在，當即飛奔而來，撲進他的懷抱。
“囡囡都變重了。還是陳老師照顧的好。”
寧凡高興的抱着囡囡，暗地裏說了一句討好的話。
聽到這句話，陳敏眼裏閃過一絲狐疑，笑着說道，“囡囡，你去收拾東西。你哥哥來接你回家了。”
“我去幫她。”
“不用了。小孩子最好還是養成自我收拾的習慣。”
“說的不錯。”
寧凡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他好像看到，牆壁上的字畫，以及室內的盆景，均是閃過一道流光。
“應該是錯覺。”
望着從窗口西斜而來的夕陽，寧凡不在關心這個問題。
陳敏淡淡的說道，“寧凡，我曾聽校長提起過，囡囡好像是你從太國收養的孤兒。”
“嗯。”
寧凡點點頭，隨後疑惑道，“我記得陳老師知道這件事啊？”
“是嗎？我忘了。”
陳敏罕見的閃過一尷尬，她並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提起，要不然怎麼能繼續往下聊。
“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這個……”
“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
雖然不知道陳敏爲什麼問這個問題，寧凡卻沒想那麼多，直接說出了實情，
“我在湄公河北岸的一個村子遇到的囡囡，見她可憐於是想收養她，好在有一個朋友幫忙，要不然收養手續還沒那麼容易辦理。”
這已經成了囡囡公開的身世模板，寧凡說起來連一絲語氣停頓都沒有。
“是嗎？”
陳敏看了寧凡一眼，隨後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囡囡收拾完行李，來到客廳纔打破了這種沉默。
“不知道陳老師，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似乎已經知道寧凡想要說什麼，陳敏看了那些果籃一眼，直接說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
“好吧。”
清楚陳敏性格的寧凡，並沒有繼續堅持，告辭一聲就離開了。
等到寧凡走後，陳敏這才放下手上的書，眼神裏一片疑惑，嚀喃自語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嗎？”
找不出答案的陳敏，無奈的搖搖頭，再次拿起那本道德經。
“這種古典裝飾，確實有些不同，改天也試試這種裝修風格。”
陳敏居住的地方，寧凡一共纔去了兩次，可每一次都有種特別的感受。
僅僅是一扇門的距離，卻似乎有兩個天地。
進門猶如回到原始大自然，有一股洗盡鉛華呈素姿的寧靜祥和，寧凡的心靈都有種平靜。
寧凡並沒有發現其中的奧妙，只認爲這是裝飾引起的心理作用。
“囡囡，這些天有沒有給陳老師添麻煩？”
寧凡一開口，就是典型的華夏家長說教風。
“當然沒有啊。陳老師不知道對喜歡囡囡，經常誇獎我聰明。”
囡囡揹着書包，興奮的蹦來蹦去，一點都不顯得心虛。
“那陳老師都教了你什麼？”
“學習功課啊。”
說着，囡囡皺眉道，“還有書法啊、古文啊……”
寧凡詫異道，“陳老師還教你這個？”
囡囡不禁訴苦道，“對啊。那些生澀拗口的古文好難背哦。”
回想起陳敏的興趣愛好、裝飾風格，寧凡頓時就沒那麼奇怪。
現在好多小孩都開始學習書法、古文，並非是想從中學習到什麼知識。
而是想從這幾千年歷史的文化沉澱中，讓孩子培養出一種古典氣質。
“若是陳敏換一身裝扮，肯定是一位古典美女。”
別說，陳敏這個教育方式還真有些效果。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得知真相後的下意識。
以往寧凡總覺得，囡囡身上有股陰森的氣質。
畢竟是魂體，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自身的陰氣。
可今天見面後，寧凡完全沒這種感覺。
囡囡看上去，再也沒有那種鬼氣森森的氣質，像其他正常小孩一樣，活潑陽光充滿了朝氣。
正在這時，寧凡面色一變，想到一個被自己忽視的問題，
“囡囡，你這段時間怎麼過的？難道是拿陳老師的魂力……”
囡囡每一個星期左右，就需要補充一次魂力。
這也是寧凡，當初說一個星期的原因。
當時寧凡已經想好，萬一七天內沒找到霍秋染就回國一次。
可後來發生一連串的意外，寧凡逐漸忽略了這件事。
“當然不會啊。陳老師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囡囡不悅的嘟着嘴，似乎在責怪寧凡。
“對不起。哥哥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好吧。那我就原諒哥哥。誰讓我以後是哥哥的女人。”
聽見囡囡再次提到這件事，寧凡神情一陣古怪，趕緊轉移話題，“囡囡，你還沒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自從與陳老師再一起，我就沒餓過了。”
“這到是有些奇怪。”
囡囡口中的餓，自然不是平常的飲食，而是指魂力的補充。
“而且我發現他們好像都不見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吵吵鬧鬧。”
“他們？”
很快，寧凡就反應過來。
囡囡是九十九對母子靈魂揉碎後的結合體。
雖然一直由囡囡的意識體主導，可這些靈魂碎片並沒有消息，而是形成其他人格，潛藏在囡囡的意識體中。
平常這些附屬人格受到主人格的壓制，
只有當囡囡暴走，或是魂力耗盡，附屬人格纔會擺脫主人格的壓制。
這些附屬人格，完全是怨念的集合體，充滿着強大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