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憐惜的看了一眼少女，不忍的說道，“難怪我覺得她神志不清，腦子好像有點問題，原來被那頭黑龍嚇傻了。”
沒錯。在瑪麗眼中，少女就宛如智障兒童，要不然怎麼像小孩般人形、滿口胡話，還動不動就脫衣服。
“我看你才被嚇傻了。”
寧凡暗自吐槽一聲，頓時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於是順着瑪麗的話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所以她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瑪麗理解道，“我知道。我高中時在社區醫院做過社工，知道精神病人不能受到刺激，我會遷就她。”
“那樣就太好了。”
寧凡又說道，“她被嚇傻後，智力方面出現一問題，好多事情都忘記了。”
“我能看出來。畢竟連小孩子都做不出，她那種脫衣服證明的事。”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希望你給她講解生活方面的事。畢竟是女孩子，要是鬧出笑話，那可就不好了。”
瑪麗大包大攬道，“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照顧精神病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而瑪麗正好不缺耐心，她可是在孤獨中度過十幾年，青春期的躁動早已磨平。
“那就你拜託了。”
“我會照顧好她。”
說完，瑪麗環視着已經變成廢墟的萊恩鎮，忍不住問道，“這裏有線索嗎”
“這”
寧凡臉色微微一沉，輕輕的說道，“有一點線索，但還不能確定。”
瑪麗輕輕勸道，“你別太放在心上。愛麗絲小姐，她的身份畢竟不一般，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但願如此。”
寧凡牽強一笑，“這件事先不談了。你先向她介紹一下外面的世界，你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離開這裏。”
“沒問題。”
商量好之後，瑪麗神色溫柔的走向少女，親切的打着招呼，“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女傲然道，“本王的名字是”
一聽到這個前綴，寧凡慌得一批，急忙說道，“瑪麗你幫她取個名字。”
“原來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真是太可憐了。”
看着眼前的少女，瑪麗越來越溫柔，渾身上下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這個女孩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我若是不變成幽靈，只怕女兒也像她這般大。”
想到自己的傷心處，瑪麗眼裏更是憐惜，更是滋生出一個想法，要收下少女當做女兒撫養。
“本王有名字，不用這個幽”
即將暴走的少女，好似遭遇電擊般，渾身上下開始抽搐，然後又像死裏逃生般喘着粗氣。
看到這一幕，瑪麗着急道，“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不顧少女幽怨的眼神，寧凡站出來解釋道，“因爲剛纔的經歷太恐怖，給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裏陰影，所以經常會出現這種條件反射式抽搐併發症。”
寧凡不得不爲自己的急中生智點贊，有了這個理由，今後若是開啓開關，完全可以照本宣科的解釋。
“天啦怎麼會這樣。”
瑪麗驚呼一聲的雙手捂着嘴巴，隨後埋怨的看了寧凡一眼，好似怪他不應該當着少女的面，直接說出這種事。
“難道沒有醫治的辦法嗎或許我們該找一名心理醫生。”
說完，瑪麗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
哪個正常人會去看心理醫生。
這並不是諱疾忌醫，而是當面說這件事，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爲。
“沒關係。這種症狀很短，過一會就好。”
說完，寧凡壓低聲音說道，“要是聽到她說什麼龍啊、神靈、幽靈之類，你假裝配合一下，免得刺激到她。”
“這我當然知道。”
正說着，瑪麗眼神一暗，心虛的低聲道，“她知道我是幽靈嗎”
有時候瑪麗都會有種錯覺，自己還真實的活在這個世界，
並不是幽靈，而是一個青春靚麗的都市女郎。
可以觸摸外物、擁有實體般的真實，甚至能行走在陽光下，還可以像正常人般喝水喫飯。
但這幅軀體，卻沒有體溫、嗅覺、味覺、痛覺等感官。
這些事情不斷的提醒着瑪麗，無論多麼像人類，可她卻改變不了幽靈的事實。
這一點成了瑪麗的自卑處，在愛麗絲、寧凡等非人類身邊，這種類似“同族”的感覺下，她從不會往這方面算。
可是每當與其他人在一起，瑪麗就會侷促不安，終日提心吊膽，唯恐自己僞裝人類的謊言被戳破。
緊張之中的瑪麗，已經忘了寧凡先前的介紹，少女是在萊恩鎮生活的異族。
聽寧凡再次強調這件事時，瑪麗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自慚形穢，“既然這個孩子知道我的身份，那也更方便我照顧她。”
聽着兩個人嘀咕的碎碎叨叨，少女暗自不滿，她雖然是脆弱的人形，可聽力卻像兔子般敏銳。
“本王還沒這麼無聊，在一羣臭蟲中，顯擺自己的身份。這很光榮嗎哼”
少女有心想說些什麼，可想到剛纔的懲罰，只能聳動着鼻翼往外噴氣。
本來是不滿的發泄，可看在瑪麗眼裏，卻又是一番光景。
“真是可憐的孩子。仁慈的聖主啊，這麼漂亮的孩子腦子卻壞了，這可該怎麼辦”
如果幽靈可以落淚，想必瑪麗此刻一定抹着眼淚哀嘆。
寧凡揮揮手，“好了。你們去溝通吧。”
“真是可憐的孩子”
瑪麗再次嘆了一口氣，轉身的瞬間，迅速化解臉上的悲傷，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笑容，“小姑娘，我們去那邊聊聊。”
在路上，瑪麗儘量用溫柔的語言，去開導這位美麗的少女。
見寧凡不在這裏，少女壓低聲音悄悄說道，“你叫瑪麗是吧。我告訴你一個祕密，我就是那條黑龍。”
“我知道。”
少女眼裏一喜，“你真的相信嗎”
“當然相信。”
瑪麗溫柔的看向少女，眼裏依舊關愛智障兒童的光芒。
“希望這個問題兒童能安分守己。”
聽到少女開始作死，寧凡嘆了一口氣，如果有可能，他並不想動用酷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