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館有些破舊,卻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劉叔,兩碗麪”李慕華一進門就叫到。
“呀華華好久都不來了,快坐面一會就好”一個相貌憨厚的中年男人樂呵呵的回答着。
“好的”李慕華笑着拉着葉川到了一個破舊黑白電視機旁邊的座位。並不理會有些髒的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然後有些投入的看着黑白電視機中的老電影。
葉川認識了李慕華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露出瞭如此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
“你常來這裏”葉川問。
“嗯,是啊。這裏的面,我從小就開始喫,一直到現在。”李慕華說。
“味道很好吧”葉川問,心裏也隱隱開始有些期待。
李慕華一隻手託着下巴:“味道,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我已經習慣了,已經吃了十年了”
“這麼久”
“是啊,小時候爸爸每次下班都會騎着那輛自行車,就是和你那個一樣的車子,拉着我來這裏喫一碗麪。那時候這裏的客人都是固定的人。”李慕華笑着說,眼睛裏有些回憶。“這麼多年了我都還記得呢,當初那兩個農民工大叔喜歡坐在門口的位置,一邊看着這個電視裏的相聲小品,一邊哈哈大笑。愛吹牛的大個子喜歡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吹噓着他今天又做了什麼事情。喜歡談論國家大事的胖子總是坐在窗子邊,每次新聞聯播一出來,他就會滔滔不絕的給大家講解着。不愛說話的姐姐喜歡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偶爾會看着大家的樣子笑出來。我和爸爸,就喜歡坐在這裏,因爲爸爸眼睛不好。只有在這裏他才能看清楚電視。”
葉川沉默了,他明白這樣一個破舊的小麪館對李慕華意味着什麼,也終於明白她爲什麼會露出那樣發自內心的笑容。
“華華面好了”憨厚的老闆端着兩碗熱騰騰的面打斷了葉川的思緒。
“謝謝劉叔”李慕華乖巧的說。
“客氣啥”劉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轉頭又對葉川點了點頭:“你好,你是華華的男朋友吧”
“咳咳”葉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老闆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自己和李慕華這小丫頭差了十多歲呢。
李慕華臉色有有些微紅,說道:“劉叔,他是我的老師啦”
“啊哎呀你瞧我這眼神啊”劉叔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尷尬的笑道。“華華你們先喫,要什麼叫我。我先去招呼客人了”劉叔一邊說着,一邊向着新進門的客人走去。
“這老闆好像和你很熟”葉川問,夾了一口麪條,味道一般。
“嗯,劉叔是看着我長大的”李慕華說。
“哦”葉川答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後來爸爸去世了之後,劉叔也幫過我很多忙。”李慕華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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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過午飯,李慕華和劉叔打了個招呼帶着葉川離開了。
街上,秋風捲起片片黃葉。二人並肩而行。格外溫馨,李慕華很享受現在的感覺,就像當初和爸爸在一起時一樣。
“呦呵這不是華華麼”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溫馨。
二人回頭看去,是五六個混混摸樣的人。爲首的一個留着一頭捲毛。此刻眯着眼睛,有些不懷好意的打量着李慕華和葉川。
“你是誰啊”葉川不爽的問。
“我是誰輪不到你知道,華華,聽說你最近能耐大了”捲毛說。
“關你什麼事”李慕華嘴上不甘示弱,人卻已經躲到了老葉的身後。
“哈哈,好個不關我事,你的那個男朋友把阿強都給廢了,這還不關我的事”捲毛說道。
葉川從二人的對話聽出個大概,把李慕華護在身後說道:“哦,我知道了,那個叫什麼什麼強的人是我動的,你有什麼想說的”
李慕華躲在老葉身後,眼睛有些溼潤。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
捲毛一見心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子正找你呢
“沒什麼想說的,給你兩條路。要麼賠錢,要麼我們哥幾個廢了你”捲毛神色猙獰的說道。
葉川四處看了看,說道:“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如果動起手麻煩恐怕也不小,這樣吧,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再慢慢算賬。”
“哈哈你小子還真不怕死,行,你有種跟我來。不來是孫子”捲毛得意的笑道。
“老師”李慕華拉着葉川的衣角,搖了搖頭。
“放心”葉川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路跟着捲毛幾人,來到了一個有些偏僻的破舊檯球廳。屋子裏一個客人也沒有,只有幾個稀稀拉拉的混混在打牌。
“兄弟們別玩了,有事幹,快過來快過來”捲毛吼完來招了招手。馬上,幾個混混紛紛放下手中的牌。將葉川和李慕華兩個人包圍起來。面色不善的看着兩人。
要是放在以前,李慕華肯定會覺得這一刻的捲毛簡直帥翻了。不過在他那晚見識到葉川的手段之後,開始覺得這些自己一直以來崇拜的黑社會原來也不過如此。進來之後,李慕華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這份安全感就來自於自己身邊的葉川。
“說吧怎麼個處理法”葉川叼着煙,雙手插在口袋。歪頭看着捲毛。
“哼要麼賠給我十萬快要麼今天你就要留下你自己選吧”捲毛一邊說着,一邊把玩這手裏的砍刀。
他已經算準了,自己這邊有10個人,他只有一個人,就算他再厲害又能怎麼樣。亂拳打死老師傅,何況他還帶着一個女人。其實他和阿強並不熟。他也只是打着替阿強要醫藥費的幌子,想要敲詐一筆。順便讓李慕華來“償還”一些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