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第十遍讀完手中的雜誌時,從宅子裏閃出一個人,那個人穿着黑色的風衣,頭上戴着黑色帽子,從體型上看上去是個男人,從側面看起來似乎像一個人.

    但是,在司徒信的記憶中,楊依雲家裏又似乎沒有這號人物,難道這是楊依雲假扮的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司徒信趕忙將雜誌放回書架。

    正當他要走出便利店時,從房子裏又跑出來一個人。司徒信吃了一驚,這次出來的是個女人,他仔細一看,發現這個人居然是楊依雲。

    那麼,前面那個人是誰

    難道是找楊依雲做法事的客戶楊依雲四下望了望,便匆匆向着剛剛男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司徒信也馬上跟了上去,他不確定楊依雲是不是跟着那個先出來的人,他和楊依雲保持着一段距離,看不見前面的情況。

    但,他們已經在這附近轉悠了好一陣。

    突然,楊依雲的步伐加快了,人也左顧右盼起來,她臉色有些異常,似乎起了什麼狀況。

    爲了不被發現,司徒信不得不放慢腳步,又拉開了一段距離。

    但,就在一個偏僻的拐角處,司徒信把她跟丟了。

    “這。。。。。難道被發現了應該不會吧。。。。”他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道。

    司徒信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裏和幾個案發地一樣人跡罕至,周圍靜地可怕。

    彷彿有一隻巨大的魔鬼,整在黑暗處敲敲盯着他一般,只要他一個鬆懈。魔鬼就會全力衝出,然後把他活生生的撕碎。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加快步伐四下尋找楊依雲的蹤跡。

    這時,他聽到一個沉悶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又像是誰被捂着嘴的喊聲。

    司徒信加快腳步,循聲而去,轉過街角。眼前的一幕令他驚呆了,有個人正躺在那裏,血正不斷地涌出流了一地,在他的眼中彷彿是一頓猩紅色的,散發着無窮危險氣息的薔薇花。

    而在一旁,一個女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匕首站在那裏,怔怔的看着。那人正是楊依雲。

    “你”司徒信不禁喊出聲。

    楊依雲似乎如夢初醒般渾身一震,擡起頭來望向這邊。“”

    有那麼一段時間,兩人就這樣對望着。

    “是你”他將信將疑的問到。

    “不是的。不是的。。。。。。。。”楊依雲哭了起來。

    “別說了,放下匕首。跟我回去吧,回去再說。”司徒信慢慢靠近。

    “不行”楊依雲激動地搖搖頭,突然轉過身來,舉起匕首面色緊張的大叫到:“別過來”

    司徒信吃了一驚,停下腳步。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楊依雲哭着說:“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我不能跟你回去”

    “爲什麼”司徒信慢慢挪動腳步,伺機想要奪取匕首。

    “爲什麼,爲了身爲靈媒師的一族”楊依雲忽然顯得有些虛無。

    “我知道這一定有些隱情的,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來給我匕首。”司徒信依舊試圖安撫。

    突然,楊依雲的表情掠過一絲驚恐。司徒信剛有所察覺,楊依雲已經向他衝來。

    “”

    司徒信盯着匕首,渾身緊繃,擺好架勢。準備奪取匕首。

    然而,就在快要接觸到匕首的瞬間,楊依雲突然扔掉了匕首,司徒信吃了一驚,擡頭望去,這才發現楊依雲的目光並不是看着自己,而是他的身後。

    “啊”司徒信在疑惑中被楊依雲撞倒在一旁。

    而她自己卻撲進了一個黑衣人懷裏,司徒信這才發現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而當他看清時才發現,這個人正是之前先離開楊依雲家的那個人。

    “怎麼回事”他依舊無法搞清楚。楊依雲卻無力地倒了下去。

    “依雲”司徒信趕緊過去扶起楊依雲,這時,他發現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一瞬間,他覺得哪裏見過這把匕首,但現在沒有時間去細想了。

    “這”司徒信手足無措。懷裏的楊依雲痛苦地喘息着,秀眉緊鎖。

    司徒信擡頭看那個黑衣人。卻只見她的臉由一開始的冷酷變得扭曲起來。他記得這個人,那不是楊依雲的母親嗎她怎麼會這身打扮。難道

    這時,楊依雲的母親突然全身扭曲起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聲,她好像承受着幾大的痛苦,她雙手似乎要把自己的頭撕裂一般瘋狂地抓着頭髮。錘擊自己的心臟。不一會便昏倒在地。

    “”司徒信抱着楊依雲不知所措。

    “我媽,被惡靈附身了。”這時楊依雲發出微弱的聲音:“那天,降靈儀式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狀況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她每天晚上,就會被惡靈侵佔身體到處殺人。我很想阻止可是我阻止不了。”

    “笨蛋。”司徒信輕輕抹去她臉頰上流下的淚水,“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這,關係着靈媒師一族的威望不能,讓別人,知道。”楊依雲擡起手握着司徒信的手,“對不起請你,救救她”

    “依雲”司徒信抱緊楊依雲,而她卻再也無法迴應。

    楊瑞伊微微轉醒,看着眼前的情景,便知道出了什麼事。她是楊依雲的母親,靈媒師都是由家族中的女性傳承,所以都是跟母姓。

    “真是傻孩子。”楊瑞伊跪在楊依雲身邊,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龐。

    司徒信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是楊依雲的母親,卻顯得異常年輕。從神態來看,似乎恢復了正常。

    “明明知道,出了這種事只有一個辦法。卻還”她抹去流下的淚水。

    “到底,怎麼一回事”司徒信問道。

    “十天前,我在爲一個人做降靈儀式,召回他已故的親人。我們靈媒師就是爲了這個而存在的。”楊瑞伊輕輕地說道,“可是,儀式途中卻出了意外。不知從哪來的惡靈突然出現,在我沒有準備的時候,侵佔了我的身體每天晚上陽氣最弱的時候,它就會出來奪走我的身體,四處作惡。”

    十天前,正是那個兇手死的日子,司徒信不禁皺起眉,“那,怎麼才能把它弄走”

    “除非有足夠修爲,把它壓制住”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否則唯有一死了。”

    “什麼”

    “靈媒師一生都在與亡靈和惡魔打交道。”她繼續說道,“召喚出自身駕馭不了的東西,自然只有自取滅亡。”

    “這孩子,明明知道只有這樣的結果。”說着,她輕輕拔出插在楊依雲胸口的匕首。鮮血順着傷口不斷地流了出來。

    “可,她是無辜的啊。”司徒信不禁流下淚來,用手捂着傷口。

    “的確。”楊瑞伊淡淡地說,好像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你想救她嗎”

    “當然”司徒信盯着她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要救她。”

    “要是你必須死呢”

    “死我也願意。”司徒信猶豫了一秒鐘,然後握緊楊依雲的手。

    “事情會這樣,都怪我沒有早些發覺。讓她一個人承受着這樣的痛苦。”楊瑞伊微微笑了笑。

    “我們的血聯繫着冥界和現實。”她舉起匕首,“沾着我們血的這把匕首有着神奇的力量。”說着,她便將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你”司徒信發出驚呼。

    楊瑞伊因痛苦而扭曲起來:“我相信你。”

    她擡起頭,拔出匕首遞給司徒信,“能爲她死一次嗎”

    “”

    “如果,你把這把匕首刺入腹中。”她表情痛苦地說:“時間就會倒回一天”

    “”

    “但是”她提高了些聲音:“作爲代價今天的記憶會被全部消除,而你身上也會留下印記”

    司徒信吃了一驚,他下意識地撩起自己的衣服。腹部的那四個刀傷,這把熟悉的匕首,不正是今天早上桌子上的那把嗎

    楊瑞伊看了眼司徒信笑了,“我就知道你會的”

    “可是,可是我,還是沒有能夠辦到”司徒信低下頭.

    “我相信,即使身處這無限的輪迴裏你一定會找到真相。”她慢慢躺了下去。

    “爲了楊依雲”司徒信握緊匕首,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慢慢站了起來,向回走去。

    來到公寓前,那個算命的好像等了很久似的,長長出了口氣。“天命如此,你又何必強求”

    “下次,你再看到我的時候,請你告訴我兇手不是人,是靈媒師楊瑞伊。”司徒信說道。

    “我早就說過,天機不可泄露,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一切。我只會告訴你,兇手不是人。”說着,算命的那人閉起眼睛。

    司徒信坐到了牀邊,將匕首刺入了腹中,鮮血慢慢流了出來。他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拿起桌上的相框:“依雲,我一定會”

    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司徒信無力地拔出匕首,將它和相框一起放到了桌上。相框的右邊,留下了一個拇指指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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